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猜不到
就算鬼不叫,宋执也不喜欢天天坐在枢密院面对一堆枯燥的公务、文书,他现在满脑子盘算如何离开宋家,带皓月私奔,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自己的日子。
于是一连两天没事猫在大理寺,他不祸祸覃炀的茶叶,就祸祸丹泽的。
丹泽比覃炀修养好,不会鬼吼鬼叫,也不会粗言恶语赶他走,但看到好好的茶叶被宋执用杯子碾成茶叶渣渣时,表情明显变了变。
宋执被很客气的请出去,走在廊道里,和大理寺少卿错身而过,他看了少卿一眼,少卿似乎有急事,目无斜视一路小跑,去了丹泽的议事堂。
或许第六感,或许出于好奇本能,宋执听见关门声后,脚步一转,重新回到门外,屏气凝神听墙根儿。
大理寺少卿和丹泽在屋内声音压得很低,宋执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原本一副吊儿郎当神情,听着听着,神色慢慢变了,再等少卿出来时,早已不见宋执身影。
宋执快马加鞭赶回枢密院时,覃炀正收拾案桌上的公文。
“还好你没走。”他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端起覃炀的杯子,也不讲究,灌完半杯剩茶,擦擦嘴,道,“我听到个事,感觉不好。”
覃炀满脑子想着开战,嫌他咋咋呼呼,眼皮都懒得抬一抬,粗声粗气道:“玩够了,寻老子开心?”
“什么寻你开心,我他妈一路赶回来,头上的汗都没干!你看!”宋执边说,边起身凑到覃炀桌前,指着自己脑门,嚷嚷。
覃炀不领情,摆摆手要他滚:“你被狗撵了,撒欢跑回来。”
“去你妈的!不听拉倒!”宋执被骂烦了,嘁一声,转身就走。
“回来。”
宋执扬起得意的笑,就知道三步以内,覃大喉咙会叫住他。
“怎么?想听?想听去泡杯茶,我他妈热死了。”宋花货重新坐回去,一条腿翘在扶手上,劈着胯,军痞子气息淋漓尽致。
覃炀额头青筋跳了跳,斜一眼,拿起案桌上的马鞭,指指门的方向,开吼:“不说就滚!”
宋花货见他脸黑着脸,幸灾乐祸笑得不行,一边起身自己泡茶,一边挑茶叶罐子,问:“宋爷我好人做到底,顺便给你也泡一杯,喝什么?雀舌?龙井?还是碧螺春?”
“随便。”
覃炀揉额头,寻思除了玩姑娘功夫一流,装什么品茶,狗肚子里几斤屎他还不知道。
宋花货最近跟皓月学了不少茶艺,泡出来有模有样,但覃炀不懂茶道,到头两人牛饮,以解渴为主。
喝完茶,解完渴,终于说到正事上。
宋执嫌枢密院说话不方便,要找茶楼坐坐,覃炀想也没想答应了。
不过一刻钟,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家不起眼茶肆,要间雅座,一盘瓜子两杯茶,就支走店伙计。
“现在可以说了吧。”覃炀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宋执抓了一小把瓜子,边嗑边说:“我今天听见一个怪事。”
覃炀不耐烦敲敲桌子:“说重点。”
“急什么。”宋执侧头吐一口瓜子皮,接着说,“丹泽辞官,少卿接替他的位置,这不稀奇,你猜举荐人是谁?一定想不到。”
“谁举荐?”
“齐臣相。”
“齐臣相?”
宋执十分确定嗯一声,往前凑了凑,表情不言而喻:“是不是很惊讶?”
覃炀确实惊讶,难以置信道:“你从哪打听的小道消息,鬼扯吧。”
宋执指指自己耳朵,肯定道:“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你去了大理寺?”覃炀总算反应过来,打量会宋执,不大高兴,“你真他妈闲,枢密院一堆公务放着不做,宁可闲晃到大理寺。”
“我怎么叫闲晃,要是我不去,怎么可能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宋执理由多,努努嘴,“齐臣相恨丹泽还来不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
理是这个理,可覃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齐臣相的目的。
“除了说齐臣相做举荐,你还听到什么?”
“他们说话声音小,我隔着门听不清楚,但好像听到大理寺少卿提到纪家和严家,我猜,”宋执想了想,“我猜的啊,是不是纪严两家跟齐臣相说了什么,不然那小老儿怎么无端端就转了风向?”
覃炀对纪严两家不陌生,齐佑续弦的婚宴他也在场:“你的意思纪严两家帮西伯狗,说服齐臣相?”
这事听起来有点玄妙。
宋执反问:“你觉得不可能?”
事实显而易见:“你说呢?”
宋执耸耸肩,没再言语。
话题到此,进入死胡同,覃炀瞥一眼外面天色,才想起昨天答应温婉蓉早点回去,他直接起身,临行时告诫:“事情先这样,不管齐家用什么手段针对西伯狗,我们明面不能出手,你没事少往大理寺跑,哪天给枢密院扣个结党营私帽子,我过不了安生日子,你又得腿瘸。”
宋执就怕被他爹打断腿,一脸不乐意:“嘿!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覃炀没时间陪他嘴炮,抬手摇了摇,说句走了。
再等回府,已近申时末,温婉蓉正在垂花门等着他。
覃炀微微一愣,倏尔笑起来,几步走过去,搂住柔软的腰身,低头要亲,被挡住。
“不是说好早点回来的吗?怎么这会子才回?”温婉蓉推了推,似有不满抬头看着他,“又不知跟谁鬼混去了。”
覃炀笑意更浓,搂住她肩膀,往院子方向走,解释:“没鬼混,宋执今天下午突然回来有要事,就耽误了。”
不会又拿宋执做挡箭牌吧?
温婉蓉半信半疑:“你前儿个还抱怨宋执不好好公务,今儿他就改邪归正了?”
“改什么邪,归什么正。”覃炀想到方才对话,紧了紧手臂,笑意淡了几分,“一会进屋说。”
两人进屋后关好门,温婉蓉伺候他换衣服,解扣子时,顺话道:“宋执和你说了什么?”
覃炀自己解革带,把茶楼里听到的挑重点说个大概。
温婉蓉怔了怔,随后恍然道:“我说今儿在仁寿宫怎么听见太后提及齐家。”
覃炀挑挑眉,揶揄道:“前朝消息传得挺快。”
温婉蓉马上纠正他:“那是太后,你别乱说话。”
“皇上最不喜后宫干政,”覃炀转到屏风后净身,声音飘出来,“怎么到了太后那,耳聪目明,哎,我说,你别傻乎乎真照办,面上听话,背地里该打听还是打听。”
温婉蓉听出弦外之音,问:“你要我在后宫打听什么?”
覃炀甩着手上的水,拿起桌上备好的巾子,边擦手边说:“我又不去后宫,你这么聪明,什么对我们有利就打听什么啊,还用我教。”
听语气,要多理所当然就有多理所当然。
温婉蓉习惯他的脾性,叫人摆饭,淡淡说句知道了。
覃炀以为她不高兴,入夜后在厢床里各种花样,不到对方投降不算完。
完事后,温婉蓉要起来洗身子,他不让,歪理邪说一堆,怪她之前把那点好精华都浪费了。
温婉蓉除了哭笑不得就是无语,她困了也不想和他斗嘴,打着呵欠,突然想到什么,说:“这几日天气暖和,太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在御花园办赏花会,今年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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