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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箭双雕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7613 2021-04-02 21:08

  温婉蓉突然明白,覃炀刚才为什么要答应杜六姑娘的无理要求。

  可谓一箭双雕,第一雕是帮宋执拒绝杜六姑娘。

  她忽而扬扬嘴角,把人拉到一边,轻声说:“本来上次来访,杜将军有意托我撮合你与宋执,你对我不理不睬,我不予计较。今天是绝好机会,我想宋执来了,能为你美言几句,没想到六姑娘心思不正,我不便多言。”

  “温婉蓉,你什么意思?!”杜六姑娘似乎反应过来。

  温婉蓉走到覃炀身边,扶起他的右臂,声音清冷:“明眼人都看得出覃将军右手有伤,方才与杜将军闲谈间也提及,你非要趁人之危与他切磋,事实胜于雄辩,论品论德,我能帮你说什么?”

  话音落下,她扶着覃炀离开。

  至于第二雕……

  “你站住!”杜六姑娘要与她理论,被杜子泰拽回来。

  “你干什么!”他吼她,“疆戎开战要靠覃炀!他有伤,你还伤上加伤!到时你替他去啊!”

  杜六姑娘被吼懵了,好半天反应过来,在众目睽睽下,哭着跑走。

  杜子泰一个头变两个大,心想等覃炀伤养好,他就可以不去疆戎,现在变成非去不可,一肚子气全撒到六姑娘头上,不等宴席完毕,把侄女赶回去,并说以后没要事不必登府。

  苦肉计达到覃炀的预期效果,即便疼得呲牙,那种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溢于言表。

  他就知道杜六姑娘经不住宋执哄,一定会来找他的茬。

  宋执那操性,一样满嘴歪理邪说,尤其对姑娘,十句恨不得十一句都不靠谱。

  信他?

  覃炀嘴角一挑,露出轻蔑的笑。

  回去的路上,宋执跟他们不同道,也不想当油灯,骑马闪人。

  温婉蓉扶覃炀上车,赶紧翻出药膏,一边上药,一边叫车夫快点回府。

  “你刚才是故意让六姑娘打到吧?”她对他胡来又无奈又生气。

  覃炀感受指尖药膏带来的镇痛凉意,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转头邪邪地笑:“怎么?你心疼?”

  “明知故问。”小绵羊白他一眼,手指力度稍稍加重。

  覃炀皱下眉头,嘶了声,随即又笑起来:“温婉蓉,你跟谁学的,搞趁人之危。”

  “跟你学的。”小绵羊继续白一眼。

  覃炀用仅剩可以活动的左手要去摸软绵绵的胸部,还没碰到就被一巴掌打下去。

  “你老实躺着行不行?”温婉蓉瞪他,“受伤也不消停,伤筋动骨一百天,就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真要去疆戎,看谁照顾你。”

  二世祖不在乎,身子往小绵羊的方向挪了挪,毛手毛脚拉她裙子:“你之前不是要跟我一起去疆戎吗?正好照顾我、慰劳我,两全其美啊。”

  “你再说慰劳!”温婉蓉就不喜欢听这两个字。

  二世祖立刻改嘴:“不慰劳,不慰劳,是伺候,不对,是你睡我。”

  你睡我,我睡你有差吗?

  小绵羊懒得听歪理邪说,帮他把衣服一件件穿好,系好盘扣,再去收拾药瓶子。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二世祖无聊,伸手扯小绵羊的腰带,大有不把裙子拉下来不罢休之势。

  “覃炀,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温婉蓉按住腰带,离他远一点,“今天坏事成功,乐不过是不是?”

  “我不凡人还仙人。”二世祖就是做成坏事乐不过,心想扩疆之战的提议八成要撤,心安理得跟小绵羊提议,“等开春天气好,我们下扬州去玩吧。”

  “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

  “我想去怎么办?”

  “你自己去啊。”

  覃炀眼睛一转,一改玩笑语气,正经道:“温婉蓉,是你说不去的啊,别怪老子带其他女人去。”

  小绵羊一听不乐意了,一口气不停:“你要带谁去呀?又是粉巷的哪个莺莺燕燕?上次谁说的,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不然儿子都一串了,说得多洁身自好一样,就知道是骗人的鬼话!”

