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爱过不过
雬璃差点一口老血喷她一脸,一听这话,把她扔出去的冲动都有了,看着她一脸真诚的迷茫,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淡定,不要生气!不准生气!
他默默地收拾好心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饿了没有?”
她点点头。
他于是从炉子上端了热粥过来,板着脸拿勺子舀了一口递到她嘴边。
章妍被他这么体贴温柔的举动弄得心里偎贴极了,微微红了脸,张嘴吞下了那口粥,才笑眯眯地问:“这是做什么呢?”
弄得她像是没手没脚了一般,这么宠她真的好么?
雬璃笑着,看上去却有些暗暗的咬牙切齿:“喂猪啊。”
章妍顿时不高兴了,太欺负人了,太伤自尊了!
她一把夺过碗,朝他瞪眼:“我自己吃!”
“嗯,我们家的猪就是省事。”
章妍一边喝粥,一边无可奈何地瞪他,没办法,谁让她被调侃了心底还是觉得美美的,真是有毛病,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雬璃了!
雬璃见她这副美滋滋的样子,心底顿时不生气了,这个二货,一直都是这么不解风情的性子,没事,慢慢来!
“明天我教你习字,要早起,知道吗?”
章妍苦着脸:“多早?”
她喝完了粥,擦擦嘴,眼看这时间也不早了,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我能睡个小小的懒觉吗?”
“很困?”
章妍点点头。
雬璃:“哦,那算了。”
她立即听到了这话的重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什么算了?”
他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本来还想着,带你做点什么呢。”
“这大半夜的,能做什……”她说着说着,脸红起来,忍不住娇羞地瞪了雬璃一眼,“流氓。”
“怎么流氓了?你想到哪里去了?”雬璃心情终于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一勾,伸手拉过她的手臂,抱住了她,“我本来是想带你去赏月赏花什么的,不过……你要是想做点别的什么,我也是乐意奉陪的!”
章妍红着脸,惊诧不已地看着这样的雬璃。
从相识到现在,他一直都是淡淡的,说话淡淡的,做事淡淡的,连和她睡了,都是淡淡的。
如今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活泼起来了,唔,不对,是流氓起来了。
“阿璃,你原来不是面瘫,你是闷骚!”
雬璃嘴角微勾,倒也没有否认,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闷骚就闷骚吧。
他抱着她回身去了床边,和她一起在床上坐了,却没有像章妍同志想象的那样开始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而是轻轻伸手按在了她的肚腹上,力道适中地揉着。
“大半夜吃那么多东西,直接睡觉的话对身体不好,给你揉揉。”
章妍笑着,倒也任由他这么伺候着。
可是,渐渐地,她却被揉得浑身都发烫了,明明他揉的是肚子,她怎么就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脸上也像是有火把在烤着,火辣辣的。
雬璃渐渐地也发现了她的异样,俊脸微红,轻轻咳了一声:“唔,可以了,睡吧。”
章妍手指爬呀爬,一点点爬到他的手背上,捏了捏他手背的皮肤,细腻光滑,简直不像是一个大男人该有的皮肤,可是长在雬璃的身上,却又那么理所当然,她都不忍心使劲儿了,只是轻轻地挠着他,小声问:“那个……一起睡?”
“嗯?”
他像是没听清的样子。
章妍顿时不淡定了,忽然起身,将他扑倒了,压在他身上,双手狠狠地捧住他的脸:“阿璃,我想睡你了!先亲亲!”
“你这个……”雬璃胸腔轻轻颤动,忍不住地笑了,“到底谁流氓?!”
她笑嘻嘻地动手去解他的腰带,乖乖地点头:“嗯,对,我是流氓!我是专对你耍流=氓的女流氓!”
说完,却有些愣神:额……
接下来该咋办?
说是要按着他法办的,可是她之前一直都是被动的,如今主动起来,压根不了解这具体的操作程序啊!
雬璃在微弱的灯光里看着她脸上的纠结迷茫,眸光渐渐带着难掩的笑意。
小东西,这就想翻身做主人了,你看,还得再练练吧?!
他噗嗤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托住了她的纤腰,轻轻翻身,占据了主动。
“耍流氓也需要实力,还是我来吧!”
