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凛被贬,全家被发配边疆的消息震惊朝野。在得知自家的丑事都是被他爆出来的时候,纷纷谴责起濮阳凛,甚至还有人觉得应该判他斩立决。不过皇帝最近的脾气不太好,这些臣子们也只敢私下交流。
让京城一度陷入恐慌的气氛消散后,城内也恢复了往日的繁闹。那些平日里爱凑在一块儿咬耳朵的小姐们,也慢慢放开了胆子。
这不,不过几天时间,甄佑灵就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好在,她已经练就了无视别人的目光的本事,并不是特别在意。有人见她似乎不受影响,便开始说起了酸话来。
“你瞧瞧,某人那点姿色,勾引了岚王殿下,知道不能成功,就将目标转向了易王殿下。是觉得易王殿下乐善好施,什么货色都要收吗?”靖国公府三小姐蒋莲眼睛瞟着甄佑灵,轻蔑地说道。
不明所以的林慧然好奇地问道,“谁呀?怎么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呀。”
蒋莲瞧着甄佑灵不在意的样子,有些羞恼,不禁提高了些声音,“还能有谁呀。那不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嘛,那个不知廉耻去追求岚王殿下,却被殿下拒绝的女人。”
甄佑灵瞥了她一眼,继续跟钟君琦说话。钟君琦倒是有些担心她,看到她面不改色的说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林慧然偏着头回忆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哦,你说的就是那个……”想到那人就在学堂里,她赶紧住了嘴。微微侧头,用手指了指甄佑灵的方向。
蒋莲点点头,“对呀,就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呀。知道勾引岚王殿下不成,现下又去勾引易王殿下了。易王殿下心地善良,不知道那女人心思狡诈,我看八成是被骗了。”
林慧然咂咂嘴,“可是……这不是,一女不事二夫嘛。怎么能这个找了,又找那个呀。”
蒋莲冷笑,“那有啥呀,能攀上高枝,不要脸又算什么呀。只不过,可怜了我的朋友,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却被有些人横刀夺爱,给人抢了心上人。”
这个蒋莲还真是沉不住气,至少不要出卖是谁吧。甄佑灵突然笑了一下,无语地摇摇头。
钟君琦被她的反应给弄得有些迷糊,“佑灵,你都不生气吗?”
甄佑灵耸耸肩,“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些人也就只能嘴上占些便宜,如果连这点权利都剥夺了,那她们也就太可怜了。”她一脸歉意地叹口气,“反正只是几句话而已,就让她们过过瘾吧,也算我发发善心。”
钟君琦被她那“我是大善人”的模样给逗笑了,“你得了吧,还发善心呢。不过,说的也是,嘴巴在别人身上,要说也由不得我们。行啦,我们继续吧。”
全思敏刚出去找人,一进来就听到蒋莲的话,不高兴地跟她呛声,“你知道什么呀,成天就会胡说八道。我看你这么长舌妇,估摸着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有谁敢娶了你,估计那家都会被你搞得鸡飞狗跳。”
蒋莲被全思敏的话给气得涨红了脸,“你别以为易王是你表哥,你就了不起了。”
全思敏得意地笑起来,“对呀,我就是了不起,至少我知道,有些人是自己死皮赖脸赖着我表哥的。现在表哥厌烦了她的接近,就开始散播谣言。我看呀,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呀。也难怪,就她那种水准,也只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了。”
蒋莲愤恨地指着全思敏,“你敢骂我。”
“我骂你?我骂你什么了?”全思敏无辜地看着蒋莲。
“你……你……”蒋莲气得直喘气,“你敢骂我是貉。”
全思敏做出夸张的表情,“哎呀,我觉得有必要跟先生说一下,你在学院里也学了好多年了,连这么简单的词汇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看来,你的心思,完全不在上学上呀。”她同情地看着蒋莲,“真可怜,将来能不能学成离去,我看都成问题哪。”
“你……你……”蒋莲咬牙切齿地看着全思敏,“你不要欺人太甚。”
全思敏可怜地看着蒋莲,“果然,没品的人,自己可以做的事,完全不准别人做呀。算了,我大人大量,也懒得跟你计较。不过,你的话最好不要让我表哥听见了。若是被他听到了,可就不是挨几句骂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甄佑灵适时跟全思敏招招手,“思敏,过来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全思敏也不再理会蒋莲,走到甄佑灵跟前坐下,埋怨地跟她说道,“我说你,怎么也不辩驳一下。要让表哥知道了,还不得让他心疼死。”
甄佑灵叹口气,“你不说,我不说,君琦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全思敏斜眼看着她,“我说你是不是天真了呀,我表哥能让放心让你一个人面对龙潭虎穴?你身边,肯定有他的人。”
钟君琦张大嘴,“不至于吧,这都还没娶进门呢,就已经开始严密防护了呀。”
甄佑灵翻个白眼,“你听她胡说,我一点都不相信。”
全思敏叹息地摇着头,“真是可怜的孩子,我看你以后只能被我表哥吃得死死的了。”
甄佑灵仰着头,扫视了学堂一眼,除了看到偷偷瞄她窃窃私语的千金小姐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她瞥了全思敏一眼,“这学堂里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就没有什么会功夫的人。”
全思敏呿了一声,“我表哥的人能轻易被你发现,那她也就该回炉重造了。我表哥不把她刮一层皮下来,她就别想再出来。”
