赵孟宇与李青瞳你侬我侬过了好些个柔情蜜意的日子,这一日两人正在用午膳,却见声摇领着赵孟轩登门,二人赶紧起身迎接。
“你小子可是好久没来看我和哥哥了!”又转过脸来跟声摇说到:“瑶瑶妹妹,多亏了你找来妙缘法师,如今孟宇的身体是越发好转了呢。”说完含情脉脉地望着赵孟宇,眼神亲热得直让赵孟宇这个小孩都看出了以往不同的亲昵。
声摇是过来人,隐约猜到了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笑意越发浓。
“哥哥,乳娘不愿继续留在我身边,要回去照顾两个孩子……”赵孟轩似是告状又似是委屈地向赵孟宇诉说着伤心之事。
赵孟宇摸着弟弟的头说到:“我听说你乳娘孩子被绑的事了,为人父母照顾孩子理所应当,等你有自己的孩子了就会知道,她与你分开是无奈之举,也是必然的。”
“我连王妃都没有呢,哪里会有孩子。”
声摇、李青瞳、以及赵孟宇被孟轩的一句话乐得不行,“你哪里知道的有王妃才会有孩子?”声摇捂着肚子说到。
“乳娘告诉我的,她说过成婚之后就会有孩子,到时候还要替我照顾小小王爷……”说到这儿,赵孟轩又陷入了伤感。
“等乳娘的孩子长大,也许你的孩子刚好出生,就可以继续找她回来照顾你的孩子呀!”
声摇的话启发了赵孟轩,“对呀!等到珠珠和山山长***娘可以不用照顾他们了,我还可以让她回来!”想到这里,赵孟轩一扫之前的阴郁,开心与哥哥嫂嫂话起家常。
作别赵孟宇、李青瞳夫妇,声摇与赵孟轩回到赵明德的书房。此刻的赵明德正在批阅奏请。
“你是不是玩得忘了时辰啊?你合叙姐姐已经协助伯父处理完奏请回去了。”赵明德头也没抬地问到。
“对不起,伯父……”
“我拉着他去看赵孟宇小王爷与青瞳了。”声摇朗声说到,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既是去探望王兄,这次就算了吧,只是下次私自取消学习需得先通知我。”
“是。”
“今天的政务我已经处理完了,没什么需要你来参议的,早些散了吧,瑶瑶留下。”
“是。”
赵孟轩给声摇使了个调皮的眼色,便退下了。
“叫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声摇最近在赵明德面前是越发大胆越发随意了。
赵明德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声摇,直看得她发毛。
“干……干嘛不说话?”
赵明德嘴角撩起一抹淡淡的笑,从椅子上立起身来,侧身一步,竟直接走到了声摇面前,直将声摇吓得动弹不得。
虽仍是一瘸一拐,但却远不像上次那样费劲,赵明德的脚步自然地让声摇不敢相信。
“你……这……这是……你怎么这么就走过来了?”
赵明德对声摇的反应很是满意,得意地说到:“悟溪的师傅不愧为神医,他看过我的腿之后说悟溪的方法得当,又授我一套针灸的办法疏通经脉。这些日子里我依他的法子施针,才过去没多久,便发现走起路来不像此前那么疼痛难忍,怎么样?本王说过自己能重新站起来的吧?”
声摇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瑶瑶,让我抱抱你!”说完,赵明德上前拥抱住声摇,声摇浑身紧绷,在赵明德环抱下脑袋空白,动弹不得。
“谢谢!”只说得一句谢谢的时间,赵明德松开声摇,心满意足地退回自己椅子上,他这一天都会因为这个环抱而心情愉悦。
见声摇还呆立在原地,赵明德哭笑不得,“我的好消息说完了,叫你留下就是这个事。”
“哦。这个事啊。”也没等赵明德是否允诺,声摇就呆呆地退下了,竟忘记恭喜赵明德痊愈。
赵明德的这一环抱将声摇吓出一身冷汗,在赵明德看来,这只是感激的一抱,不含多余的情欲,而在声摇看来,这却意味着赵明德恢复行走能力之后,很有可能像一开始认识时那样对自己用强,好不容易与赵明德之间建立起来的平等对话氛围,在这一个拥抱之下被彻底击碎。
然而声摇终究是多虑了,尽管赵明德可以一瘸一拐自由行动,体力也渐渐在运动中得到恢复,然而他却再无兴趣在房事上违背声摇的意志。毕竟,好不容易让她放下对自己的仇恨,怎么能再让她拾起来?