章妍有些不甘心,却只能呜呜咽咽地承受着,抬手将床头的灯扫灭了。
房间里的无边春夏渐渐升温,情人间的低喃絮语,在夏夜里显得格外轻缓柔和,却像是一道道柔韧尖细的线,一丝丝钻进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房外的花园里,高元仪却对着明亮的月光,郁闷地喝酒。
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的实力还是有的,再加上稍稍刻意地探听,某些没羞没臊的动静就毫无意外地尽数落到他的耳朵里。
他十六岁的时候,家中母亲就安排了通房,他并不是不通世事的毛头小子了,听得房里的动静,忽然忍不住地想想,那个女人是在自己的身下娇=喘吟=哦,不知怎地,居然就有了反应。
独自一人对着凄凉的月光,居然也能这样。
他低头瞪了瞪自己那不安分的小-兄-弟,苦笑一声,又咕咚咚灌了几口酒。
贴身侍卫高就轻声寻了过来,也听见了客房里的动静,低着头没有说话。
高元仪低笑一声:“你看,这两人明明是逃犯,日子过得倒是悠闲自在!我倒是成了替他们操碎了心的。”
“二少爷,永安郡王被玉绝楼的人带出城之后,带着将近三万人的残部,往西北逃窜了。”
“燕州通州一带是他的势力范围,他势必要回去的。家里传信过去了吗?”
“已经让老爷带着家眷们都快马加鞭地逃亡柳州了。”
“好!柳州有苏家四公子带兵驻守,爹娘他们去了,也能暂时安全。”
“二少爷,太子殿下那里,咱们真的不用去投诚吗?”
“不必!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高就点点头,将手里的包裹晃了晃:“属下已经把通关文书和马车都准备好了,再过几日,等到西京城解除戒严,就可以离开了!”
“嗯,等他们……咳咳,等他们完事了,你把包裹放到他们门口就行了!我还有事出门一趟,你随后来书房找我。”
高就闷声答应了。
…………
却说永安郡王,被玉绝楼的人从太极大殿带走的时候,就已经险些崩溃。
他怎么也想不到,玉瑶会枉顾他的嘱托,强行派人将他从皇宫里劫走。
先前所说的一切,她压根没有听进去!
等到在宫外见了面,玉瑶穿着一身雪白的短打,手持长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正要伸手来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他在轮椅上不能站立,只能指着她,气急地控诉:“玉瑶,你太让我失望了!”
玉瑶打定主意不让他就这么死在宫里,也就对他的暴怒早有准备,闻言也只是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总不能看着你让五万人进城屠城之后,和你一起去死吧?”
他却冷笑一声:“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满城的百姓都死绝了你也不会在意的!你只是不想让我死,你就是想霸占着我,让我长长久久地陪着你!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愿意吗?”
玉瑶看了看身旁几十名玉绝楼的高手,当着自己的得力干将们,他就这么下她的面子吗?一点顾忌都没有?
“永安!咱们带着兵马回燕州,或者通州也行,那里都是你的人,你既然原本就打定主意和他们里应外合遥相呼应,如今咱们去那里,在西北揭竿而起,你自立为王,不好么?”
孟永安脸色忽地一变。
“我又何尝没想过?!”
只是他在西北经营多年,也只是占据了不小的一笔财富而已,西北矿产丰富,百姓缺少,兵马不足,粮草也不盛产,真打起来,难道在战场上,朝孟永琰的兵马抛银子吗?
玉瑶却一步步靠近了他,推着他轻轻往前走,越走越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兵马就能从五万变为五十万,你若是现在就死了,对得起母妃么?你还没有报仇呢!”
孟永安先前也是想差了,如今被她这么一劝,倒是渐渐冷静下来了。
的确,就算是带兵屠城,杀进皇宫里手刃了苏皇后和孟永琰,又能如何?
皇位到头来还会被别人捡了便宜,不是孟永琰的了,可也不是他的了。
孟家的江山指不定就会换人来做。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
或许,他当初就对自己这孤注一掷的想法有些怀疑,所以,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玉瑶,因为他心底里其实知道,玉瑶是断然不会让他死的吧???
