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进床幔的时候,若水缓缓睁开双眼,只感觉神清目明,经脉畅达,通身爽利轻盈,全无连日来的疲惫之色。
大大的伸个懒腰,却才发现诸葛锐就躺在身边,居然还没醒的样子。
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披了衣裳正欲开门,却听得诸葛锐不疾不徐道,“鞋子也不穿?”
“你醒了?”
诸葛锐很想说,还没睡着呢!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仍旧侧身躺在床上,用手掌撑着脑袋,说,“吃了饭再出去吧!”
“今日怎么不去晨练了,还是头一次见你也赖床呢!”若水开心的折返身,趿拉过鞋子,仔仔细细地穿戴梳洗起来。
“本王已十二日不曾安枕了,怎么?还不许本王在你这香帐里赖一会儿?”
“你还说我?!怎么你自己却不善自珍重呢?”
若水刚洗过脸,听了这话,也不擦水,疾走几步到他跟前儿,眨巴着大眼睛,仔细打量着他。奈何这胡子都长满了大半张脸上,根本也看不出什么气色。便问道,“你此去北疆西戎国可还算顺利么?”
“昨晚老泰山来找本王的时候,本王都与他详说了,你待会儿见了他,再问他便是。”诸葛锐最是受不了她这样水灵灵的模样,额上的水顺着眉尾一路滑过脸颊,再与唇上的水珠,一起汇集到下巴上,那豆大晶莹的水滴,就像是皎洁的明月般,让人心神荡漾。。。哎,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于是紧闭起眼睛来强自镇定。
“老泰山?”
“就是岳翁大人!”这娇糯的声音也受不了,嗯嗯,这要怎么忍!
“啊?!那他认识我么?”若水搭了一点点身子在床榻边儿上,凑近了问他。
诸葛锐很怀疑她是在逗自己玩儿,许是明知此时不能行事,所以故意做出这番轻浮举止来挑逗他。哼!看再过几日你还敢不敢如此大胆挑衅了!
“你快说呀!万一他不认识我,又像折冲都尉他们似的,非要让我废多么多的口舌才肯说真话。。。。。。”
诸葛锐被气笑了,只当她故意牵扯出贾廷将军的事来,要替他们辩白,便更加的不愿意言语,翻过身去,这番忍的好不辛苦。
“姐姐,景大人在外等候多时啦!”凶胸适时地敲了敲门,生怕她再多说多错,赶紧端着漱口茶推门进了来。
景大人?莫非,是父亲?若水大惊,难道他刚刚说的泰山岳翁是指岳父,指景航么?哎呀!怎么没想到,古人对这些称谓向来是潜精研思,自己对这些又都从来不上心,要说起咱这泱泱中华的几千年文明史,别说是琴棋书画,兵法谋略,光就这些称谓就够自己学半辈子的了。真是想想就头大,哎,这可怎么办呢?!他不会有所察觉吧?
她回头偷瞄了一眼诸葛锐,见他仍旧背对着自己,做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心中不禁疑惑,要是察觉了自己的不同寻常,这按照他的性子,这会儿应该死死的纠缠着自己,应该更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对啊,怎么会突然这么冷淡了呢?难道是北疆之行出了什么大事,所以烦闷,又或是连日来未曾安眠,太过困乏,或者,仅仅只是因为要做出个样子来给父亲看呢?
凶胸读出了这些心思,心里却道,姐姐何时变成如此小性儿的妇人了,只为了个男人搭不搭话,就能想到这么许多,也真的是够了!
“姐姐,今儿咱们还制药么?”
若水将食指放到嘴巴跟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拉着她出门,道,“当然要了,着人去找县令继续要那些材料,尤其是猪牛的内脏,务必要新鲜健康的。你可知,我父亲在哪儿啊?”
“瑞王给安排到东苑了。”
“那咱们快去吧,正好和父亲一起吃个早饭。”她急于去求证北疆之行,急于让诸葛锐安眠,急于让父亲安心,便拉着凶胸一路小跑,来至景航的住处。
“怎么起的这么早?”景航看她微微喘息,额上还渗出些细密的汗珠,便心疼的迎了几步。
“父亲,何时来的?”
“昨夜。”这个问题,勾起了景航的一腔的怨气,正欲教她知礼守节,却听她急急问道,
“那汀水城中,现在如何了?母亲可有染疫病?弟弟还在按时放粮么?诸葛锐北疆之行,可有不妥?他去了西戎,有没有拿到利于父亲的证据?”
“你这样急,多思之症如何能好?”景航接过一碗清粥,引若水落座,说,“先吃吧,吃好了,为父一件一件的跟你讲。”
“那个诸葛锐一句话都不跟我说,都快把我急死了。父亲,你赶紧告诉告诉我,边吃边说嘛!”
“你怎能对他直呼其名呢?!”景航放下碗筷,道,“瑞王他毕竟是皇子,是王爷,这话以后在外人面前,切不可再说了!”
“哦。。。。。。”若水吐了吐舌头,心想,有说这话的时间,何不直接告诉我那些问题的答案呢!
“汀水城内,如今只剩下两百多人了,幸好你母亲和姚丽无碍,只是你母亲的风寒之症还未痊愈,加之精神不济,难以成行,为父便由林大人安排至风寒的隔离区了。那些染了疫病的,用你的药,万幸,已救回来十几个了,其中就有你的舅父。其余已死之人,都由鬼王亲自掩埋燃烧,应该不出一个月,就能完全稳定了。”
“你弟弟所在的那个暗园子,一般人寻不到那里,所以也没有染上疫病,如今每日所放之粮,还均有谨嬷嬷亲自主理安排,未有纰漏。瑞王北疆西戎一行颇为顺遂,只不过,为父的名誉,恐需年底才能得昭雪。”
“姐姐,县令王惜月求见。”
“请进来吧。”若水赶紧将药一口气全喝了,擦了擦嘴角,端坐着,只等县令来拜。
“下官王惜月拜见新妍郡主殿下!”
“免礼。”若水偷瞄了一眼景航,心里略有些小得意,继续端着架子,道,“可是那些制药所需的材料,有什么不妥之处?”
“回郡主殿下的话,并无不妥。”王惜月牢记着临出门前清蝉对他所说的话,定了定神,壮了壮胆,道,“下官眼见郡主为了汀水城中百姓夜以继日的辛劳,深受教化却无力相帮,随与夫人商量了许久,终想出了个万全之妙计,既可解汀水城眼下这燃眉之急,又可让郡主腾出时间安心静养身体。只是。。。只是怕郡主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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