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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最后一根稻草

  章媛带着娘亲周氏连夜从家里逃出燕州城之后,走了三四天,到了乡下。

  周氏还有兄弟在燕州城的乡下种地,可是当章媛找到她舅舅家的时候,舅舅全家居然早就人去楼空了。

  她娘身子不好,在乡下缺医少药的也不行,既然舅舅家这里没了落脚的地方,她于是带着周氏朝西京城走。

  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总是有讨生活的可能吧。

  母女俩一路不敢露财,把三百两白银的银票缝在了章媛的衣服内里,一路朝西京走。

  慢悠悠地走了快一个月,才终于看到一座宽宏辉煌的大城池,到了城门下,章媛看着城门上匾额的两个大字,勉强认得出是通州。

  “娘,我们到通州了,再往东走,就是西京城了。”

  她娘亲已经累得佝偻着腰,脸色有些灰败,却还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城门,才喜忧参半地说:“唉,真好,终于快到了……”

  这么离开了燕州城,还拿到了足以过大半辈子的银钱,她们母女俩再也不用在地里刨食,过着低三下四的生活,周氏也不必再整日里帮别人浆洗衣物累得一身毛病。

  只是每每想起了那个被她们塞进花轿里的女孩子,她们母女俩总还是有些抱歉的。

  “娘,咱们找个客栈先歇歇脚吧?”

  “好,别找太贵的。”

  章媛点点头,带着她一路进了通州城,因为舍不得花大价钱去住那些好的客栈,索性在居民区找了个短租房子的住家。

  一路走来,周氏的肺病越来越严重,当晚就咳了血。

  她决定在通州暂时住一阵子不着急走了。

  这里距离西京城那么近,又有杏林世家的沈家在这里,她想先给娘亲治病,既然有了钱,就要把娘亲的病治好了再说其他。

  所以,在通州安定下来的第二天,她就出发去沈家求医。

  结果这么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周氏在租借来的房子里咳着血,直等到快入了夜,还是没见章媛回来,顿时急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出门本来就危险,这都快到夜里了人还没回来,难道是迷路了?

  周氏拖着病弱不堪的身体去找主家说了说这件事,这主家是一对开针线店的夫妇,人倒是不错,一听章媛不见了,当下也不敢耽误,就带着周氏出门去找。

  因为知道章媛是去沈家求医,周氏也就直奔沈家的药铺。

  偌大的药铺里,根本没人见过一个独身一人的姑娘来求医问药的,通州靠近西京城,民风没那么奔放,女子单独出门做事的本来就少,药铺的掌柜和小二们斩钉截铁地说了,人没看见!

  周氏顿时急得头晕目眩,吐了血……

  而章媛,却是在半路上,就被人给绑了。

  那些人打晕了她,就一路装上马车,悄无声息地绑到了通州的驿站里,从后门进去,神不知鬼不觉,那两个绑架章媛的男人个个身手敏捷,扛着她进了驿站的后院柴房,把人扔下,就出去报信。

  不多一会儿,管事的就来到柴房里。

  章媛身上的麻袋被揭开。

  她也已经醒了,只是手脚被绑,嘴巴被堵着,根本没办法逃跑,只能不解地看着那个管事。

  这管事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护送秀女进京的永安郡王府管事,刘达。

  刘达自认为是个倒霉催的。

  这辈子唯独接了这么一次大事情来办,一路上却波折不断,先是因为永安郡王的挑剔,招不到厨子,半路上厨子还带着厨娘跑了,害得他只能从随行的永安郡王府家奴里挑了两个稍微会做饭的仆妇临时顶上了。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通州。

  居然有一个秀女不见了!

  他连夜打杀了那秀女身边的随行婢女,才得知那名秀女居然一早就和自己的情郎商议好了,在通州相会一起私奔。

  秀女倒是奔赴美好的爱情生活了。

  刘达连哭的心思都没了。

  这次皇帝陛下甄选秀女,圣旨说得清清楚楚,要是有敢于抗旨逃跑的,一路连坐!连坐啊,那就是所有秀女,以及秀女的家人,甚至秀女所在的家族以及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要遭殃。

  刘达倒是不关心这个,别人的命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要命的是,在连坐之罪做出处罚之前,他这个负责这次进京之路的大管事,首先就要人头落地了。

  他狠了狠心,让手底两个护院,趁着在通州停留的时候,去大街上寻摸着,找个身量相貌差不离的女子绑回来带走就是了。

  反正送进宫之后,这些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也奈何不了他。

  等到这个女子以后有机会报复他的时候,他早就带着全家人跑路了。

  “你们做什么?”

