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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6540 2021-04-02 21:08

  话音一落,温婉蓉和覃炀的筷子都停了停。

  覃炀没吭声,接着吃饭。

  温婉蓉怕伤孩子的心,柔声道:“英哥儿这么乖,怎会不要,我们先吃饭,吃完趁天亮,叫叔父带你到后园去抓知了。”

  英哥儿“嗯”一声,低头继续吃,没再问东问西。

  晚上,送飒飒和英哥儿回去后,温婉蓉在堂屋乘凉时,对覃炀叹气:“英哥儿年纪才多大,你们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小心思什么都明白。”

  覃炀躺在摇椅上来回摇晃,啧一声,不耐烦:“懂有屁用,他娘老子就是不要他,有些事早看清早好。”

  温婉蓉用团扇拍他:“这是叔父说的话吗?你要他看清什么?祖母就怕孩子跟一屋子丫鬟长大没出息,才交给你,你倒好,尽说没用的。”

  覃炀闭着眼,哼一声:“我说有用的,就是找到覃昱,赶紧把儿子接走,带着牡丹,爱死哪死哪,别整天祸祸老子。”

  温婉蓉白他一眼:“是,不是你儿子,当然不上心。”

  覃炀又哼一声:“老子儿子,说爹娘不要的屁话,叫皮痒。”

  温婉蓉骂他只知道简单粗暴:“你没揍英哥儿,他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啊?”

  覃炀睁开眼,斜眼瞧着她:“讽刺老子?”

  “怎敢。”

  “那什么意思,老子说错了?”

  “没错。”

  “没错,你什么表情?我叫覃昱把他儿子接走,不对?”

  温婉蓉被他搅烦了:“对,对,都对,你就不能对英哥儿有点好脸,他是你亲侄子,不是外人,覃昱真不回来,英哥儿肯定你教,祖母绝不会把孩子还给牡丹!”

  覃炀心知肚明,可他也烦,一方面枢密院的扩疆计划统筹,今天修,明天修,后天修;一方面宋执天天嚷着要他快点找到覃昱,就怕被大理寺抓到把柄。

  人在炭火两头烤的滋味,逼得他天天想骂人。

  最终,他对温婉蓉摆摆手,烦躁道:“行了行了,知道了,等英哥儿大点再说,我每天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教他。”

  话题就此打住。

  但温婉蓉旁敲侧击提醒,叫他对英哥儿态度好点,是小孩子又不是军营的士兵。

  覃炀满口答应,没把话全放心上,但对英哥儿多了几分笑脸。

  转眼三伏天结束,太后从灵陀寺避暑回宫,温婉蓉伤已痊愈,又开始天天去仁寿宫定省的日子。

  覃炀担心覃昱发疯,大白天也不消停,暗地里加派府上会武的家丁一路保护。

  温婉蓉倒释怀,也许是那天英哥儿一句“爹娘都不要我”钻进她柔软的心底,她当了母亲的人,见不得任何孩子难过。

  如果碰到覃昱,她想问问他,是不是真不打算见英哥儿,一辈子倾注在复仇的漩涡中,直到萧氏一族覆灭?

  如果是。

  这场复仇需要多久?

  五年?十年?

  让英哥儿无休止的等下去,眼睁睁看着自己表亲都有父母疼爱,他却只有曾祖母、叔父和婶娘,对英哥儿公平吗?

  温婉蓉一想到这些,心中免不了替孩子抱不平,所以平时两个孩子在一起,她一碗水端平,飒飒有的,英哥儿同一份。

  不知英哥儿天生性子使然,还是小家伙整天沉浸在被抛弃的哀伤中,话语比同龄孩子少。

  只有和温婉蓉单独相处,或和老太太单独相处,才会展露出童真和调皮的一面。

  温婉蓉除了原则和规矩,极少说英哥儿不是,有时偷偷带他一人出去逛街吃东西,买玩具,久而久之,英哥儿对她依赖越来越重。

  英哥儿毕竟能走能跳,经常自己一个人从老太太的院子跑到温婉蓉的院子,一进院门,走到游廊里,就“婶娘,婶娘”的叫。

  温婉蓉在屋就一定应他,温婉蓉不在,小家伙就坐在门廊下等她回来。

  几次下来,温婉蓉跟英哥儿说,以后不要过来找,她有时间一定会去老太太那边。

  英哥儿神色一黯,问她,是不是自己跑来给婶娘添麻烦。

  温婉蓉笑笑,蹲下了,和孩子视线平齐,轻声说:“外面太热,婶娘怕你热出痱子,曾祖母会心疼,婶娘也会心疼。”

