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第215章 绑我回去啊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6444 2021-04-02 21:08

  又过几日,花妈妈趁大多数消遣的客人睡了或散了,抽空去后院找柳一一,问她,真不打算回丹府?

  柳一一摇摇头,把洗好的碗筷仔仔细细擦一遍,归类放好。

  花妈妈看她情绪一直不大好,迟疑半晌,告诉她:“一一,丹爷昨儿和今天都来过青玉阁,他跟我打听你,我说你以后都不卖艺了,没带他来见你,你不怨我吧?”

  柳一一依旧波澜不惊摇摇头。

  花妈妈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碗柜上:“这是丹爷要我转交给你的。”

  柳一一终于开了口:“不要,麻烦妈妈等他下次来,还给他。”

  花妈妈听出来她不是赌气,一眼洞穿那种被男人伤害的神情,问:“一一,你到底和丹爷怎么了?之前不是说了娶你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决定不嫁了。”柳一一答得简练。

  花妈妈似乎明白几分:“他欺负你?”

  柳一一沉默下来,严格说,丹泽不算欺负,花五百两**的客人,让花妈妈知道,不得当祖宗供起来。

  花妈妈不知道其中原由,只能从好的方面劝:“一一,妈妈过来人,说句直话你别不爱听,你的脾性真得改改,别说丹爷那种官宦之家,就是小门小户,你这驴脾气上来,不被相公打也被婆婆打。”

  “我以后肯定改。”柳一一扯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

  花妈妈以为她转性,一个劲夸:“这就对了,你年龄上吃点亏,可你有手艺,脾气再好点,肯定讨婆家喜欢。”

  柳一一却泼冷水:“花妈妈,我说改是以后人变聪明点,不能傻乎乎被耍得团团转。”

  说完,她丢下手里抹布,头也不回离开。

  花妈妈在背后喊:“刚说你脾气,来劲是吧!”

  柳一一不理。

  花妈妈气得暗骂:“撞墙还不知回头!后面有你哭的!”

  柳一一听见也当没听见,直径回了空置小房,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累瘫一样一动不动。

  她没时间、没精力伤心,也不想把力气浪费在这些不值当的小事上,别人姑娘有矫情、悲伤秋怀的资本,她没有。

  最近绣坊师傅对她很不满,大概手天天泡水里的缘故,起了毛皮,容易刮绣线,尤其绣很精细的图样,哪怕刮到一点点,整个做工全废。

  她白天在绣坊被师傅骂,晚上回来累一点就算了,今天花妈妈添一脚,柳一一彻底绷不住,躺在床上哭,她想自己最在乎、最宝贵的第一次,就值五百两?

  他是不是真觉得她从粉巷出来,就是轻贱货色,用钱随便打发?

  柳一一哭累了,自己打盆热水,洗了脸,熄灯上床睡觉。

  屋外,正对她窗户的小二楼临窗,有个欣长人影站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对花妈妈说:“银子她不收,妈妈留着吧,照顾好柳一一,我忙,过段时间来接她。”

  “这事不劳丹爷操心。”花妈妈见钱眼睛都睁大了,边笑边琢磨,话里话外没听出两人有多大矛盾,怎么柳一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是闹哪出?

  可两个当局者都不开口说原因,旁观者看不看得清其次,主要少参与,少插嘴,拿钱办事,替人消灾。

  花妈妈识时务,懂大局,就冲一锭银子,隔天叫柳一一停活,一门心思学手艺就行。

  柳一一懵了,又急着去绣坊,来不及问原因就出了门,到粉巷街口,丹府的管家叫住她,说丹泽吩咐的,送她去绣坊。

  “不用,我自己走去就行。”柳一一总算明白过来,花妈妈被钱收买了,不要她干粗活,这头又叫府上马车接送,除了丹泽的糖衣炮弹,想不出第二人。

  管家赶着马车,慢慢跟在后面,劝:“夫人,大人这段时间真的忙。”

  柳一一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问:“你叫我什么?”