这几日户部尚书杜庄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该不该向国王建议给当今储君专门指点军事上的课程。
这几年垚国状况并不好,国王年轻时镇压下去的一些周边邻国由于领主的更新换代,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其中以昭国最为嚣张,基本上每年都会来犯两次,而每次来犯都会给垚国造成重大的损失,每年的军费以及救助灾民的支出已经让杜庄烦透了心。
前几日与其它官员聊起秋分将至,只怕昭国又要来犯,抢夺粮食,年年如此却毫无办法,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如今国王腿伤,似是无心征战,储君年幼,只能挨多一年算一年。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大人为何不谏言国王,让当今储君及时学习军事知识,以应对将来避免不了的战争?”
见是平日里跟自己相谈甚欢的一个年轻人开口说话,杜庄略一思索,觉得年轻人说得十分在理,培养储君的意识方能应对以后极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杜庄回到家中思索许久,觉得还是有必要建议一下,至于国王是否会采纳,则由国王自行决断。
当夜,杜庄草拟了一份建议储君接受军事教育的奏请,准备第二天议政厅上呈报国王。关于储君接受军事教育的老师,他杜庄还没有想好。按说兵部尚书会是第一个想到的人选,但兵部是周家的势力范围,他不会傻到建议将储君送到虎口里去。
那些个大将全在边界镇守,除了李万起那个老头,还有谁能胜任这个职责呢?
既然没有定论,就放到议政厅上大臣们讨论吧,想到这里,杜庄打了个哈欠,躺到自己的床上。身旁的夫人已经熟睡且微鼾,杜庄把屁股往床里边挤了挤,心想夫人总这样将一大半床给睡了去,让他无处可躺。
第二日的朝会上,杜庄果然抛出了今年昭国预计又将来犯的消息,并历数了今年来的国库收支情况,提出希望国王能尽快针对昭国采取行动,并建议给当今储君军事学习的安排。
声摇立在赵明德身后直听得心惊,没想到垚国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外有邻国来犯,内有国库眼看就要入不敷出。
赵明德当然明白眼前的形势有多复杂。昭国的老领主几年前去世,新走马上任的领主好巧不巧正是他年轻有野心的二儿子。据说此人崇尚狼群的生存方式,对周边国家屡屡进犯,一到秋收季节就周边四处掠夺,让百姓苦不堪言。
可赵明德此时却不能发起战争,一来昭国地广人稀,深入其领地极容易陷入被动,二来国库处于入不敷出的边缘,此时若发动战争,对垚国百姓而言会是不可承受之重。
“杜庄,你说的这些除了储君学习军事战法那一条我没想过,其它的都有想到。昭国机动能力强,我们的财力与兵力不足以支持进军他们的领地,我赵明德虽一条腿受伤,也希望有一天能跨上战马踏平昭国。当前国库不够充盈,只能韬光养晦。至于给储君安排军事课程的想法,我很赞同,各位大臣又没什么想法?有没有谁自告奋勇?”
李万起在听到杜庄的建议之时就心下一个疙瘩,这个家伙又在给自己添什么乱?储君的军事学习除了他兵部,还有谁能担起这个任务?可他实在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一边是赵家的人,一边是周家的人,正值赵家势力抬头之际,哪边让他干点什么,另一边都看不惯他李万起。故而国王问是否有人愿意自告奋勇,李万起低下头默不作声。
“有完整军事才识储备的,非兵部尚书李大人莫属,我举荐李万起大人!”
“对,将军们在边塞镇守,一时半会儿空不出来,举国上下哪里能找到比李大人更适合的人?”
一群大臣七嘴八舌都是举荐他李万起的,李万起心道不妙,仔细一瞧,见举荐的人带头的是刑部侍郎,这个人他知道,是国丈的人,在这次刘志雄事件中不仅没有被刷下去,反而升了职,也是个人才。
其余附和的人有立场不明的,也有纯粹是没话扯话的,毕竟除了他李尚书,哪里还有别的人选可做他想?谁都不想接这个活。
李万起见避无可避,不妨表现得讨喜些,只能上前道:“微臣自告奋勇,辅导当今储君军事课程。”
赵明德俯视着李万起铁青的面色,思考再三,隐约觉得似有不妥,但有说不上哪里不妥。沉默了一会儿说到:“那就交给爱卿了。”此后很长时间,他都为当日的这个决定感到无比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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