  醋坛子醋劲不小。

  二世祖最近特贱,就喜欢看小绵羊吃醋瞪眼发小脾气的模样,觉得很可爱。

  “你真不想去扬州?”见小绵羊气得脸色变了,二世祖又犯贱讨好。

  小绵羊不理。

  二世祖瞥她一眼,继续说自己的:“我好久没去,听说增加不少好玩的地方,一个人去没劲。”

  小绵羊还是不理。

  二世祖又去拉她裙子,被躲过去。

  小绵羊的小脾气渐长。

  二世祖觉得好玩,继续拿她开心:“其实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扬州姑娘长得水灵,上次和宋执一起去,不尽兴,这次好好弥补一下,多叫几个姑娘陪。”

  “随便。”小绵羊终于开口,哀怨到不行的白他一眼,别别嘴,转过身,背对二世祖。

  二世祖发现小绵羊在抬手揉眼睛,心想完了,乐极生悲,赶紧挪过去,拉她的手:“哎,玩笑,还真生气?真气就没意思了啊。”

  小绵羊吸鼻子,声音明显带着哭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宋执跟你关系那么好,你们两个肯定是一路的。”

  一路花货。

  二世祖听出话里话,笑得不行,还狡辩:“我跟他不一路,他喜欢的类型我都不喜欢。”

  大概,可能二世祖除了歪理邪说,说不出什么人话。

  小绵羊说不过他,只能干生气。

  二世祖心想本来玩笑,要回府被人看见温婉蓉哭红眼睛,屎盆子又扣他头上。

  他赶紧哄她:“好好好,你不去,我也不去。”

  说着,话锋一转:“说个正经事,你听不听?”

  “听。”小绵羊点点头,转过身子,跪在软塌边,正襟危坐。

  覃炀被温婉蓉前一秒还抹眼泪,下一秒立刻收起委屈听话的样子逗乐了。

  其实没什么正经话,就是单纯不想没完没了哄下去。

  温婉蓉也很上道,他岔开话题,她情绪跟着转。

  覃炀笑着问她,明知道是玩笑话,为什么气得哭鼻子?

  温婉蓉捏紧手里的帕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有千言万语,犹豫片刻,又压下来,轻声道:“我除了覃家,没地方去了,我怕你带着别的姑娘,就不要我了。”

  “就因为这个?”覃炀叫她坐近一点。

  温婉蓉就很听话的坐近一点,不知道想什么,好一会说:“覃炀,我会努力做好少夫人的本分,不会丢覃家脸面。”

  覃炀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他觉得小绵羊为一点小事上纲上线的样子太好玩。

  小绵羊其实不大喜欢他这种笑意,她是认真,他不当回事就算了,甚至是一种取乐的笑料。

  可温婉蓉不敢说,覃炀绝情的一面她见过,是真怕他不要她,所以跟着笑,笑得有些傻。

  覃炀以为她没事了,两人扯起别的话题。

  温婉蓉应和,温顺的真如一只人畜无害的绵羊。

  但人往往就是这样,看似没多大的事,闷在心里发酵,积累越多,怨气越重。

  而这种怨气一旦累积一定程度,稍点即爆。

  退一步说,就算都是玩笑,细想想,是一种欺负,如果换做四姑娘或六姑娘,那种嫡出家的,听到这种话早翻脸,闹起来了吧?

  或许在覃炀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她没退路,她必须依附他,才肆无忌惮想说什么说什么,即便知道她讨厌反感,还要点着疼处说。

  温婉蓉不是不计较,她想人都有优缺点,忍忍就忍忍吧。

  就像他们俩床上那点事,她有时不舒服,有时很想睡,有时受不了覃炀弄疼她,但都不说,一如既往当小绵羊,当傻冒,只要能把自己夫君拴在身边,满足她内心近乎扭曲的占有欲。

  因为覃炀对她好是真好。

  她在温府十年,都没感受过这种好。

  覃炀跟她说累了,就趴在软塌上眯觉。

  温婉蓉轻手轻脚把炭盆挪他身边,怕他冻着。

  但实质上,她不知道自己肺伤所致,比一般人怕冷很多,但炭盆只有一个,她尽量靠过去,还觉得冷,就把斗篷披上,把身子缩一团,一直挨到回府。

  回去后,两人一个躺着养伤,一个喝药调养。

  整个冬至假期哪也去不了,天天待在屋里,偶尔开窗看看雪景,就算娱乐。

  覃炀快闲出鸟,但养伤,只能趴着,最后他想起书房好几份没处理完的公务,叫温婉蓉拿来,要她模仿他字迹批阅。

  温婉蓉乖乖照办,先写草稿,给覃炀看,点头确认才写正式的。

  不得不说,小绵羊读书识字,一点就通的聪明劲,让二世祖很满意,嘲笑温伯公没好好培养这块璞玉,傻得一逼。

  然后不知道抽什么疯,把书房钥匙丢给她。

  温婉蓉微微一怔:“这钥匙不是一直由玳瑁管吗?”