  “夫人。”管家回答,又笑道,“大人今早临走特意交代,以后不能叫柳姑娘,改口尊称夫人。”

  柳一一想都没想拒绝:“我不是夫人。”

  管家全当她耍小姑娘脾气,呵呵笑:“夫人,大人说了,等你气消了回去,跟你好好解释。”

  “我不回去。”柳一一再次拒绝,加快脚步。

  然后她走一路,马车跟一路。

  再然后,从绣坊出来,马车提前到达街对面,管家一看见她,鞍前马后跑过来,说接她回去。

  “我不回去。”柳一一不想绣坊同行听见,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完低着头往粉巷的方向走。

  管家没辙,叹气摇头,只能驱车又跟一路,护送到粉巷街口,目送她进去。

  要说柳一一没怨气是假话,从那晚丹泽对她态度落差时,她就直觉,他并不喜欢她,前前后后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委屈也委屈在这里,柳一一心思不喜欢她就明说啊,她不是非赖在府上不走,也不是见钱眼开的女子,她就想嫁人,在燕都落地生根而已,这个要求高吗?

  为什么哄她哄得团团转,就为睡一觉?

  开个十八岁老姑娘的苞,有成就感?

  柳一一想到这,小声骂一句“衣冠禽兽”,绕过青玉阁正门,从后街巷的小门直接穿进后院,回屋换了粗布衣服,挽起头发和袖子,准备干活。

  花妈妈拿钱是花妈妈的事,她没拿他一分钱,问心无愧。

  不过柳一一手头的活才做一半,就听见花妈妈在院子里嚎起来:“哟!我的小祖宗,跟你说了,丹爷特意交代,要我照顾好你,你纯心砸妈妈招牌是不是!”

  柳一一看她一眼,继续洗手里的碗,嘟囔:“我做我的事,跟哪个爷都没关系。”

  花妈妈懒得跟她计较,扯着嗓子喊小厮:“人呢!我今儿说什么来着,叫你们好吃好喝供着一一,都聋啦!”

  柳一一嫌花妈妈吵,立即应声:“妈妈,您别喊了,是我要他们走的,我好手好脚干吗叫人供着,死人和菩萨才要人供,我好着呢!”

  花妈妈知道这丫头跟丹爷杠上了,说她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开口闭口小祖宗:“听妈妈一句话,跟丹爷回去算了,你看丹爷对你挺上心。”

  柳一一回嘴快:“妈妈,我又没在青玉阁吃白食,人家宋爷还送皓月宅子,您怎么不要她跟宋爷走啊?”

  花妈妈被呛急眼:“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受男人气拿妈妈纾解是吧?!你能跟皓月比吗?!她得赎身,你要赎身吗?!”

  柳一一也急眼,声音高八度:“我不赎身,就是填房也不去丹府!!”

  花妈妈脸气白了,兰花指点了点:“这话你说的!到时丹爷真不要你,可别后悔!”

  柳一一在花妈妈背后喊:“谁后悔谁王八蛋!”

  然后气哼哼把抹布丢进水盆里,转身回自己屋,一摔门,整个后院都听见响动。

  “哪个姑娘,气性这么大?”宋执趴在三楼窗口,从刚才就听见楼下吵架,看热闹似的伸长脖子,就看见花妈妈,另一个正好被一棵歪脖子树挡住。

  他话音落了半晌,没人应声。

  宋执回头,看了眼泡茶的人,笑得那叫一个讨好:“哎哎,跟你说话,好歹吱一声,不然我又以为自己做错什么,惹你生气。”

  对方专心致志,行云流水般做完整套茶艺,才抬抬眸,淡淡道:“茶泡好了,你来不来喝?”

  “来,”宋执屁颠颠跑过去,坐在一旁,边喝茶边摸到对方身上,不忘心疼两句,“皓月,你好像瘦了,你们姑娘家就这样,非要瘦成赵飞燕,才觉得美。”

  皓月神色淡然瞥他一眼。

  宋执立马改口,嘴抹蜜似的:“赵飞燕肯定没你美,远的不说,放眼整个燕都城,都找不到比你美的。”

  皓月推开他,不上套:“别贫了,你到底喝不喝茶?”