钟君琦好奇地问全思敏,“思敏,你怎么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了,这可是郎奕哥无意中告诉我的。”全思敏神秘兮兮地说道,然后得意地笑起来。
甄佑灵有些傻眼地看着全思敏,蓦地抓住她的手,“那岂不是我什么事,他都知道了?包括我……”她有些难以启齿,可只要一想到那种事,她就羞得想钻洞。
“包括什么呀?”全思敏不解。
甄佑灵张张嘴,又咬咬唇,好半天才小声说道,“我沐浴更衣什么的,他都知道了?那……那个人不会是个……男的吧。”她现在只想抱头痛哭,然后去找濮阳熙那个混蛋,质问他干得好事。
“哦!”全思敏恍然大悟,笑道,“你放心啦,我表哥安排在你身边的都是女的。他那个人的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会让男的去。”
甄佑灵松了口气,可转瞬又觉得不对劲,“那个混蛋,我还是要找他算账。居然敢找人监视我,他以为我是犯人呀。”
局外人的钟君琦捏捏她的脸,“你够了呀,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你居然还觉得烦。殿下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嘛,想要关心你,可他又没办法时刻待在你身边,才找人保护你。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甄佑灵别扭地嘟着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我觉得浑身难受。还好我没做坏事,要不然,他恐怕早晚得把我扔进京兆尹吧。”
全思敏拍拍甄佑灵的肩,“你放心吧,熙表哥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好歹也是王爷呀。你就算真犯什么错,他肯定也会帮你抹掉的。”说完,暧昧地跟她挑挑眉,笑得很是奸邪。
甄佑灵嫌恶地挥开她的手,“瞧你那模样,你是想看什么好戏吧。可惜呀,我这里没什么好戏可以给你看的。”
全思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说悄悄话的小姐们,贼笑道,“没关系,我已经看过了。”
甄佑灵蹙着眉头,瘪瘪嘴,不忘叮嘱全思敏,“哎,我警告你呀,不准告诉濮阳熙。”
全思敏想了想,也没拒绝,“好呀,我不说就是了。”反正有人会报告。
然后,甄佑灵当晚就被濮阳熙困在自己和圆桌中间,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为什么不让思敏告诉我。”
甄佑灵目瞪口呆地看着濮阳熙,完全忘记了继续挣扎。她眼睛四下乱瞟一阵后,怯怯地看着他,讨好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别人磨磨嘴皮而已,没关系啦。”
濮阳熙凑到甄佑灵面前,和她的脸只差一指的距离。甄佑灵想要再往后挪,可脑袋已经枕在圆桌上了,她智能了脸红心跳地看着濮阳熙的那张俊脸,努力忍耐着不让鼻血流出来。
“不管是大事小事,我怎么能允许有人败坏你的名声。更何况,是我主动接近你的,我更加不允许别人说你的坏话。”濮阳熙听了暗卫的来报,立刻就明白是陈瑜在背后捣的鬼。不过,他还是想要先安抚甄佑灵,便趁夜过来了。
甄佑灵偏着头使劲推拒着濮阳熙,眼睛也不敢跟他直视,“反正她们说得关于你的事也不是真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又何必在意那些人说什么。更何况,我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习惯了就好了嘛。”
“不行,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人。现在你已经被我圈起来了,就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濮阳熙恼怒地说道。
甄佑灵本来就跳得很快的心脏,在听到濮阳熙刚才的话后,再次加速跳动起来。她不得不用力推开濮阳熙,起身走开,才能正常呼吸。
濮阳熙皱着眉头走过去,“你干嘛推开我?”说着,掰正了甄佑灵的脸,看到她脸上的酡红,还有耳根和脖颈的红晕,立刻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很坏心地再次靠过去,果然看到甄佑灵羞得只能闭上眼睛的样子,让他突然开怀起来。
甄佑灵听到他的笑声,恼怒地睁开眼,果然看到他愉悦的表情,羞得她伸出拳头捶他的胸口,“你笑什么呀,不许笑。”
“好,好,我不笑。”濮阳熙收敛了表情不过片刻,就又忍不住笑起来。气得甄佑灵干脆转身走开,还是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好了,这次真不笑了,你乖乖的。”
甄佑灵被他圈在怀里,扭了两下挣脱不开,也就安静地没再动了。这个坏蛋,时不时地就抱住她,害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被她圈抱住。
濮阳熙享受着温润的手感,也不忘安抚甄佑灵的心,“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的。不过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只要看戏就可以了。”
甄佑灵抬头看着他,“你要干什么坏事了。”
濮阳熙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笑容,“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太闲了,给她找点事做。”
虽然不知道濮阳熙要做什么,但看他那样子,她就觉得有人要遭殃了。不过,她也懒得去想那么多,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听说你府上办喜事来着,是谁嫁进王府呀?”
