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招?
他能放什么大招?
上回被自己一撞便撞下了屋顶的人,还能有什么厉害的招数不成?
你当你这是玩竞技游戏呢?
恶作剧得逞的卢阳被他这三个字逗乐了,一时没憋住露齿大笑,还一边用手拍打着桥面,笑得止都止不住。
她这一拍,桥面上的灰尘便被她拍了起来,好些都飘入了她的嘴巴和眼睛里,不只呛断了她的笑,还迷了眼睛,影响了她的视线。
令她很不舒服。
不得已之下只好飞上了桥,又连呸了好几下,仍然感觉一嘴都是灰,好生硌应。
面具小男孩总算察觉出自己被卢阳给捉弄了,不由得恼羞成怒,正要趁卢阳揉眼睛的功夫再把她推下去,试试她这回能不能再上来。
卢阳早就在暗中防着他,一感觉到有人接近,立即脚尖一点,往桥头飞速倒退而去,让他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真有如轻功在身的人一般,片叶不沾身,从容而退。
小男孩大急,奋起直追,“别跑!”
卢阳很快便贴地飞行到了大街上,眼睛也已经能睁开视物了,不用再担心小男孩会把她推下河,便顿住了身形。
小男孩气冲冲的追上来,本要找卢阳算帐,借着路边檐下没有熄灭的灯笼,才看清了卢阳脖子上缠着的铁链和锁头,竟是锁着她自己的。
他还以为这铁链是她的武器。
他这时也才发现,卢阳竟是个女的,还是个比自己要矮了半个头的女孩子。
被一个小女孩一次无视一次捉弄,让他倍觉脸面无光,不由更加恼怒起来,说话也很不客气:“难怪要锁着你,这么调皮捣蛋的小鬼,不锁着你,你都要翻天了,你家的大人可真有先见之明。”
他双手抱臂,扬着下巴,嘲笑卢阳。
他可一直记着上一次被卢阳撞下屋顶的事情,后来卢阳还当着他的面,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如此无视于他,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后来他是越想越生气,一到晚上便偷溜出来满大同府的寻找卢阳,誓要逮住了一顿好打才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幸好今晚的夜色好,卢阳的身形又好认,他老远便看见香叶河上坐着个背影酷似卢阳的小人,便立时屏住了呼吸,悄摸摸的靠近卢阳,还要将卢阳推下河去。
卢阳不知道他这十天一直在找自己,要寻自己的晦气,只当是在此地巧遇,心里还挺高兴。
可听了他的话后,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她心里头就堵得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自然没心情再理会这小屁孩。
她把长长的铁链重新挂好,转身就走。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活下去的办法。
“站住!”小男孩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来,一把拽住铁链的一头,很是嚣张的抬高了下巴,“没有本公子的允许,你走得了吗?”
起开!卢阳瞪了他一眼,根本不把他一个小破孩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和小男孩拔起了河。
小男孩比卢阳大上一岁,力气也大上一些,但卢阳将铁链缠在身上,双脚打开,站稳,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和小男孩的双臂相比,小男孩就不是对手了。
竟被卢阳带得往前挪动了几步。
小男孩气急,他竟然没有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大,这让他情何以堪,他终于使出了大招:“魏叔,快来。”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穿着身劲装,戴着黑色面巾的壮汉便如幽灵一般,猛然间出现在卢阳面前,拦住了卢阳的去路。
此人正是小男孩的贴身侍卫魏子恒。
魏子恒身材魁梧,一身虬结的肌肉简直要透衣而出,显示着惊人的力量,光那一只拳头都要赶上钵那么大了。
卢阳站在他面前,好比一个小萝卜头,需得高高的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微微低头,俯视着卢阳,眼中适时的露出几分凶狠的神情,大有卢阳再敢往前一步,便要修理她的意思。
有了此人,小男孩这下有底气了,他把铁链的一端递给魏子恒道:“把这小鬼带回去,本公子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公子,这不妥吧?”魏子恒接过铁链,有些为难道:“万一她家里人找上门来……”
“怕什么?”小男孩可没这么多顾虑,他盛气凌人地指着卢阳道:“这小鬼忒坏,本公子是替她家人管教她,又有何不可?”
你才坏,你全家都坏!卢阳暗暗腹诽。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身上也没有一文钱,能有个地方容身岂不是解了她眼下的燃眉之急?
哎呀,真是磕睡了有人送枕头。
且这小孩能半夜溜出来玩耍,身边还有一个孔武有力的保镖护着,他的家世应该不错,说不定可以去他家顺点银子,等十天之后翅膀能量满了再跑路。
她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魏子恒却明显不赞同小男孩的主意,又不敢把语气弄得太生硬,只好捧着劝道:“公子与她非亲非故,怎好替她家人管她。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公子若要与她计较,不是失了您的身份吗?”
“您一向英明神武,胸怀大志,区区一个小丫头,您就挥挥手放她离去吧,您出来也许久了,再晚一些,老太爷该着急了。”
小男孩眼中本还露出一抹‘好说好说’的大为受用的神情,可一听魏子恒提起老太爷三个字,眼神当即便沉了下去。
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全是不满和怨气。
卢阳也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听了这个壮汉的话放自己走。
好在小男孩没有让卢阳失望。
他不悦的盯着魏子恒道:“老太爷,老太爷,什么都是老太爷!那本公子的话,你就不用听了是吧?”
他的语气很差,看向魏子恒的眼神说不上有多凌厉,却让魏子恒的背脊都微微弯了下去。
“公子,您说笑了,您的话属下哪敢不听啊。”魏子恒显然不愿和小男孩发生冲突,立马改口道:“您别生气,属下这就将她带回去。”
小男孩‘哼’了一声,看魏子恒果真将卢阳抱在臂弯里,这才满意道:“回吧。”
回去的路上,魏子恒狐疑的看了臂弯中的卢阳一眼又一眼。
见她一点都不慌,还颇有闲情的左顾右盼,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心中颇感怪异。
忍了又忍也没忍住,和小男孩说道:“公子啊,这小丫头怎么从头到尾不出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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