  “真的吗?”英哥儿眼睛亮了亮。

  温婉蓉一脸正色点点头,为防止小家伙敏感心思,她特意拿了几本简单字帖,每天布置任务,要冬青教英哥儿习字,她定省完回来检查。

  英哥儿一一照办,认真完成,然后等温婉蓉回来就迫不及待拿给她看。

  温婉蓉不是敷衍检查,写得不好的,返工重写,变成第二天的新作业。

  英哥儿有时也想偷懒,察言观色问温婉蓉:“婶娘,英哥儿不舒服,明天不想写。”

  温婉蓉也不拆穿他的谎言,点点头说:“你不舒服就休息,不过后天必须把明天的补齐,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事。”

  英哥儿憋红小脸半天,不情愿“嗯”一声。

  温婉蓉没心软:“冬青姨会替婶娘监督,你做不到,之前答应带你出去看花灯活动取消,而且叔父会亲自来看你写字?你要叔父陪吗?”

  英哥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温婉蓉知道英哥儿怕覃炀,这个时候用覃炀做挡箭牌,屡试不爽。

  为此事,她跟覃炀玩笑,说他这个叔父,人少见面,威严不小。

  覃炀那叫一个嘚瑟,还把英哥儿写的字帖拿过来评头论足一遍。

  温婉蓉问他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这个叔父当得挺过瘾。

  覃炀大言不惭,当叔父总得有当叔父的样。

  温婉蓉趁机说:“英哥儿对你又敬又怕,你对他好点,别绷着脸唬孩子。”

  覃炀不以为意:“又不是姑娘,唬就唬一下呗,难道像六皇子,见群臣吓尿裤子就好?”

  温婉蓉持不同观点,孩子还小。

  “小?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将来要上沙场,这点事都经不住,我教他再多都没用。”

  温婉蓉无法反驳,她甚至怀疑:“你以后是不是也这样教儿子?”

  “我儿子?”覃炀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只会比英哥儿严,不听话就打,老子没功夫废话。”

  温婉蓉骂他大老粗,就知道动手。

  覃炀不以为意:“你讲道理,疆戎你没见过?北蛮给你一刀,跟你讲道理没?”

  温婉蓉小声嘀咕,秀才遇到兵。

  覃炀来句:“老子说得不对?”

  温婉蓉不想跟他争:“对,对,你都对,你什么时候错过。”

  覃炀说这还差不多。

  温婉蓉腹诽厚脸皮,不过厚脸皮有厚脸皮的好处,说完就完,不往心里去。

  入夜,覃炀累了,先上床歇着,对着篦头的温婉蓉说:“哎,我想起个事。”

  温婉蓉从铜镜里看过去:“怎么了?”

  “你昨天跟我说带英哥儿和飒飒去看花灯,什么时候?”

  “大后天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

  温婉蓉想他主动提起,不像问问这么简单,放下篦子,转身道:“你想去吗?”

  覃炀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看枢密院忙不忙吧。”

  “把公务安排一下,也不用太久,一去一回玩最多玩一个时辰。”

  覃炀嗯一声,说再说。

  温婉蓉觉得他有话没说完:“你是不是不想我们出去?”

  “嗯。”

  “怎么?最近燕都不太平?”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温婉蓉不信:“我们带着英哥儿,他也动手?”

  覃炀沉默。

  “虎毒还不食子,覃昱再恨我,不至于当孩子面动手。”

  “覃昱肯定不会当英哥儿的面动手,我担心英哥儿在大庭广众喊他爹。”

  温婉蓉会意:“你怕暴露目标?”