  “喝,喝。”宋执一口气喝完两杯茶盏,好似无意问,“刚才下面花妈妈跟谁吵架呐?小姑娘挺凶悍,我怎么听跟丹泽有关。”

  皓月懒得理会他八卦:“这事你问丹爷不就知道?”

  宋执咂咂嘴:“那小子嘴紧,不想说的,一个字都撬不开。”

  转而,他觉得皓月知道什么:“都是你们青玉阁的姑娘,你应该认识吧?就不能告诉我?”

  皓月洗茶具,懒懒道:“告诉你什么?你上次不是见过吗?”

  见过?

  宋执想他见过的姑娘多了去了,陪丹泽的姑娘也多了去了,哪记得那么清楚。

  皓月看穿他心思,提醒一句:“上次在大堂里撞到的那个。”

  宋执恍然哦一声,想起来:“在大堂撞到,弹小曲那姑娘?叫什么,柳一一,是不是?”

  皓月别有深意斜眼瞧着他:“别的记不住,记姑娘名字倒勤快。”

  宋执立刻马上,第一时间否认:“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瘆得慌,我有你说的本事,早被提拔上去了,至于在枢密院混得半死不活。”

  皓月不理会。

  宋执热脸贴冷屁股,贴得欢实:“我今晚留这,肉偿你总行了吧。”

  皓月起身,取新茶叶过来:“谁肉偿谁?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宋执就是得了便宜卖乖:“我肉偿你啊,绝对的,今晚你要怎样就怎样,我肯定不勉强。”

  皓月语调平平:“说得好像我很勉强你一样。”

  宋执怎么不要脸怎么说:“不勉强,不勉强,你怎么对我,我都甘之如饴。”

  话音刚落,被皓月赶出去。

  宋执不但不走,站在门外哀嚎:“皓月,放我进去,我又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你这脾气发得有点莫名其妙啊?哎,放我进去啊啊啊啊。”

  于是半层楼都知道,宋爷又被皓月姑娘赶出屋罚站,典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事柳一一也知道,她不止一次和皓月说,羡慕她。

  虽然宋执看起来不着调,但连在风月场所久经沙场的花妈妈都说,宋爷对皓月动了真感情。

  柳一一就问皓月,怎么还不赎身,赶紧嫁了算了,老在青玉阁待着不叫个事。

  皓月总是笑笑。

  柳一一见她不愿谈及此事,很识趣闭了嘴。

  今天她到大堂帮忙铺桌子,摆茶具,准备入夜开张,就看见宋执站在门口求饶,心里没来由替自己感到悲伤。

  花妈妈说,粉巷遇真情,比赌博行大运几率还低。

  柳一一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现在她身子给人占过,想找普通好人家难上加难,见花妈妈脸色微霁,主动过去承认错误:“妈妈,下午我气头上,说话不好听,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花妈妈什么没经历过,自然不会跟一个小丫头置气:“行啦,你那点心思我能不懂,别绕弯子,说吧,什么事。”

  柳一一把花妈妈拉到一旁,低声说:“眼下我在绣坊当徒弟,每月银钱拿得少点,也算正儿八经营生,麻烦您跟媒婆说一声,填房我也愿意,最好明年开春前能嫁出去。”

  花妈妈惊奇看她一眼,很快恢复平静:“之前不是打死不嫁填房,怎么这会急了?”

  柳一一避重就轻回答:“妈妈,我想通了,再拖下去,明年十九,后年二十,一年一年挺快的,绣坊这边我努力学,争取早点转正成绣娘,能补贴家用,总归娶我不吃亏。”

  花妈妈听这话没吭声,眼底多出几分动容,半晌叹气:“一一,到底丹爷对你做了什么?你要作践自己?”

  柳一一不想提伤心事,敷衍道:“妈妈,您别多想,跟丹爷没关系,您常说的,恩客的话不能作数,不过就一件事,算我求您。”

  花妈妈:“你说。”

  “您能把丹爷的钱还给他吗?”柳一一理由说得好听,“我迟早要嫁人,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在大街上碰到也认不出谁是谁,我不是青玉阁姑娘,托您的福能有口饭感恩至极,我不坏您招牌,自然不能碰恩客的银钱,您说是不是?”

