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起床之后,觉得头似要炸了一般,疼得厉害。
昏昏沉沉地起床走了出去,放大了声量唤了一声:“云浮!”
“来了来了。”云浮在她声音落下之后,便马上应答,并且很快地跑到了她跟前,“怎么了?”
“几时了?”叶灼道。
云浮道:“巳时了,怎么?”
叶灼咳了咳,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叫我?”
云浮如实回答:“你酒醉得厉害,而且王爷一直守着你,便没敢来。这不,王爷才刚刚走你就醒了,也不需要我叫了。”
“啊?”叶灼瞬间清醒了许多,“守了我一夜?”
云浮道:“何止是守了你一夜,都是王爷将你从酒中仙一路抱回来的。”
想了想方才醒时看见肖纵,她还以为他又是夜深人静的半夜偷偷摸摸进来的,倒是没想到,他竟然安安分分地守了她一夜。
而方才她横眉竖眼赶他走时,竟也没见他生气。
怪哉怪哉!
“那他走之前可有说什么?”叶灼又问。
云浮答道:“什么都没说。”
“哦。”叶灼点了点头,道:“叫人给我烧水,我要沐浴。”
“好。”云浮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叫人烧水了,而叶灼,也是与她同时转了身,揉着脑袋进了屋。
她没换衣裳,也没回床上继续躺着,而是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说是梳理,其实也就是拿着梳子在梳发尾那一截,更多的,则是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眉眼还是一样的眉眼,脾气还是一样的脾气,怎地就忽然转了态度了?”良久,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喃出声。
是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肖纵就忽然对她改变了态度?
难不成……他又要耍什么诡计,想着要利用她,所以想用感情将她拴牢?
想着,叶灼心下竟是信了这个原因。
因为比起让她相信肖纵是真的对她动了心,倒还是这个理由比较令人信服。
说实在的,她除了一个相对好的身家背景以及一身武功,当真找不出什么可以见人的优点了。
她不漂亮,这一点,她自身早就知道。
她脾气不好,也是自小便知道的。
所以,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能够解释肖纵态度逆转了。
坐在镜前,叶灼的气是叹了一遍又一遍,当她都快叹得睡着时,云浮终于推门进来。
“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云浮道。
“那叫她们将水提进来吧。”叶灼点点头,恍恍惚惚地起身。
不多时,几个丫鬟便抬着浴桶和冒着烟的热水进来,将水温调好之后,她们便又识趣地退下了。
一件件衣裳离身落地,她细腿一迈,便迈进了浴桶中,舒舒坦坦地坐在里头,将水浇到肩上脖颈间,轻轻地搓着。
只一会儿,她便洗好了出来,换上干净衣裳复又坐回了梳妆台前。
一边捧着帕子擦头发,一边又闷着想事情。
慢悠悠地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叶灼便出去了。
然而,一出去,便是随处可听的八卦,将其综合总结一下的话,大概就是“王妃同身份不明的男子一道醉得不省人事,王爷头泛绿光亲自将其接回”这般内容,最后,大约还可以感叹一下:王爷的头顶大概都绿出了一片草原!
那些下人说得起劲,叶灼听得是甚想揍人。
于是,遇上小径旁第七波八卦此事的丫鬟时,叶灼彻底爆发了,走过去便给了那两个嘴碎的丫头一人两耳光。
此耳光打得“啪啪”脆响,两个丫鬟脸上立马就起了红红的巴掌印。
单看那印记,便能想象出她这手出得是有多狠。
“嘴碎啊!怎么不说了?”瞪着两个丫鬟,叶灼十分霸气地插着腰喝道。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饶命……”
两个丫鬟不断磕着头求饶,然而,叶灼却并没有要放过她们的准备。
“饶命?”叶灼冷哼,“刚才不是说得很起劲么?怎么不敢说了?”
“竟然在私下暗议主子的事,进府前没学过规矩?”叶灼踹了二人各一脚,将两人踹到地上躺着,二人又赶紧爬起来跪在她面前,哭得是梨花带雨,却还是拼命告饶。
“我再问你们,怎么不说了?”叶灼可不管她们哭得多惨,咄咄逼人地道:“嗯?你们倒是说说,王爷的头顶到底有多绿?”
