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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相信他·这是非礼

将军轻狂,不得不防 有狐 7426 2021-04-02 21:08

  入相闻言,似有所觉:“世子妃的意思是?”

  琳琅重新煽动起蒲扇,却道:“昨夜我刚从京洛赶来,怎么不知道哪里发生了滑坡?”

  “是今早刚发生的。”入相解释,“属下也是苦寻一圈无果,想到暂回京洛一趟大概更合适。但见官道中的一处危险地段被严重阻绝,使得许多为团圆宴而奔走的商队都要暂时止步,如今拥堵严重,恐怕我们也难能通过。”

  就算邵二爷能折腾上官道,却不见得能折腾过路障。保险起见,不好去以身犯险。

  琳琅也知道这一路并非时时平坦。京洛通北洛的官道也有蜿蜒崎岖之势。只是她仍然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太巧。

  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问。

  出将入相对视一眼,入相道:“我等不好揣测主子的意思。”

  “可是你们主子现在病了,”琳琅无奈,“总呆在这也不是办法,万一真的再有山贼来,你们撑得住吗?”

  两人沉默了。

  琳琅翻了个白眼:“算了我先问个别的,就说你们主子先前一直不让我给他看病,那现在呢?我煎的药他能吃吗?”

  这件事琳琅不知道始末,他们却是知道原因的。

  如今就算他们想,都不见得能赶在团圆宴回去。目的都达到了还不赶紧把身子调理回来,怕就是一种作死的做法了。

  出将连连道:“可以,可以,世……大夫您尽管忙,煎多少都尽管给主子喝!”

  琳琅抿唇,又将自己身后的披风摘了下来,递给出将。

  “二爷现在睡不踏实,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把这个拿给他试试。”

  顿了顿,她观察了一下药罐子下头的火候,才有些无奈的道:“条件艰苦,就凑合着点儿吧。”

  这能行吗?出将一手就能握住她精薄的披风,觉得这和人的差距好像不是一点半点的大。

  二爷可是在唤她这个人啊……

  然而却没想到,东西团成一团放到邵煜白身边,他自己就将披风搂了住,甚至还微微侧了身子,将侧脸贴在上面,表情逐渐满是祥和。

  “我还不知道咱主子睡觉喜欢搂东西呢!”出将惊奇的对着入相道。

  入相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无法解释其中原理,却问:“世子妃怎么会出现在这?我见她身上竟带着黑铁令。”

  “可能是世子的那块给了她。”出将分析,又苦恼,“但她是如何知道路线的?”

  入相微微眯眼:“昨日我走之前,飞鸽传书给了世子简要地图。”

  两条线索接上,几乎就能肯定是世子将李琳琅“派”了出来。出将不知道原因,入相却大概了解。

  只是……“怎的,我见你像是不生世子妃的气了?”

  出将微微一顿,摇了摇头。

  “想必主子若是知晓了情况,也会消气吧。”

  琳琅还没在意邵煜白是真的在梦里呼唤她名字的事,只是想到傻子喜欢搂被,也给他的小叔搂点啥就应该没错。

  出将一走,她就继续煎起药来。

  这药是按照太医开的方子来抓的,她看过方子看过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原封未动。

  只是邵煜白在雨天里睡了一整夜,随后过分的高热并着咳喘一起袭来,这让她有点疑惑。

  并非说这情况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因为这个顺序和时间似乎都很顺其自然的符合常人生病走向。

  而放在平日看着就知道身强体壮的邵二爷身上,就会显得古怪。

  且那脉象的徐徐变化,她依稀记得,好像遇到过一模一样的。

  想着想着,琳琅又笑了,摇头低喃:“怎么开始疑神疑鬼了呢。”

  将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细细感受了一下,她眼眸微沉,继续摇动着蒲扇煎起药来。

  “别想了,”她暗暗警告自己,“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不管怎么样,能在邵煜白需要她时及时补救的赶了过来,她总算在岁月累积的自我安慰上又可以多加一笔。

  紧接着,药煎好,琳琅活动了僵硬的肢体,捧着药碗给邵煜白端去。

  “二爷,喝药了。”琳琅小心翼翼的坐在车辕上,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点点钻进去,晃了晃邵煜白的肩膀。

  “嗯……”邵煜白低哼了一声,抬手竟是想要抓她!好在琳琅机敏的稳住了身子,高捧药碗,避开了他无意识的抓捕,随后干脆把腿压在了他没受伤在乱动的左臂上。

  “别乱动,该喝药啦!”