  刘达一听,立即狞笑一声:“姑娘,是通州人士吗?”

  章媛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答话。

  “你可以不开口,但是我和这几个兄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求饶……”

  他说完,成功地看到章媛的脸色果然变了。

  他这才嘿嘿笑着,蹲在章媛面前,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不再想了,只压低声音问:“姑娘,咱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章媛吓得面无人色,哭了起来,哽咽地问:“你……你们要干嘛?”

  “姑娘,你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去西京城,入宫,做秀女,以后前程似锦!”

  章媛听得眼睛都瞪起来了,简直像是在听天书,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惊奇不已地问:“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刘达嘿嘿笑着,看着章媛的脸,虽然不知道逃走的秀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姿色,但是补上这么个档次的货色,皇帝老爷算是赚了吧。

  他觉得自己做了件特别聪明的大事儿。

  “你要是肯听话,我就不会让这两位兄弟在这里把你先奸后杀,这样的交换,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章媛脸又白了三分,本来就娇嫩的肤色,带上了这点惨白,更是接近于透明了。

  她瑟瑟发抖地往墙角的柴垛钻了钻,才抖着唇问他:“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刘达抖了抖下巴的胡子:“你不答应?”

  “我家里还有病弱的娘亲要照顾,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我娘亲要是没了我照顾,活不过半个月的……求求你们!”她越说越难过,哭得梨花带雨起来。

  哪知道这一幕看在刘达的眼里,更是觉得,这么美的女子要是跟着病弱的母亲在民间流落,简直是太可惜了。

  倒不如进宫,说不定能有一番别人没有的作为呢。

  “你娘亲在哪里?”

  章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不敢回答。

  “你们想做什么?”

  “你放心,姑娘,只要你肯留下来乖乖入宫,我派人去把你娘接到西京城安顿下来,好不好?”

  章媛当然是不会相信他们的,仍然是一脸的警惕看着他们:“我娘亲已经得了肺痨,她不可能进宫的!”

  刘达:“……”

  怎么,他看上去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娘看不到我回去,会着急的!求求你们了……”

  哀求,对于坏人来说,是没有用处的。

  章媛显然不懂这一点。

  刘达一点都不觉得心软,他看着哭得一脸涕泪的章媛,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朝两个大汉摆摆手:“堵了她的嘴,绑起来别让别人听到了,明天出发的时候悄悄拉上车就行。”

  只要最后送进宫里的女孩子数目是对的,别的都是不打紧的。

  章媛惊恐地开始挣扎起来,可是嘴巴立即又被堵上,她被绑成了一团扔在柴房里无人过问,欲哭无泪地想着周氏会怎么样,越想越绝望……

  这就是报应吗?

  …………

  章小六和雬璃离开被烧成了一滩灰的酒肆之后,就一路进了通州城,却只是在城内停留了一晚,就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再次上路了。

  过了通州之后,就没了柳家的商铺,也没了凤鸣山匪众的残余势力,章小六管着雬璃的银子,心想着去了西京城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于是不敢乱花了。

  离开通州城的时候,是晨光大起的时候。

  章小六又被雬璃当丫鬟使唤,在马车前坐着赶车,刚到了城外上了官道的时候,就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声。

  吓得她赶紧勒住了马缰。

  骏马嘶叫着停下,雬璃才漫不经心地掀了帘子问:“怎么?”

  突然,后方就有长鞭甩了过来,劈头就朝章小六的背后抽,遇刺大骂一声:“大胆!还不让开!”

  章小六听到叫骂声,愣了一下。

  “让开!”

  雬璃突然伸手拉住了章小六,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刹那间,长鞭抽在马车的车辕,把两人的马车抽的咔嚓一声。

  章小六顿时心疼得脾气暴躁了:嘿!这马车可花了整整二两银子呢!

  她在雬璃怀里立即坐起身,随手就从马车门口捡起一早买来防身的大刀,一下子跳下马车,朝后面看去。

  一队人马呼啦啦地奔过来,当先一人手持马鞭,腰挎长剑,长身玉立,清俊的脸上满是焦急,纵马跑在最前方。

  居然是高元仪!

  高元仪看到马车边的女人,也愣住了!随即突然伸手勒马,骏马扬蹄,差点踹到了章小六的脑门!

  倒是把他自己吓到了,赶紧强行调转马头躲开了,骏马脊背被扭转,疼得长嘶一声,蹦跶起来,只想把高元仪从自己的背上甩开!

  章小六看到高元仪的时候,也暗道不好,赶紧低下头,转身上了马车,一甩马鞭就往前跑。

  雬璃看她雷声大雨点小,奇怪地掀了帘子朝后看了一眼,立即眸光一动,不大高兴地朝章小六冷哼:“你这么慌做什么,他能吃了你?”