他微微眯起眸子,看着玉瑶将自己推到了马车边,两名大汉又过来将他搬上马车,他始终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玉瑶安排着。
马车迅速上路,玉瑶守在他身边,生怕他还是没有想开。
她的一张清清淡淡的脸,难得有了紧张的表情。
孟永安看着,不由自主地就软了心肠,这个女人,作为三大宗门之一的玉绝楼的掌权人,屈尊到了他身边,无名无分地守着他,为他续命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徒儿,所做的一切,虽然自私自利,却都是为了他。
“玉瑶,你放心,我先前是钻了牛角尖,你别担心,我不会再轻易放弃了。”
玉瑶哪里能放心了。
孟永安的性子她有所了解,看着温文尔雅和软的很,其实骨子里最是刚硬不过,做事往往极端,非生即死非黑即白的,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得开的?
她只是轻轻拉过他的手,不敢放开。
还好她的人打进去得及时,也还好她是玉绝楼的当家,能指挥得了这成千上百的好手,如果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爱上了孟永安,今天岂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整个大齐国同归于尽吗?
“永安,以后别这么吓我了好吗?你把凤羽锦衣都脱了,穿上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一角找到凤羽锦衣,捧在手心里递给他。
孟永安看着那件流光溢彩的锦衣,心底地厌恶的,这是一个妖怪的浑身羽毛被生生拔下做成的衣服,光是想一想,他就无法坦然地穿在身上。
他往日里不吃肉,不穿皮毛,不是因为爱护动物,只是打心底里厌恶那些东西,如今让他穿着这件锦衣,还是用那么卑微的姿态,为了保住他的命让他继续苟延残喘……
“呵呵,等我真的快死的时候,再让我穿吧,现在我不想穿,拿走行吗?”
他转过头,不肯接。
玉瑶脸色微变,她觉得自己的耐心真的快要用光了。
活了八九百年,遇到那么多的男人,哦不,雄性,包括男人和男妖,那些雄性无一例外是对她毕恭毕敬刻意讨好的,永安郡王是个例外。
十二年前,她练功走火,突然间将自己一身功法锁住,浑身软绵无力地跌落在永安郡王的车驾前,他救了她,却并没有像别的雄性那样,垂涎她的美色,甚至可以说,他对她的美色并不上心。
那时她以为永安郡王是刻意地欲擒故纵,于是留在他身边疗伤的时候,一点点接近他,试图把自己当成一把火,来融化他这块冰。
可是很久之后她才明白,他是的的确确对她的美貌不感兴趣的。
因为除了报仇之外,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
活得像是一个报仇的机器。
她无端地觉得心疼,那时才知道,自己竟是真的爱上了,于是不顾一切地替他疗伤,为了救他,甚至不惜欺骗自己那个懵懂的徒弟雬璃,把他骗入阵法,一刀刀地宰了,取了他一身羽毛来,给永安郡王续命。
妖凤的羽毛,能抵御世间一切伤害,自然包括时间和疾病的伤害,能让孟永安长生不老,万年不死……
他今日才告诉她,他居然不想穿?!!
那她做了那么大的一个恶人,有什么意义!
她也来了脾气,冷着脸收了锦衣,转身坐到马车的一角,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孟永安看她一眼,实在没心思在这个时候去哄她,闭着眼睛养精神了。
玉瑶冷淡地坐在一边,其实心底里是期望他能过来道个歉的。
哪怕只是说一句软话,她心底本就不多的怨气,可能立即就消散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像是完全不在意她有没有在生气。
她忽然有些怀念起这些年在玉绝楼的日子了,别说赌气坐在一边不说话了,就是微微皱个眉头,雬璃都会忍不住紧张地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了……
“呵呵,真是贱。”
她忍不住暗暗地嘀咕,不只是说雬璃,还是在说自己,又或者,是把全天下自作多情而不自知的红男绿女都骂了去!
…………
皇宫里闹翻了天,苏家也险些被掀了!