  覃炀翘着二郎腿,大叹一口气小叹一口气:“看花灯人多眼杂,谁知道混进什么人,哎,宋执跟我说,大理寺风声紧,一直揪着粉巷不放。”

  温婉蓉也担心,迟疑片刻,提议:“要不我去找丹泽,他总归听我几句。”

  覃炀炸毛,坐起来吼:“你敢去!”

  温婉蓉蹙蹙眉:“不去就不去,大半夜的,那么大声做什么?”

  覃炀语气稍缓,压着火问:“你找他说什么,我问你?”

  其实温婉蓉也没想好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抿抿嘴,犹豫道:“我怕他发现大哥和牡丹……”

  “然后呢?”

  “求他把事情压下来。”

  覃炀冷哼:“你觉得他会?”

  温婉蓉不敢肯定,仕途和一份得不到的感情比,谁能如此伟大抛弃光鲜亮丽的仕途。

  何况,权力,货真价实握在手,不就为了摆脱过去的污点和不堪人生。

  丹泽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他能为她做什么,她不敢赌。

  覃炀见她迟迟不说话,继续说:“你找他,除了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别无他用。”

  顿了顿,又道:“你就没想过,大理寺眼线对我们有威胁,对覃昱也有威胁?”

  温婉蓉愣了愣:“你觉得覃昱不会袖手旁观?”

  覃炀想了想,说不知道:“不过一旦发现,燕都城门一关,他就是瓮中捉鳖,插翅难逃。”

  温婉蓉不知为什么,听到覃炀的解释,暗暗松口气。

  两人还在说话。

  门外倏尔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红萼:“二爷,宋爷来了,说有急事,请您务必见一面!”

  温婉蓉瞥了眼漏刻,已近巳时末,又看向覃炀:“好晚了,你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宋执一般不会这个点来。”

  覃炀也觉得不对劲,起身边穿衣服边说:“我去看看怎回事,你困了先睡,别管我。”

  温婉蓉说知道,心里不安,更别提睡觉。

  覃炀拉开大门就跨出去,问红萼,人在哪?

  红萼跟在后面小跑:“二爷,宋爷说先去书房那边等。”

  覃炀摆摆手,示意知道。

  红萼刚走到门廊下,被温婉蓉喊住。

  她听到刚才对话,预感宋执一时半刻不会走,嘱咐:“你现在去小厨房说一声,把夜宵炖上。”

  红萼领命退下。

  温婉蓉想了想,沏两杯凉茶独自端过去。

  因为热,书房门没关,宋执慌张的声音飘出来。

  “覃炀,这几天我哪都不去,就住你府上踏实。”

  覃炀嫌他胆小:“多大的事,吓成这样?西伯狗抓到你证据了?心虚个屁啊!”

  宋执擦擦额头的汗,连连摇头:“不不不,被抓进大理寺,这辈子就葬在里面。”

  覃炀闹不明白:“你有把柄被他发现,还是怎样?他平白无故抓你去大理寺?”

  宋执骂句操,急了:“你没看到,今晚大理寺倾巢出动,由丹泽领头,杀进粉巷!我从后门逃走时,外面闹得鸡飞狗跳!”

  覃炀也骂句操:“你跑屁啊!跑不证明你心虚!”

  宋执喊:“我不跑,等着三堂会审啊!我爹知道就不是打死我,是直接断绝关系,就为十三房小妾,也得丢车保帅!”

  覃炀骂他蠢:“你们宋家就你出息点,你爹舍得断关系?脑子被驴踢了?”

  宋执这个时候也不藏着掖着:“我明着说,十三房是外面搞大肚子抬进来的,我爹说了,生儿子上族谱,你没见那女人嘴脸,嘴巴都笑歪了。”

  稍作停顿,他难得正儿八经的语气继续说:“覃炀,我没了,还有宋瑞做替补,三房的老婆娘巴不得老子快点死,每次我随你出征,她笑得像朵花。”

  覃炀不屑:“那有屁用,宋瑞什么德行你爹不清楚?一磨子压不出个屁,他能替你做什么?带他去雁口关长长见识?看那老婆娘舍不舍。”

  宋执不想提府邸那些破事,提起来就烦:“算了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套棍法学了多久,到现在打不全,信他的邪。”

  覃炀同情他:“表叔老当益壮!一把年纪,比你还争气,你倒也睡个儿子出来啊。”

  宋执要他滚:“我他妈心烦!说人话!”