  花妈妈信她这番话才有鬼,笃定和丹泽发生什么,小姑娘脾气倔,闹翻了,心里有苦也不说,明里暗里争口气证明自己清白。

  想归想,明面上答应下来:“妈妈也不是只看钱不认人的钱串子,改明儿丹爷来了,肯定把银子还给他。”

  柳一一言谢,继续回后院干活。

  隔两天,丹泽又来青玉阁时,花妈妈兑现承诺把一锭银子还给他,理由也很漂亮,说柳一一不是楼牌姑娘,不由楼牌做主。

  丹泽知道是谁的意思,没吭声,把钱收下。

  又隔两天,柳一一上午去绣坊时,没见丹府的马车,这次直接换本尊。

  她看见装没看见,快步往目的地走。

  丹泽不近不远跟在后面。

  半路,他先开口:“一一,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柳一一不理,埋头走自己的路。

  “柳一一。”丹泽上前,拉住她胳膊,“跟你说话,听见没?”

  “放开我。”柳一一抽回胳膊,转身,又被拉住。

  她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忙吗?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我跟花妈妈说了,不弹小曲,丹爷想找人消遣,随便叫个姑娘,都比我弹得好。”

  顿了顿,抽回手,退后一步,保持距离说话:“还有,花妈妈跟你说了吧,我不是青玉阁的姑娘,你怎么看我,我管不了,话得说清楚,那晚是我大意,我认栽,就一点想不明白,娶我,是你主动说的,我没有死乞白赖非要嫁你,你不喜欢,拒绝就好,把老姑娘耍得团团转,有什么乐子?”

  她又顿了顿,别别嘴角:“还是你们高官厚禄见不得我们小老百姓过两天安生日子,仗着那点权势欺负人玩?”

  “一一,我说娶你没骗你。”丹泽看出来,她再说就要哭了,语气缓了缓,“那五百两是无心之过,当下也没想那么多。”

  柳一一抬抬手:“算了,别解释了,我柳一一傻一回,还能傻第二回?我后来想通了,那个点你要喝酒是设计好的,我自己下套,怨不得别人。”

  “你就这么看我?”

  “不然我怎么看你?”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话说到此,进入死胡同。

  丹泽心想,今天一早下早朝,大理寺忙得要命,没去,来找人,就听一堆明里暗里怨话气话。

  那点容忍也不想忍了,脸一沉,语气冷下来:“柳一一,为五百两,闹半个月,真以为我猜不透你想什么?不就觉得拿五百两**,我倒想问问你,粉巷雏妓大把,年轻貌美的不开,独来开你?还花五百两,传出去别人不会说你有病,只说我有病。”

  一语戳中柳一一痛处,她刻薄道:“你就是有病!身份为父母官,不为老百姓着想就算了,尽干偷鸡摸狗的事!”

  谁说柳一一傻?

  骂起人来,不是一般的溜。

  丹泽就不客气了:“身为父母官,就该听你骂?说我设计你,酒是你自己喝的,我没把你灌得不省人事,你情我愿,现在都成我的不是?”

  柳一一顺话接着骂:“对对对,我忘了说,你手段高明,我玩不过你!你高兴了吧,阴险蚊虫!”

  她转身走,被丹泽一把扯回来:“柳一一,你说什么东西?再说一遍!”

  柳一一甩开手,气涌心头:“阴险蚊虫!衣冠禽兽!说十遍都行!”

  丹泽头一次被柳一一气得不行,他急着走,警告道:“我现在有事,不跟你计较,今天下午,你最好老老实实从绣坊回府,敢去粉巷,试试看。”

  柳一一对抗到底:“我就去怎样!你绑我回去啊!禽兽!”

  丹泽没吭声,冷着脸转身走了。

  柳一一哼一声,气得胸口疼:“以为长得好看了不起,全天下的姑娘都得围着你转,自以为是。”

  事实证明,自以为是不是丹泽,是柳一一自己。

   喜欢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请大家收藏:(321553.xyz)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