  覃炀无所谓摆摆手:“还是你拿着比较有用。”

  因为再有做不完的公务,带回府有人帮他一起做。

  温婉蓉没想那么多,她觉得覃炀把书房钥匙给她,是信任的第一步。

  “要我亲自打扫吗?还是叫人打扫?”她问。

  覃炀想想:“事不多就你来做,我不喜欢书房有不相干的人进出。”

  小绵羊用力点点头。

  她想覃炀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一定不能辜负重托。

  眼见冬至假期最后一天,二世祖说什么都要下地活动,免得两条腿忘记怎么走路。

  小绵羊无语瞥他一眼。

  前后加起来躺了七八天,就忘记走路?

  这种鬼话只有二世祖想得出来。

  当然二世祖吵着下来走路是其次,主要一连快十天,小绵羊这块香艳艳的肉在眼前晃啊晃,晃得他心痒,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很不好受。

  趁小绵羊处理完公文,收拾桌子,二世祖趁其不备,从后面搂上来,直接袭胸。

  小绵羊吓一跳,差点把砚台打翻,一个劲躲,找空档钻出去,没跑两步,就被抓回来,两人连飞带扑滚到床上。

  “你伤好了吗?”温婉蓉拼命压住不安分的手。

  覃炀亲上来,很诚实地回答:“没好。”

  温婉蓉推开他的脸,别过头:“没好,就好好养伤,不要闹了,明天开始要去枢密院,你是不是想躲懒?”

  覃炀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是不想去。”

  温婉蓉觉得他简直无法无天:“你不去枢密院,想干吗?”

  “干你。”

  小绵羊要疯:“覃炀!你有没有正经啊!上次在汴州没疼够,还来?”

  二世祖振振有词:“我做夫妻间的正经事,还要怎么正经?”

  小绵羊觉得二世祖真是够了,但够了也没辙,她哪是他的对手。

  二世祖能文能武,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不管小绵羊愿不愿意,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头二世祖快活似神仙。

  那头杜废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等不及节气过完,等宫门打开,急急忙忙去找杜皇后拿主意。

  进宫时,杜皇后正在坤德殿和齐淑妃一等妃嫔说体己话,见杜子泰求见,打发其他妃嫔,独留齐淑妃在殿内。

  “哥哥遇到什么事?跑得一头汗,被皇上身边人看见,有失体统不说,丢尽杜家脸面。”杜皇后轻轻按压太阳穴,闭目养神道。

  杜子泰不顾旁人,把扩疆之战的议事书拍到茶桌上,也不讲究礼数,愁眉苦脸道:“我早说过温伯公那个小人办不出什么好事,想借他敲打覃炀,这下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哥哥说什么胡话!口无遮拦!”杜皇后怒目圆睁,神色凌厉。

  杜子泰见杜皇后要发火,缩缩脖子,语气缓下来,把覃炀冬至去府上拜访的事详细说一遍。

  末了,他自然倒霉地叹气:“都怪六姐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将人送回她娘老子那边,要她别来府上,晦气得很!”

  杜皇后听完沉吟半晌:“六姑娘确实疏于管教,中秋宴后本宫叫人给她父亲传话,想必当了耳旁风。”

  杜子泰急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吗?以前小好管,现在大了,主意多得是,她娘老子再想管,已经晚了。”

  说到这,想起什么,出馊点子:“六姐儿中意宋家那小子,之前还在我手下做过一段时间,干脆促成他俩一对算了,反正宋家一直主持中立,和杜家联姻后,想明哲保身也不成。”

  顿了顿,他觉得这个主意极好,咂口茶:“如此,覃、宋两大武将之家归于皇后党,为日后……”

  话音未落,杜皇后严词厉色:“放肆!”

  杜子泰立刻闭嘴。

  杜皇后语气稍缓:“哥哥,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如今皇上头风病三不五时发作,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大是大非面前,谈什么你党我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何况,你以为宋家真的保持中立?”

  杜子泰愣了愣:“请皇后明示。”

  杜皇后重新开始揉额:“宋覃两家世交,几代联姻,你觉得覃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宋家会坐视不理吗?有覃家就够了,别节外生枝把宋家扯进来,再说六姑娘不是好人选。”

  杜子泰觉得言之有理,转念话题回到议事书上:“现在覃炀受伤,我这个一品护国将军要再坐镇后防,别说朝堂,就是圣上那边也交代不过去,皇后可得想想办法。”

  “想办法?”杜皇后倏尔冷笑,“哥哥啊,哥哥,你大覃炀一轮,再虚几岁都够当他爹的年龄,竟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

  杜子泰懊恼:“我也是后知后觉,最关键是六姐儿横生事端,不然火怎么会烧到我头上来。”

  杜皇后摆摆手,极厌恶假寐道:“六姑娘蠢,你也蠢?”

  “我……”杜子泰一时语塞。

  明摆着覃炀和宋执带着一帮混小子下套给他钻,他还不假思索跳进去。

  “皇后提点的是,我以后多多防范就是。”杜子泰瓮声瓮气。

  杜皇后不想再跟没脑子的人说下去,即便家人,她也亲密有间。

  待杜子泰走后,杜皇后转向齐淑妃:“方才的话都听清楚了?”