  章小六一边挥鞭子,一边咬牙:“你没看见那是谁吗?那是高元仪。”

  雬璃:“我知道。怎么了?”

  章小六一愣,仔细一想,也愣了。

  对啊,高元仪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害怕?

  想到这里,她于是淡定地减慢了速度。

  身后的高元仪却控制了骏马追上来,保持着和她齐头并进,转头惊奇地看着她,眸光居然是凉嗖嗖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章小六目不斜视:“这位公子,认错人了。”

  说完,自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高元仪也有些发愣,认错人么?那是不可能的。

  “章小六,你半路从队伍里逃出去,就是为了比我们提前去京都?要做什么?”

  章小六转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你管?”

  雬璃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里掀着帘子朝高元仪淡淡地笑着:“高将军,想不到又见面了。”

  高元仪转头看着雬璃的时候,眼神就是真真切切的冰冷了:“柳公子,您倒是好兴致。”

  “好说,好说。”

  雬璃笑得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高元仪冷着脸,看他一眼没再开口讽刺,又去看章小六,快月余没有见到他了,这次见到,居然觉得她似乎瘦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自在地转开目光,只是轻声说:“前方西番王子被村民围攻,你们不必走太快,前方路不通!”

  章小六一听,八卦的心情作祟,两眼都放光了。

  那个巨山一般的外族王子,居然被这里的村民围攻?那么大的阵仗,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达官贵人,村民们怎么敢围攻这样的人?

  高元仪说完,就瞟了章小六一眼,转头策马离开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不让人省心的。

  一般的女子都是足不出户才对吧?就算是那些出门走动的女人,见了男人,也是会羞涩地低下头,哪像她?

  刚才看到他的一刹那,瞪着眼睛那么看着他。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高元仪纵马狂奔,漫天烟尘里,忍不住就悄悄回了下头。

  这一看,差点被跳起来。

  “你跟上来做什么?”

  章小六驾着马车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见高元仪突然回头远远地朝自己吼,立即又瞪了他一眼,随即眯了眯眼,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去看看巴扎王子的窘态啊!”

  高元仪却突然勒马,等着她驾着马车靠近,才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西番王子叫巴扎?”

  章小六:“额……”

  她眨眨眼,忽然转头问雬璃:“阿璃,我为什么知道西番王子叫巴扎呢?”

  雬璃忽然浑身一震,在马车里坐直了身子,眸光大亮地看着她。

  她叫他,阿璃?

  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

  可是今天他这么叫了。

  可是他忽然发现,似乎千百年来,早该有一个人,这么轻轻地叫着他,阿璃,阿璃……

  他看着章小六,忽然,轻轻地笑了。

  “因为,是我告诉你的。”

  章小六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只觉得,雬璃在她面前也笑了许多回,可是每一次都让她觉得是皮笑肉不笑的,可是这一次呢,他的笑意已经直达眼底了!

  她心跳突然咚地一下,明明白白地乱了一下。

  “啊……啊,对,是你告诉我的!”

  高元仪看着这两人,只觉得心头有火气在蹿起来。

  什么样的男女,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眉来眼去的?

  “哼!巴扎王子的仪仗不允许平民靠近,别跟着我们,不然,到时候被打出来,小心丢了小命。”

  他转身,策马挥鞭,马后蹄扬起一阵灰尘,落了章小六一脸,扬长而去了。

  章小六任由马车缓缓地前进着,忍不住转头去看雬璃,他已经坐了出来,和她并肩,见她转头,忍不住也和她对视着,半晌,才没好气地一抬手,在她额头弯起指头砸了一下,低声说:“看我做什么?看着路,驾车!”

  章小六甩手不干了:“干嘛老是拿我当丫鬟用?你驾车。”

  雬璃无奈地低笑,伸手接了缰绳慢悠悠地驾着车,朝高元仪离开的方向追过去,马车晃晃悠悠,章小六靠在他身边,晃着晃着,忍不住开口:“雬璃,咱们还追过去吗?”

  “想看热闹吗?”

  “反正都要路过那里,有热闹不看,不太好吧?”

  雬璃一挑眉:“嗯,是不太好。”

  两人对视一眼。

  章小六顿时有种一对贼公婆作案之前,不用多话,眼神交流就能确定对方想做的坏事,就是自己要做的坏事,的感觉!

  她咧了咧嘴,龇牙笑了:“那就去?”

  雬璃似笑非笑地点头:“去。”

  随即立即挥鞭,马车狂奔起来,追了上去。

  章小六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阿璃,你猜,巴扎为什么会被围攻?”