说到这,叶灼忽然笑了,她道:“今日你们便在这说,若是说得本王妃不满意,便将你们乱棍打死,再将尸体拖去山上喂狼。”
两个小丫头顿时哭得更加厉害,并且周身发抖,但这般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丫头都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
“怎么,不想说?”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声音,她便再次出声。
而两个丫鬟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她唱反调,她越是逼,她们便越是不愿意说。
不过,她也不在意。
口头上的威胁不行,那便来点实际行动也未尝不可。
于是,她伸手捏起其中一个丫鬟的脸,迫使她抬头看她。
“若是不想说话,那这舌头拿着似乎也没什么用处。”说着,她回头与身后人道:“绿渠,去找把刀,将她舌头割了。”
绿渠闻言,身上直泛鸡皮疙瘩,但见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言,乖乖地跑去厨房借了一把菜刀。
“啧啧啧,菜刀啊,这可不好控制。”叶灼将菜刀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用刀面拍了拍那丫鬟的脸,笑道:“你说,我这要是手抖了,怕是不止你舌头会落地,恐怕这水嫩水嫩的小脸儿也得留几道疤。”
她话一说完,便立着刀刃慢慢地向丫鬟的舌头处落下。
就在这时,那丫鬟忽然猛烈挣扎,竟是将叶灼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给挣脱了。
她满眼愤恨地瞪着叶灼,歇斯底里地道:“你不能懂我!我是侧妃院子里的!你不能动我!你若是敢动我,侧妃不会放过你!”
叶灼嘲讽地看着她的疯态,嗤笑道:“那又如何?你又不是侧妃,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贱婢而已!”
说着,叶灼便让绿渠与青芽将她死死摁在了地上。
“你说,我堂堂王妃,怎会怕一个小妾?你未免也太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了。”叶灼蹲下身子,将菜刀撑在她的脸旁边,“而且,本王妃会找你麻烦,就因为你是侧妃院中的,你莫不是当真以为,一人得道,鸡犬便能升天了?”
说罢,她也不逼这丫头说什么了,直接叫人捏住她的嘴,自长靴中摸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伸进了她的口中,只闻一声凄厉惨叫,那方才还好好地在口中安着的舌头便自口中滑了出来,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顿时,她口中便淌起了了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是不是感觉很痛?”叶灼问了之后,又接了一句话:“痛就对了,说明你还活着。”
语毕,叶灼便示意绿渠与青芽将她放了,任由她趴在地上呜呜啊啊地,蜷了身子。
刚刚收拾完这个丫头,叶灼便转向另一个,口吻可亲地道:“你叫梅喜是吧?”
那丫头对她恐惧异常,却又不敢再忤逆她,只好颤颤巍巍地回答:“回王妃,奴婢是叫梅喜。”
“哦。”叶灼道:“没记错的话,你是秋夫人院里的?”
“回王妃,是的。”梅喜答道。
“哦。那你走吧。”
梅喜简直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叫你走听不见么?”还不待叶灼重复自己的话,还站在她身后的红朵便先一步说了。
梅喜一听,赶紧爬起来,顾不上自己腿还软着,拔腿就跑。
此时此刻,还能完好无损地离开,对于梅喜来说,等同于是重生了。
“红朵,你这丫头倒是口快,是不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生怕我反悔害她?”
“王妃您多虑了,我能看得出您并没有打算对她下手,当然是要叫她赶紧滚,免得惹了您烦心。”红朵倒是很会说话。
叶灼只笑了笑,便又将目光看向那被割了舌头的丫鬟,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割她舌头么?你可是觉得不公平了?”
那丫鬟此时泪流满面,嘴边全是鲜血,却是拼命摇头。
“你也不用否认,我知道你心里是不甘的。但是,怪就怪你被分在了苏雪衣院子里,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叶灼表情忽然和善起来,凝眸看她,柔声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何我要找她院里人的麻烦?”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也不想,可王爷不许我直接找她麻烦,便只能借你们这些伺候她的人来刺激她,叫她主动找我麻烦,彼时,我即便是将她杀了,那也算是合理的。”
“呜呜呜……”听她说了一连串的话,那丫鬟很是激动,甚至想要爬起来反击她。
然而,她叶灼的身手是何其地好,那丫鬟的反扑行为在她面前,就好像儿戏一般,根本不足为道。
“你也别急着送死,等你将信送到苏雪衣面前,自然就能解脱了。”说罢,叶灼便叫绿渠等人走了,只留这丫鬟趴在原地呜呜啊啊。
一嘴的血与一脸的泪,最终都滴在了地上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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