  齐淑妃忙起身福礼,说听清楚了。

  杜皇后瞥了眼茶桌上的议事书,对齐淑妃淡淡道:“这段时间皇上卧病在榻,你要尽心尽力服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宫提醒你吧?”

  齐淑妃点头应是。

  杜皇后眼底透出鄙视的神情,话锋一转,似乎说一个不相干话题:“听闻今年天有异象,多地发生雪灾,民不聊生,当地官员人手不足,已向朝廷连夜递交援助的折子,皇上信得过的臣僚不多,有能力者更是寥寥无几,既能者多劳,本宫觉得从覃宋两家抽人过去是个主意,淑妃以为呢?”

  不是以为,是确定。

  齐淑妃立刻行跪拜大礼,磕头道:“妾身明白娘娘意思,今晚给圣上送药时,定会劝之。”

  杜皇后朱唇微微上翘:“这不是本宫的意思,是淑妃自己的意思,你身为皇上宠幸之人,替皇上分忧,实乃本分。”

  “娘娘所言极是。”齐淑妃毕恭毕敬答道。

  杜皇后该说的说完,就叫齐淑妃回去准备。

  临走时,又想起什么叫住她:“本宫没记错,你曾经与温五姑娘,也就是现在的覃夫人关系匪浅,好好保留这个关系。”

  齐淑妃轻蹙下眉头,应声退下。

  皇后要利用她和温婉蓉的关系做什么呢?

  齐淑妃望着保和殿上的皑皑白雪,呼口白气,要皇后知道她和温婉蓉关系破裂,不知又会如何罚她。

  果然一切和覃炀料想一样。

  冬至假期过完第三天,御书房重新提及扩疆之战,一向打了鸡血似的温伯公一句话不说,反而杜子泰滔滔不绝,将利弊分析清清楚楚,表明反战的态度。

  再者,近段时间连降大雪,有灾情发生,此时开战,内忧外患,生灵涂炭,国将不国。

  不过就算不去疆戎,跟杜皇后对着干,也不会有好下场。

  覃炀嫌天冷,手上旧伤不便,邀请几个同僚还有宋执到府上推牌九,为防止输牌赖账,每个人脸上贴白条为证,最后一起算钱。

  温婉蓉送茶点进来时,一行人打得正憨,倒是宋执先发现她,拨开额头上的三张白条,打招呼:“嫂子辛苦了。”

  一说嫂子,另外几个人都应声看过来。

  覃炀脸上算贴得少的,有个祸害脸上已贴满,贴不下,就往发髻上插,还故意打个草标的结。

  “你,你们在做什么?”小绵羊从没见过新玩法,有点吓到。

  覃炀叫她把茶点放好就出去,晚点再去找她。

  小绵羊懵懵懂懂点点头,赶紧走人。

  她一走,有人立刻开腔:“嫂夫人标致贤惠,比我家那位强多。”

  覃炀嘚瑟:“那是,当初你不是看上人家红缨枪耍得好吗?反悔了?”

  对方叹气:“别提了,架不住天天在家吵着要比试,只能赢不能输,输了不干,否则一哭二闹三上吊。”

  相比之下,小绵羊消停多了。

  覃炀难得露出同情的神情,看热闹不嫌事大,出馊主意:“不然你再找个会耍红缨枪的温柔女人,养外面?”

  对方恨不得把牌扔他脸上:“覃炀,说人话!”

  一帮祸害在一起,不上房揭瓦就不错了,人话是什么,还没普及。

  等胡扯八道完了,有人提起最新听闻:“据说,郓州、安吉、沧州多地遭受雪灾,当地官府已经支撑不住,要朝廷派兵支援。”

  顿了顿,又直接看向覃炀:“这种好事,你肯定跑不掉。”

  覃炀单眉一挑:“老子是伤患,还派我去?”

  宋执摸张牌,不冷不热道:“听说派遣书下来了,我瞄过一眼,有你名字。”

  一行人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覃炀抓着手里的牌,到外屋看一眼,小绵羊正叫人端水热水进来,给他们洗脸。

  不过看样子,应该听见他们说话。

  入夜,温婉蓉送走一群祸害,跟着覃炀回屋时,小声说:“我就说不要跟皇后对着干,你看,扩疆之战不去了,又想别的坏心思,你伤都没好,去赈灾,小心又落病根。”

  覃炀笑笑,没说话。

  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

  两人进屋,温婉蓉给他上药,还在小声抱怨:“叫你听我的,不听,看你怎么办。”

  “豆瓣。”覃炀懒懒应声,“温婉蓉,知足吧,赈灾总比开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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