  “你能指望他说什么人话。”温婉蓉听了一会,觉得覃炀过分,冷不防开口,跨进屋。

  覃炀一愣:“你怎么来了?”

  宋执也愣了愣:“小温嫂子,好晚了,你还不去睡?”

  温婉蓉一人一杯茶,接着他们话题:“宋执,你想在府里住,红萼就在外面,她可以安排客房,及洗澡水,你先将就一晚。”

  宋执满眼感动:“还是小温嫂子好。”

  覃炀踹一脚没踹到:“你滚不滚,老子又不是避难营。”

  温婉蓉嫌他闹:“宋执来都来了,赶他走不成?今晚粉巷闹成什么样,其他地方未必安生。”

  覃炀没吭声。

  宋执趁机拍马屁:“小温嫂子贤淑谦良,不亏官夫人中的典范!”

  覃炀捶死他的心都有:“滚滚滚!滚去睡觉!少他妈扯淡!”

  宋执哎一声,出门跟着红萼走了。

  书房里余下两人。

  温婉蓉毫不隐瞒问:“表叔真做得出来?”

  覃炀撇撇嘴:“不好说,我以前就跟你提过,宋执不回府,有原因。”

  “就因为十三房姨娘?”

  “不然呢?表叔是不能开后宫,要能开,远不止十三房。”

  温婉蓉想想,挺同情表婶:“宋执他娘肯定过得不开心,他作为长子,不应该在府里为母亲撑起一片天吗?”

  覃炀哼一声:“他有那本事倒好了。”

  “怎么?”

  “宋执能撑起一片天,还有他爹什么事。鬼知道表叔要怎样的儿子,天天骂他没出息,我也不是好东西,覃昱差强人意,许家几个呆板,他老人家眼睛长头顶,小字辈里没瞧得上的。”

  “索性破罐破摔?”

  “谁?”

  “宋执啊,还能谁。”

  “他啊,”覃炀难得说句公道话,“用他的话说,天天在府里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不如在外面听小曲舒服,好歹外面女人花银子消停,表叔那群女人,花银子还闹事。”

  温婉蓉听着不可思议:“表叔就随他玩?表婶也不说?他老大不小,表婶不急?”

  “急有屁用,”覃炀灌口茶,“你看他着三不着四的吊样,哪个大户人家姑娘看得上他。”

  温婉蓉心想,宋执着三不着四,覃炀也没好哪里去。

  “你好意思说人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他关系好,难怪也被表叔嫌。”

  “快别,别说宋执,换谁谁吃得消,我爹当初护国大将军风头正盛,也没娶一溜姨娘回来。”

  温婉蓉笑:“公公婆婆伉俪情深吧?”

  覃炀嗯一声,没再下话。

  温婉蓉不想触及他伤心事,岔开话题:“宋执在府里住几天?要不我明儿打发人跟表婶报个信,免得担心。”

  覃炀说随便,叫她不用管:“只要他三天不着家,表婶第一就来府里找祖母,又哭又求,把人带走。”

  “宋执走吗?”

  “走,他娘哭,是他罩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温婉蓉听完,暗暗叹气:“我以为宋执天天在外面很快活。”

  “他是快活。”

  “你确定?”

  “就算逃避,醉生梦死,有什么不好?”

  温婉蓉感叹:“你两心真大。”

  “要不怎么办?抱着表婶一起哭?”

  温婉蓉说好歹跟表叔谈一谈啊。

  覃炀说,就表叔那狗脾气,谈得通,不至于十三房小妾。

  温婉蓉挺无语这事,转念心思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丹泽亲自带领大理寺的人冲到粉巷拿人,肯定有确凿证据,否则以他性格,不会莽撞行事。

  “你说,今晚覃昱会不会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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