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凝染不知该当如何,却又见着三皇子双目一错不错看着自己,面上又是一红,带着些气恼道:“到时之事到时再说,总归......总归这是苏家之事,若三皇子所言要事便是这件,那请恕臣女不奉陪了。”
言罢凝染便要转身离去,却忘了一只手正被钳制着,而那大手稍稍用力,凝染便踉跄着转了身。
接着便感到另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头顶传来一阵轻笑:“我的终身大事难道不算是要事?”
“三皇子说笑了,您的终身大事自有皇上与沅妃娘娘会帮着拟定,臣女不过一介小女子罢了。”
说着,凝染又是抽了抽手,奈何却觉着那宽厚的大掌也好似跟着紧了紧,让她感到那掌心的温度好似也慢慢从她的手中传至心里一般。
凝染心中一慌,极力压下心中异样,蹙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三皇子请自重。”
“若要说男女授受不亲,当日我身受重伤,说来还多亏了四姑娘帮着上药,既然四姑娘因我而让人非议,想必苏大人与四姑娘的生母怕是也为此忧心,此事我自当一力承担。”
“不必......”
慕容弈辰不待凝染说完,便打断道:“即便四姑娘打定主意不嫁人,可这世道却不能容许,既然这般,与其到时让苏大人担忧给四姑娘选一个素未蒙面之人,四姑娘不若考虑考虑我如何?”
考虑我如何?
凝染一愣,这才意识到自进了这屋子,三皇子除去方才对孙嬷嬷说的那话之外,与她所言皆是用的‘我’自居,而并非抬出身份,以势压人。
不得不说,三皇子这话的确让凝染有一瞬心动,日后爹爹定然会为她择夫婿,而她身在闺中,并无与男子接触的机会,即便相信爹爹会择一个相貌性情不俗之人,可于她而言想必也是素未蒙面亦之人。
与其这般,倒是三皇子她更为相熟,不说三皇子品性正值,就是沅妃娘娘前世也于她有恩,待她极好,至少不必担忧婆婆磨搓。
可三皇子到底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亦是出去皇上皇后外身份最为尊贵之人。
哪怕三皇子品性好,可怎地也会三妻四妾,通房无数。
毕竟这京中便是一介小官亦或是富裕之人都免不了俗,三皇子身份尊贵,荣华富贵亦是不缺,又怎地可能会少?
许是因着以往见着大夫人仗着正室身份磨搓娘亲,而娘亲因着妾室身份不得不委屈隐忍,凝染亦是早便决定无论如何不会重走娘亲的老路,亦不会甘愿委身做妾,即便她现下不过是府中庶女。
“三皇子身份尊贵,又怎是臣女这等庶出身份能够高攀?更何况臣女是绝不会做妾,故而三皇子您可以死心了。”
做妾?
找到症结所在,慕容弈辰紧皱的没有这才舒展:“有一事四姑娘怕是不知,母妃虽是妃子,本皇子在外人眼中更是出生在皇家,让不少人艳羡,可却自小见惯宫中尔虞我诈,还有母妃亦是小心翼翼,从未放松,故而本皇子从回京之时便早已决定一生只娶一人,除此之外再无妾室通房,若是没能遇上动心之人,本皇子宁愿孑然一身。”
现下怎地又称呼自己‘本皇子’了?
这是在和她许诺!
凝染觉着心下慌乱,只好道:“臣女现下还小......”
“我知晓你还未及卉,但那事京城之人捕风捉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定下,岂非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
她可还未觉着有河喜。
“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慕容弈辰一喜:“这般说你是同意了?那我等会儿便回宫央了父皇下旨,明日一早便请外祖与官媒登门......”
“别,”凝染一抬眸,下意识想要逃避那双幽深眼眸,但想了想,却直视着他,“我说的是你的事,我相信皇上是不会同意......”
“我母妃知晓此事,”见着凝染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反倒收起了讶异,慕容弈辰不由挑眉,“至于我父皇更不必担忧,他现下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做主我的事情。”
凝染不知慕容弈辰是何意,就听他道:“太后近些时日时常招太医进宫诊治。”
太后?
她这才想起前世时太后四月初便薨了,现下三月末,想来也没多久太后之事便会爆出,到时三皇子作为皇嗣,是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内皇上即便想要给三皇子送人,也断然不敢明目张胆。
况且凝染知晓前世之事,记着她前世及卉没多久,那些皇子篡位,皇上分身乏术......
这么想来,三皇子所言倒是真事。
见着凝染不语,慕容弈辰急了:“总之这事就这般说定了,你待会回去好生准备准备,我先进宫一趟,待到明日我与外祖再行登门。”
临去是,慕容弈辰恋爱的抚了抚凝染脑袋,这才大步而去。
凝染怔怔站在原地,看着手中那块玉佩,手腕好似还泛着那温热,让她无故心安。
孙嬷嬷见着三皇子离去,这擦敢进屋,却见凝染站着愣神,不由担忧起来:“四姑娘,您和三皇子商量何要事?怎地奴婢瞧着三皇子离去时并不似被什么困扰,倒是......”
“倒是怎样?”
“倒是心情愉悦,”孙嬷嬷想了想,颔了颔首,“对,奴婢还见着三皇子笑了。”
他竟然笑了?
思及他离去时所言,凝染不由面上又是一红,将玉佩收进袖中,转身出了门:“孙嬷嬷,这儿无事了,我们回府罢。”
“四姑娘,这玉佩怎地还在这儿?三皇子不收?”
虽则孙嬷嬷也不知晓为何沅妃娘娘送的那么多的谢礼里边,凝染执意要将这玉佩归还,但既然主子这般决定,想来这玉佩怕是另有含义。
可现下这孤男寡女说有要事相商,虽则她也相信三皇子不是坏人,可却也知晓骊山之事也的确让凝染糟了非议,且还是因着三皇子。
故而见着这玉佩并未归还,孙嬷嬷自然疑惑。
凝染听言不动神色捏了捏掌心玉佩,淡淡一笑,看着天边云月,只觉心情大好。
“收了,现下这是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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