濮阳熙单手挑着她的下巴,“怎么,吃醋了?你放心,你还是我的正妃,进门的只是个侍妾而已。”
甄佑灵白他一眼,“那就多谢了,我可对家里有一堆侧妃侍妾的王府没兴趣。我觉得我还不错,嫁个大户人家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凭着我的身份,要求他不准纳妾通房,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她故作思考状。
濮阳熙本来是想逗她的,结果没想到被她一番话给堵了心,使劲搂着她的腰,“你要是想那大户人家还留下活口,你最好不要想那么多。”
甄佑灵被她的力气给夹得腰生疼,赶紧拍着他的手,“痛痛痛,你放开我啦。”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濮阳熙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刺耳的话。
甄佑灵再次甩给他一个白眼,“好像这话是你先开头的吧。”
濮阳熙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她给个承诺,“你放心,我没想府里乌烟瘴气。那你呢?”
甄佑灵痛得脸都快狰狞了,“你不做,我自然是奉陪到底啦。”
“嗯?”奉陪到底,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要跟他打架呀,“家和万事兴。”
“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白头偕老,可以了吧。”甄佑灵已经痛得要哭了。
“这还差不多。”濮阳熙得了满意的答案,松开了箝制的力道。
甄佑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再使点劲,别说白头偕老了,明天的晨光能不能看到还是个问题呢。”
濮阳熙露出几个大白牙,“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甄佑灵揉揉发疼的腰,不忘继续问他,“你家办喜事,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呀。”她其实还蛮想去凑个热闹的。不过,以前性格不好,并不太想去凑热闹。现在想去了,又没人请她。想想,还是挺遗憾的。
濮阳熙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自己都没去,告诉你干嘛呀。”
“啥?”甄佑灵震惊地看着濮阳熙,“你没去?你家办喜事,你干嘛不去呀。”
濮阳熙不是很想说这事,可又怕万一她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还得再费工夫解释一次,不如现在说明白,也买难得她胡思乱想。
拉着甄佑灵坐到凳子上,濮阳熙娓娓道来,“办喜事的那个人叫齐欢,是我一个属下的妹妹。几年前,我们外出的时候出了意外,她哥为了救我而死,临死时要我答应帮她照顾她妹妹到及笄,然后替她寻门好的亲事嫁出去。”
甄佑灵明白过来,“所以,那亲事就是那个齐欢出嫁咯?”
濮阳熙点点头,“没错。我让媒婆给她说了不少京城里适婚年龄的优秀俊才,她选了一个,我便做主将她嫁出去。从王府出去,就算我没公职,这王爷的头衔也能让她不至于在对方家里受欺负。这样,也算对得起她哥的嘱托。”
“可是……”甄佑灵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参加呢?”