  “二爷,醒醒,能醒一醒吗?!”

  邵煜白听着苍蝇的嗡嗡声,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少女坐在她的床前,捧着药碗,也是在晃动他,聒噪的像是在叫魂:“……醒醒,该喝药啦,醒醒醒醒醒醒!”

  “……喂我。”邵煜白搂着披风低低的嘟哝。

  “……”

  堂堂大将军喝药还要人伺候?他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琳琅不满的撇了撇嘴,却心软了。

  好歹他是真生病了呢,不像以前的某些人,分明都好的差不多了,还故意让她喂。

  可后来的她,却时常想到那些画面,而后会遗憾的觉得,她当时不该一味的逼着他克服恐惧站起来,不该对他愈发严厉的。

  “罢了,就当借您的身子还个愿!”琳琅抿唇吸了吸气,微微抬起邵煜白的头,将腿枕在下头,又捏着他的双颊,将药碗凑了上去。

  心知他全是在梦呓,琳琅还是碎碎念的道:“慢点喝,小心烫。”

  虽然她已经反复吹搅过很多遍,现在温度刚刚好。

  邵煜白还真就被她催眠了似的慢悠悠的喝起来。

  琳琅笑的满意,一碗药顺利灌完,转身打算出去,没想到刚要往外钻,腰上却被一股力道拦住,朝后跌去,琳琅惊呼一声,仰坐在了邵煜白身旁。

  邵煜白不搂披风了,改为搂着她的腰:“不许走。”

  “……啊?二、二爷您是不是把我认错了?”琳琅放下药碗,感觉自己是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重复起挣脱禁锢的步骤,“我不是明曲郡主,您认……”

  “琅儿……”

  ……

  ——噗通。

  呼吸一窒,甚至“错”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琳琅缓缓转过僵硬发痛的身子,看着邵煜白的侧脸,一时无话。

  是她听错了?

  眸光动了动,有些慌乱的改为落在腰间的手臂上,琳琅勉强的笑了一下。

  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在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爹娘以外的人这么叫她呢?

  邵煜白却在她的腰间蹭了蹭,额头相抵,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怀的轻叹。

  “回来了就好……”

  心脏狠狠地撼动了一下。

  琳琅蓦地瞪大了眼,拧着身子伸手捂住了邵煜白的嘴,不让他再发出声音。

  可是胸腔里面已经在疯狂撼动不止,同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似乎要夺眶而出。

  ……

  新历十三年元月。

  那是李琳琅在北暨城过的第二个元旦。

  暴雪过后的寂静,远比风雪呼啸时要来的冰寒刺骨。她端着药碗小跑进军帐,放下碗时嘻嘻的笑着去揉床上半躺着的人的耳垂。

  “好烫,”对方睨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揉自己的?天这么冷,别把耳朵冻掉了。”

  她摇摇头,拂去睫毛晶莹的水汽,转身用勺子吹搅药汁:“我怕揉了过一会儿再出去,就真的被冻掉了!”

  床上的人听后,便没再言语。喝药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琳琅用帕子给他按过嘴角,才将视线缓缓的移到她的脸上:“你不留下过年了?”

  “是啊,舅舅说这个月就得走,具体哪天还没定下呢。”她状作漫不经心的回道。

  “……哦。”

  “啊,还有,你的绷带大概下个月就能拆啦。也不知道舅舅的祛痕膏能不能拯救你那一脸伤,我还挺好奇的,可惜怕是看不到了。”说完,她拿指头碰了碰他的睫毛,“真可惜啊……”

  少年被她的动作搅得连着眨了几下眼,微微侧过脸去,脖颈却红了一片。

  僵硬的道:“你想看,现在就可以拆。”

  当时的她,虽然真的好奇,却也知道他忍了那么久没有动的伤,就是为了听她的话养到痊愈,此时绝不可能被提前拆掉。

  而他眼里认真的光,却让她蓦地紧张,咧着嘴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人,开玩笑总是摆着这么认真的一张脸,这东西能瞎拆吗?拆了我之前做的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而后抚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行啦,行啦,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以后再看也不迟嘛!”

  少年眼底的光却沉了沉,没了往日的轻狂浮躁:“那……”

  “嗯?”

  “倘若是我消了疤痕,仍旧没人敢嫁,你能负责么?”