  雬璃无所谓地摇头:“大概,又是因为好色?”

  章小六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巴扎居然也有被围攻的一天,真是……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慢了下来。

  前方,密密麻麻的黑点,哦不,密密麻麻的村民围成一圈。

  章小六首先知道,这是个大村子。

  目测一下,村民居然有一两百人之多,男女老少,人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把巴扎那辆标志性的巨型马车给围在了中央。

  马车的轮子,居然都被人给拆了。

  马车歪歪斜斜地倒在了路边。

  巴扎巨大壮硕的身躯被村民们围在中间,当先的几个男人,被一个领头的中年男人带着,拿犁耙之类的围攻,有些狼狈,恼羞成怒地用西番话叫骂着。

  而马车的边上,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趴在马车上哭泣着,被众人围观的时候,兴许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发现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那女子突然拿手捂着破破烂烂的衣衫从马车上站了起来。

  章小六就算是没有经历过人事,但是看到这一幕,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皱着眉,看着雬璃。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别冲动,看看再说。”

  那女子站起来的一刹那,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那个领着众人围攻巴扎王子的中年男人突然惨声喊道:“小英,你下来!跟爹回家!”

  那个叫小英的女子站在马车上,看着自己的爹,正要慢慢地走下来。

  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喝问:“小英,他是不是已经把你……把你……”

  小英浑身一震,转头去看那个说话的男人。

  章小六被面前的人挡住了视线,看到这里有些着急,刷地一下站起来,越过众人的头顶看向小英。

  她的脸被乱发遮挡根本看不清,但是大致能看得出来是个秀美的女孩子。

  小英被这一声喝问吓到,站在马车上没动,呆了一下,忽然转头,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

  章小六立即跺脚:“坏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英话音一落,不等所有人有反应,就立即转头,恶狠狠地撞在马车的车壁上了。

  咚地一下,声音巨大,力道也奇大无比,根本不像是那么瘦弱的女孩子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本来就歪歪斜斜的马车,被这么一撞,轰然翻到。

  小英的身体软绵绵地顺着马车翻到下去,被马车上掉落的物件轰然一下砸在了下面。

  “小英!!!”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扑过去。

  村民们也震怒了,随着这声惨叫,朝巴扎打过去。

  而那个喝问小英的男人,也露出一脸的悲伤,当先举着镰刀朝巴扎砍去。

  镰刀还没挨到巴扎的身体,就被一把长剑当地一声挡开了。

  高元仪飞身越过众人头顶扑到巴扎身边,护住了他。

  巴扎的护卫损失惨重,却又一路不停作怪,这次被村民们围住,他的护卫再次遭了殃,眼看着没办法应付了才派人去向永安郡王求救。

  永安郡王也不齿巴扎王子的德性,但是西番作为富可流油的大国,永安不能得罪了巴扎。

  高元仪必须保住巴扎的性命。

  “都退下!这是西番国的二王子,你们这么围攻王子,想没想过后果?”

  巴扎虽然听不懂齐国话,但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兵,于是怒吼着站在了高元仪的身边,把被高元仪挡住镰刀的青年踹飞出去了。

  而中年男人抱着小英的尸体,嚎啕大哭。

  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惨死。

  他恨恨地瞪着高元仪:“后果?!我做了几十年村长,到头来,年轻时护不住自己的娘子,老了又护不住自己的女儿,我还顾虑什么后果?我今天就是要杀了这个番狗!”

  高元仪忍不住皱眉,他并不想护着巴扎。

  他在大齐国境内奸-污大齐国的民女,害得人家自尽身亡,的确是罪过。

  可是自古只有官辱民无罪的,没有民杀官无过的!

  “他是西番国的皇族,就算是有罪过,也该由我等押解进京,交由皇帝陛下裁定罪过!你们要是贸然杀了他,只会给整个村子的百姓找来杀身之祸!你们可想仔细了!”

  村民们愣了愣。

  他们出来打人的时候,只以为巴扎就是个西番国过来的,骚包又作恶多端的富商而已,哪知道却是个王子??

  这位大齐国的将军说得没错。

  要是打杀了一个王子,全村的人都要死。

  为了一个小英,值得吗?

  “是他害死了小英,他凭什么不偿命?”

  那个被巴扎踹飞的青年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高元仪怒吼。

  章小六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气得脸通红,朝雬璃没好气地说:“害死小英的明明是他。”

  女子遭受侮辱的确是极大的打击。

  可是往往压垮她们的最后一根稻草,都是来自于最亲密的人,无情的蔑视和进一步的侮辱造成的伤害,往往比那个施暴的男人,更具有毁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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