早朝上的事情,到了傍晚时候百官各自被侍卫送回家的时候,苏家已经得了消息。
苏咎一回到苏府,就命人去将苏猛的一门家眷一起请到了府中。
苏家大房和二房虽然已经分家,可是宅子是紧挨着的,苏猛一家住着主宅,苏咎在当年分家时,买下了主宅旁边的宅子,扩建了一番,也称为苏府,只不过外人称为小苏府,以示区别。
苏猛一家女眷儿孙加起来足有三十几个,乌泱泱地进了小苏府。
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押”。
苏猛在朝堂上公然站在孟永安身边,无异于是把整个苏家推上了风口浪尖,苏家一门本来就是外戚之家,门中高官辈出,呈现的态势已经是烈火烹油。
苏猛却还妄想着从龙之功,临到年老了,居然跟着一个郡王瞎胡闹起来。
苏咎对这个叔父,相当的失望。
“今日朝堂上,永安郡王公然造反,叔父因为和永安郡王沆瀣一气,被押入了天牢……”
偌大的大厅里,静默了一小会儿,随即,爆发出嘈杂的鬼哭狼嚎。
“啊!!怎么会这样?”
“哎哟哟……这可怎么办哟!老爷这是做什么哟……”苏猛的夫人是个黑瘦的老妇人,性子泼辣,嚎啕地哭了两声,突然就仰头晕厥了过去。
又是一阵忙乱,抬人的抬人,叫大夫的叫大夫。
苏允儿站在苏咎身边,看着自己父亲苦恼的脸,忍不住走上前,低声问:“父亲,这件事情,后果很严重么?太子表哥,不肯饶了叔公吗?”
苏咎对这个嫡次女还是很疼爱的,嫡长女早些年嫁人之后难产而亡,他对苏允儿更是加倍宠爱,见她一脸担忧,轻声叹了口气:“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
“允儿能渐渐太子哥哥,跟他求情么?太子哥哥一向疼允儿,说不定,允儿能求他饶了叔公呢?”
苏咎皱眉:“你的婚期近了,这时候出门见外男,终归是不合适,女孩子家的,别操心这些事情了。”
苏允儿听父亲这样说了,也不好当面违拗,低着头,乖顺地答:“是,父亲,允儿明白的。”
“嗯,你好好呆在绣楼里缝制嫁衣才是正经。”
苏允儿适时地红了脸,一副娇羞的样子。
苏咎被一屋子的人吵得头大,忍不住扬声喝了一句:”好了,都听我说!”
他为官多年,气势很足,这么一喊,顿时没人敢再鬼哭狼嚎了。
“叔父虽然一时糊涂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却是宅心仁厚,皇后娘娘既然是苏家的姑娘,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叔公遭难,顶多是训斥一顿也就罢了!”
先前晕厥的婶母一听这话,立即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瞪着苏咎:“那你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搞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苏猛已经被砍头了呢。
苏咎无语地看了一眼这个惯会胡搅蛮缠的婶母,当年要不是她,苏家大房和二房也不会分家,如今可倒好,苏猛出事,她倒是看上去一丝示弱求人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皇后娘娘到底是叔父的侄女罢了,不是亲女儿,这情分上,首先就差了些,婶母一向都是看不上皇后娘娘和我们老爷的,也不知皇后娘娘那里,愿不愿意为叔父求情呢……”
苏咎的夫人,高氏,忍不住就冷笑着开口还击了。
婶母顿时脸色一变,满脸的泼辣蛮横顿时变成了苦相:“哎哟哟,老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哟……看看这些目无尊长的东西,真是巴不得我们老爷死在天牢里哟。”
苏咎看了高氏一眼,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责怪。
自己的夫人终归还是向着自己的。
“今日让你们来,是让你们最近都警醒这些,苏家现在被所有人都盯着,往日里那些斗鸡走狗的事情,都不要再做了!欺男霸女,借着苏家的名头在外横行霸道的事情,更是不允许了,只要被御史逮住,参上一本,叔父翻不了身,我们整个苏家都要完了。太子殿下登基为帝,要惩治苏家,最需要的就是个由头,你们自己给我掂量着!”
苏猛的儿子们孙子们,齐齐地打了个寒战。
苏允儿看着这些往日里仗着自己是大房嫡出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的人,终于也有栽了的一天,心底自然是很高兴的。
只不过她有些不解,叔公为什么要帮着永安郡王?
一个小小的郡王,怎么比得上有着苏家血脉的正宫嫡出的太子殿下呢?