  “……”

  两人之间,一直是省略着对对方的称呼,唯有这一次,他直视着她呆住的模样,一字一句格外认真:“琅儿,我等你回来。”

  顿了顿,他捧起她的手,从怀里抽出一个成色一般,尺寸也有些偏大的玉镯,替她套在了手腕上。

  “你说过,只要我叫你,你就会回来。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叫你一遍。”

  “时局未稳,我走不开。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琳琅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爹娘和舅舅叫都好好的,怎么你叫我就听着那么肉麻呢?”

  少年的脸被绷带缠着一圈又一圈,但耳朵和脖颈上的红却掩饰不掉。

  她又微微的敛了笑容:“瞧你说的那么凝重,好像就真的已经有了一员大将的模样……”

  他却听出了她言语里闪躲的意思:“我后面的话你都没听见!?”

  “……”

  适逢外头有人叫她,她敷衍似的应了两声“听见了听见了”,转身便端着碗跑了出去。

  镯子撞在瓷碗上,当啷作响,却补不齐她漏掉的心跳。

  仓促的不辞而别时,她曾后悔过。而那股后悔的情绪,却因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再也没能消散。

  到最后也没来的及承认。

  就这么,搁浅了十几年来的唯一一次动情。

  ……

  狭小的空间里,静谧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琳琅艰难的转过身子,难以置信的把手按住邵煜白的口鼻,再按住他的额头,只留下中间的一双眼。

  眼皮垂下时,看不见他深邃的眸子,却能看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

  又黑又密,状若两把小扇子。垂下时,几乎可以挡住北暨城肆意的风沙,这双睫毛一度被她认为比许多女孩子的还好看。

  那时便觉得,若是这么好看的眉眼被强行围在一堆伤疤里,绝对是暴殄天物。所以,一定要把他的伤治好。

  “……呵。”忽地笑了一下,琳琅不知突然从哪来的力道,猛地扳开了邵煜白圈在她的腰际的胳膊,药碗都不管了,直接跌跌撞撞的爬出车厢,一掌按空翻滚着落到了地面上。

  “大夫!”守在外面的出将见状忙赶过来,“您怎么了?”

  被他扶着勉强站了起来,琳琅摇了摇头,抽出胳膊,目光涣散的看向一处空地:“我出来透透气。”

  隐约感觉面前的人竟有几分失魂落魄,出将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嘱咐一句“那您小心点!”,转身就急急的去看自家主子。

  琳琅点点头,又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踉跄着走去空地。

  她是想答应一声的,或者说一句邵煜白没事,是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

  可她怕一出声就暴露了自己的哭腔。

  从头上的伤口开始一点点往外蔓延着疼痛,让人举步维艰。琳琅干脆就放任自己瘫坐在了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直勾勾的看着脚尖。

  “未来的苏夫人。”

  “我们分明见过很多次,只是李大小姐不记得罢了。”

  “李琳琅。”

  “琅儿……”

  若真是他还在等,她却再也没回来,那么被背叛的感觉,该多让人憎恨?

  她定亲了,对方是一个青年才俊。她成亲了,是他身为世子的侄子。他等着她,等到的只是这两个消息,还有同一屋檐下,她将他彻底当做陌生人的态度。

  也难怪,自己会被厌恶,被针对。

  可是……

  那年,孙氏急匆匆的跑来,对她说:“琳琅呀,你在北暨城,是不是有一个小相好的?姨娘今儿收到了一封信,却是那边不知道哪个人寄给你的,说是……你的小相好他……哎,你可要节哀啊!”

  这句话,她本是不信的,朝着孙氏要信,孙氏却说信到手给她看过就被送来的人处理了个干净。适逢那时她陪着娘亲上山礼佛,回来时已是几日之后,事后再想追究下去,就已经不可能了。

  可她分明还不甘心的将镯子给了当时还未与她定亲的苏璨,托他将镯子带回去认人,后面苏璨说“镯子已经送到,但它的主人却是真的死了。”

  末了,一句了“节哀”,成了最后的刀子,把她所有的希望斩了个干干净净。

  不久之后,她与苏璨定亲。

  为了顺着娘亲的意,她没有抗拒。

  可是呢……那人不仅没死,且就是她当时一直想见却未能见到的邵将军,邵煜白?

  只怪她当时没有在意过他的身份,没想的那么多。

  那时她受到打击重重,只道天意弄人。可在现在看来,这原来只是被众人编织出的一个网,让她落进去,成了笑话!