“一来,我并非她的长辈,只是受托照顾她而已,出现在高堂之位上也是不合适的;二来……”濮阳熙叹口气,“她出嫁前做了些让我很愤怒的事,所以,没什么参加的心情。”
甄佑灵一惊,“让你愤怒的事?”就她知道的濮阳熙,很少生气。能让他愤怒,可想而知这事肯定不小。她转弯想了想,瞬时明白过来,“那姑娘应该嫁的不甘心吧。”
濮阳熙冷笑,“她甘不甘心跟我没关系,我早就告诉过她了,是她自己执迷不悟,若是将来过的不开心,那也是她自找的。”
甄佑灵叹口气,蓦地又觉得有些不高兴,伸出指头在他肩上使劲点了几下,“我说濮阳熙,易王殿下,你自己说说,你成天在外招蜂引蝶的,到底还有多少姑娘爱慕你呀。有一个陈瑜就够了,再多来几个,我一定把你切成八块扔去喂鱼。”
濮阳熙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捏在自己手中,讨好地笑起来,“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了。毕竟,能看上我这个败家子,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不是还有一个齐欢和一个陈瑜嘛。”甄佑灵心里酸酸的,连带说话的语气也酸涩不已。
濮阳熙心里偷笑,“我又不喜欢她们,所以不算数。要两情相悦,才能算得上‘看中’吧。”
甄佑灵冷哼,“算你会说话。”
知道了有齐欢这个人,也知道濮阳熙的态度,甄佑灵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让她意外的是,齐欢竟然主动找到了她。
“你……就是王爷中意的人?”齐欢上下打量着甄佑灵,心里不屑却又嫉妒。就这样一个并不出色的女子,竟然被王爷放在心上。
齐欢轻蔑的眼神让甄佑灵很不舒服,不过她妇人装扮的发髻,却又让甄佑灵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这位夫人如何称呼呢?”她笑眯眯地问道。
“夫人”这个词像是一把利剑扎进齐欢的心中,她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你不要以为现在被王爷看上,就可以得意洋洋了。”想到接下来的话,她不免有些得意,“你别忘了,王爷的婚事可不是他自己做主的。”
甄佑灵心中一凛,告诫自己,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能在气势输给一个妇道人家,“没错,确实如此。可是依着王爷对我的痴迷程度,想来王爷去请了赐婚圣旨,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齐欢羞恼地拍桌而起,朝着甄佑灵怒吼道,“你不要太得意了,要让王爷知道你在外面是如此可怕的嘴脸,早晚你会被遗弃的。”
甄佑灵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你尽管让王爷来看呀。若是王爷不要我了,我当众给你跪地磕头。不过呀……就算如此,至少我也被王爷看中过。你呢,却从来没有入过王爷的眼,真是可怜呀。”
“你……”被说中心中最痛的地方,齐欢真想给她两巴掌,“你现在这模样,王爷一定不会喜欢的。你最好不要对我客气点,否则我一定会去告诉王爷你此时的嘴脸。”
甄佑灵嗤笑,“我都让你去告诉王爷了,结果你就只会在这里叫嚣。我看呀,别逞强的人该是你。都嫁人了,还成天对濮阳熙念念不忘。你说,要是你的夫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呀。”
齐欢一愣,不由得紧张起来,“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甄佑灵假笑两声,“我过分了?到底是谁过分呀?你别以为你从王府里嫁出去,就真的高看自己两眼。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去跟濮阳熙吹两句,到时候在夫家的日子难过的人,可是你哦。”
齐欢隐忍地咬着下唇。她知道,甄佑灵说得话并不是假的,自己出嫁那天就没见到王爷,当晚还被自己的丈夫询问,她找了借口才搪塞过去。如果被夫家知道自己是被王府遗弃的人,无父无母又无兄长的自己,肯定不会好过的。
“我说你呀,嫁了人就在夫家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别成天去幻想有的没的。你若是安安分分的,我可以当做今天的见面没发生。但若是让我知道了你背着我作妖的话……”甄佑灵冷冷地扯开嘴角,“不用濮阳熙,我都能让你生不如死。”
齐欢看着甄佑灵那凶恶的表情,突然被镇住了心神。她怎么给忘了,甄佑灵怎么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想要对付她这个毫无势力的孤女,那是易容反掌的事。
“你……哼,反正你别太得意了,王爷早晚会抛弃你的。”丢下狠话,齐欢匆匆忙忙地就跑了。
甄佑灵呿了一声,端起茶杯自言自语道,“他要敢抛弃我,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我说,断子绝孙就算了吧,我还想儿孙满堂呢。”濮阳熙突然进了厢房,自然地走过去坐在甄佑灵身边。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濮阳熙再出现在自己身边,她已经不感到奇怪了,只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哼,你敢,我就敢。”
濮阳熙打个寒颤,赶紧握住甄佑灵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儿孙满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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