真是老糊涂了。
她心底冷笑着鄙夷,轻轻低头退出了大厅。
贴身的丫鬟悄无声息地跟上来。
“传信给太子殿下,我想见他。”
这丫鬟是太子送给她的,往日里也作为太子追求她的传信使,只不过以前苏允儿嫌弃太子长得不好看,一直没点头允诺什么。
今天才知道,太子要登基为帝了。
她苏允儿既然能做太子的妃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嫁给高元仪?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太子当奴才么?
有实力的男人才最可爱。
婢女轻声应了,转身去找外院的内应朝宫里传信。
苏允儿在家中等了三四天,婢女才传来了孟永琰的回信,约在城中的百花园见面。
西京城的百花园,虽然听上去像是个青楼,实际上,是个梨园圣地,百花园中汇聚了大齐国最好的一批伶人戏子,曲目时时更新,创作常常保持了相当高的水准,于是,吸引了大批的达官贵人在这里包场听戏。
孟永琰以前常带着她去听戏。
苏允儿和婢女偷偷做了男装打扮,买通了后门的小厮,和往常一样溜出门,去了百花园。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幽会。
至少孟永琰是这么以为的。
可惜苏允儿却并不这么打算,她约了孟永琰去听戏,特意要了包间,还在男装的袍子里穿了自己亲手缝制的款式别致的肚兜……
没错,她要勾引未来的齐王,她要做皇后!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百花园这种地方,遇到她的未婚夫!
事情是这样的……
雬璃带着章妍在高家别院里住了三天,日日秀恩爱,夜夜不休眠,高元仪于是在花园里喝了三夜的酒。
每天白天高元仪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等到这一日,天阴的刚刚好,没太阳,不下雨,西京城的夏季一向闷热,这一天意外地凉爽起来,高元仪也意外地回家了,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咋地,却仍然瞪着一双俊秀的眸子,一身正气地邀请章妍:“今天我沐休,有兴趣一起去百花园看戏吗?”
章妍正在花园的亭子里笑嘻嘻地靠在雬璃的怀里,没羞没臊地当着丫鬟小厮的面,一边窃玉偷香,一边没个正形地习字。
听到高元仪的话时,才发现他回来了。
她瞪着圆溜溜的眸子回头看他,脸上露出大大的酒窝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笑,高元仪就觉得似乎天上出了太阳,四周全是阳光。
热烘烘的,他有些迷茫。
“百花园是哪里?看什么戏?”
“百花园是西京城最大的戏园子,你想看什么戏,咱们就点什么戏?”
章妍打小在山上,看过最热闹的戏也就是寨子里几个土匪和妇人胡闹着吹吹打打唱的诨曲子了。
现在一听说有正儿八经看戏的地方,两眼冒光地点头:“好啊好啊。”
雬璃在她身边,真想伸手捏她一把。
太好骗了吧,这么点好处,她就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人家,恨不得跟人走了似的,出息!!
他轻轻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走到章妍身边,以一副占有者的姿态靠近她,朝高元仪点头:“那就让高将军破费了。”
高元仪看着他,面色微微冷淡了几分。
章妍看上柳承志什么了?
这副好皮相么?
难道她不介意柳承志以前是个花花公子?这人发现了他对章妍的心思,于是厚颜无耻地带着她来别院里蹭吃蹭喝,章妍难道没发现柳承志是个无耻腹黑的男人?
高元仪越想越郁卒,无奈就算心底对柳承志有再多的不满,教养也不允许他和章妍说什么不好的话,毕竟章妍选择了柳承志,是她自己的事情。
他趁着没成亲,想和她多多相处,也是自己的事情。
他带着乔装打扮一番的雬璃和章妍,低调地出门,去了百花园。
百花园位于西京城的外城,位置虽然不算很好,胜在名气够大,倒也成了一处不小的景点,附近车水马龙的,因为商家看到了商机,这里甚至就近开了客栈饭馆还有成衣店、胭脂水粉店和首饰店,方便贵客们在百花园里看中了哪个伶人带出来好好宠爱。
可见西京城达官贵人们的日常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的。
章妍站在百花园大门外,看着大门口一辆马车上刚好走下来的女子,光是看背影,就让她愣了一下。
她笑嘻嘻地抬手撞了身边的高元仪一下。
“唉,那不是你那个未婚妻,苏允儿么?看上去这么娇羞,身边那个男人是她姘……咦?那不是太子殿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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