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大惊,眼看那女子急急凑近几步,拔出袖中的匕首就朝若水猛扑而来,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凶胸一把圈起她的腰身,转身便化作一团火红的身影,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那女子眼看着利刃刺去的地方,忽而空空如也,登时也是吓傻了眼,继而双手笔直地执起利刃,左右探试着挥舞着,却终究是徒劳无功,一气之下,便歇斯底里的嘶喊着,“贱人,你在哪儿?!给我滚出来!。。。。。。”
却见她话音未落,就被一石子打在头上,那石头力度不大,却将她的额头砸出了好大一个坑来,顿时鲜血直流。周围之人,尽可隐隐约约地瞧见其鬓角之处,还有人皮面具翘起的痕迹。
“你是谁?”诸葛锐从不远处走来,直觉这个女人,似曾见过。
“你这狗贼,与那贱人都是一丘之貉,姑奶奶不妨明白地告诉你。。。。。。”
她话没说完,却见一黑衣人,从天而降,顺一藤鞭飞射而下,只轻旋一绕,便将其捆绑成蚕虫模样,又一扥拖,直飞身给劫走了。
诸葛锐抬头一看,却见是景航的身影,微微握了握拳,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暗卫们不用去追了。这女子,恐怕又是她那个庶妹。
只是这个庶妹,无财无力,是如何能独自离开京城,远赴千里之外行刺杀之事?居然还能改换身份,乔装易容,这,倒绝不像是一人之力可为之,到底是谁在她的背后帮她呢?这幕后之人又意欲何为,难道与汀水城鼠疫有关?
若水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被卷到了狂风之中,再落地时,发钗不见了踪影,满头的乱发垂落,再加上头晕眼花,几乎不能站定,只像棉花似的瘫软在地上,这可真是比前世的过山车啊,蹦极啊,还要刺激!
“姐姐,你没事吧?”
“额。。。有点儿而晕,有点儿难受。。。”若水勉强挣扎着整理头发仪容,这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你先到床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凶胸搀扶着她进了内室,安顿好她,才敢离手去取水来。
若水从她手中接过水杯,刚送到嘴边儿,却忽闻哗啦一声,门应声而大开,吓得她手一滑,那杯子顺着她的膝盖,一路滚落到地上,直洇湿了大半个裙摆。
“还不曾见你如此胆小过。”诸葛锐勾手将那水杯拾起,转身放到桌上,又倒了杯水,亲手递到她手里,道,“你们怎么躲了这么远?”
“我是被她给强掳来的。”若水接过水杯,赶紧喝口水压压惊,问,“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女子是谁?”
“那女子,应该还是你那庶妹,刚刚,被你爹爹给救走了。”诸葛锐看她还留半杯残茶,接过来,一饮而尽,又到了一杯新的给她。
“若画?若画为何在此地?”
“自上次她在新妍城刺杀你不成后,本王就怕她卷土重来,所以当即便派了一队人马日夜监视她,据暗卫回禀,她不过是借住在姨母家,从来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是消停。却在十三日前,突然不见所踪了,当时咱们俩的事儿都纷乱繁杂,本王便也没心思着人去继续找她。却不想她竟不远千里找到了这里。。。。。。”
“这么说来,一定是有人在她背后帮她了?”
“是啊,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世上,想让我死的,还真不少,皇后,上官云儿,铤王,还有你那个叫什么公主来着?”
“什么叫我那个。。。”诸葛锐一脸的不悦,抬手又将她的半盏茶吃了。嗯。。。这茶水沾了她的口,果然是清甜无比,醇香非常啊!
“不过,这四人中,皇后是极其看不上她这样的罪人之子,应该不会轻易去找她,铤王手段狠厉,对我的多次围杀都是求稳,求狠,多方下手,也绝不会用她这等无用之人,那个北疆公主个性单纯,若对我下杀手,必定会用更加直接的方法,她那脑子,也不会想到要给她安排个新的身份,改个容貌,这等繁琐、耗时、又耗心力的办法。”
诸葛锐却道,“那也不尽然,皇后所信赖的斜佅,是个不折不扣的阴私小人,她为了太子能够早日登上皇位,极力地拉拢收买后宫众嫔妃,教唆引诱父皇日夜淫乐,还偷偷的在父皇的丹药里下了多次的朱砂,这些腌臜之事她可做的多了,从阴沟里抬举一个罪人之女,又有何难?”
若水摇了摇头,却道,“我还是觉得,此事应是上官云儿做的,只有她,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对付我,只有她才会启用若画这样头脑简单,冲动鲁莽,对我的恨意又如此之深之人。”
“达尔罕莫就在咱们不远的地方日夜窥视,如果他不是奉了北疆可汗柯比能的命令前来刺探我国情,那很有可能是受了巴雅尔公主的令。本王倒是觉得,这个达尔罕莫,和景若画的出现绝非偶然,他们中间必然存在着什么联系。”
“巴雅尔公主身边都是他们北疆之人,即便能与若画勾搭在一起,也不会想出如此周详,如此冗长,如此周折的计谋。那个清芜孑之前一直忙于制药厂的事情,无暇他顾,没可能与一不相熟的女子随便成婚,而且他的身份也不过仅是个布衣罢了,总不会有人会白送她一个美妾吧?你想想,他三日前纳妾,那如果是有人牵线搭桥,或者保媒,怎么也得五六日之前就上门说和吧。”
然而,不得不说,还是若水猜对了。
景航此时正冷眼看着跪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景若画。
“父亲,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来找女儿,只怕女儿就被人欺负死了!呜呜。。。。。。”
“你怎么会来这儿?”
景若画哭声一滞,赶紧又抽泣道,“女儿被姨母赶出来,走投无路,才不远千里来投奔嫡母。。。”
“混账!”景航手拍着桌子,怒不可遏,骂道,“竖子!逆子!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你伙同你那姨娘,打杀主母,贩卖姐弟,还向长姐多番下毒刺杀,打量这些事,老夫还都不知道么?!你可知,你,你早已犯了死罪!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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