  琳琅想着,忍不住发笑,笑着笑着,泪珠就滚滚的顺着脸颊落了下去。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原来这么疼呢?

  片刻之后,入相已从出将那里听说了他不在时的事,朝着她走过来道:“大夫,听说您也受了伤。若是撑不住,就去车厢里一起歇着吧。”

  “不必了。”抹了把眼泪,琳琅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总在这杵着也不是办法,你们的人里有太多受伤的,若是休息不好,恐怕会撑不到回去。”

  而后,她往下拽着兜帽站了起来:“你昨天既然在附近都看过,可有发现哪些能作为暂时休息之地的地方?”

  入相是习武之人,感官灵敏,怎么会听不出她声音里的哭声?但他也只是装作不知道,答道:“附近是有几个村落,在山里。其中两个已无人居住,剩下的还有四个有人居住,只怕村落太小,容不下我们这些人。”

  就算容得下,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还是身上带着伤的,在这山贼四处出没的地方,村子里的人也未必敢接纳。

  “那你知不知道,有人的村落附近,有没有无人的荒庙?”

  入相一愣,随即道:“这,倒是有。”

  只是他们所属军队,向来以驻扎营地为主,回城也有落脚之处,从不会像江湖人那样,无处可栖时知道找一个荒庙或者义庄歇脚。

  琳琅沉思片刻,后问:“那你们无法揣测二爷的意思的话,那可否听一听我的建议?”

  入相没有迟疑,盯着她腰间的黑铁令道:“令牌所在,即为我主。您尽管说。”

  琳琅已经知道这牌子的厉害,便不意外的点点头。

  “那你去通知他们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就出发,赶往荒庙。记得尽量挑着平坦的一些路走,路上谁撑不住了立刻汇报,咱们就地歇息,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再出事!”

  “……是。”

  一刻钟之后,一行人开始按照入相所指,朝着荒庙进发。

  所幸回来时入相带了水和食物,他们这些累了一天的倒也不至于连口水和饭都吃不上。

  路上只要有任何一人体力不济,琳琅果然就会要求暂停下来让人休息。实在伤得重的,就一并坐上车辕挤一挤,路上歇息时出将还主动钻进车厢向琳琅承认了错误。

  “先前与三皇子对话时,属下不小心说出了您的真实身份……虽然后面二爷说了您是他的大夫,但属下想想,反而觉得更加后怕,唯恐连累您出事……所以,特意来与您讲清楚。”

  说完,他垂下头,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琳琅却笑了笑,淡淡道:“罢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你也无需太在意,届时二爷醒来你向他解释一下,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出将愣了愣,微微抬起视线,看着世子妃跪坐在地上,让二爷的头搁在她的腿上,再用手轻轻的扶着,以令他不至于躺的太难受的模样,心里生出了更浓厚的愧疚。

  “其实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可先去找一处好些的落脚地修整,待到路通了再回京洛……毕竟对您来说,早些回去就能少很多麻烦。”

  “你说的有道理。”琳琅回答时,总有些心不在焉似的,缓了缓才能收敛心神,重新认真的道,“不过我相信就算有麻烦,二爷也会帮我解决的。”

  顿了顿,垂眸看着膝盖上阖眼睡着的人,琳琅像是确定了一般,重复道:“我相信他。”

  总觉得气氛里有些暧昧的意味……出将略微尴尬的咳了两声,暗暗警告自己不要乱想,面前的两人可是差了辈分的关系。

  “那……”出将挂着自己被吓出的冷汗拱手,“属下告退了。”

  临近正午之前,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荒庙里。

  令琳琅意外的是,这座荒庙虽然无人,看香火应该也是很久没人续过了,里头的东西却都不至于太过破旧,层层堆叠起的蒲团散开在地上,还能铺成一张床都有剩余。

  把剩余的蒲团分发了下去,琳琅坐在邵煜白身边,一点点给他按揉穴道舒缓神经。

  随后听他又咳了起来,琳琅连忙转而去替他揉胸口。揉着揉着,却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手,琳琅见到硌了她的东西像是要从邵煜白的怀里滑出,下意识就把手伸了进去,想把那东西往里塞一塞。

  然而刚把手塞进去,捏到那枚被他胸膛焐热的小瓶子,她的胳膊就再次被倏地抓了住。

  这一次,却不再是某人下意识的举动。

  邵煜白睁着他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眼中的情绪与其说是防备,更不如说是无比惊愕。

  “你这是……在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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