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宝珠不肯,两人撕扯了一会,王阿根喘着粗气说“放心,我给你出气。”说着嘴就往卢宝珠脸上乱拱。
卢宝珠哼了一声“那你要给奴家做主。”王阿根寻到她的舌含着含含糊糊的说“你是我娘子,就是她的娘,你只管教训她。”
卢宝珠忍着恶心软了身子,闭着眼睛随王阿根冲撞。她身娇体软,这粗汉自是感觉妙不可言,折腾得美娇娘嘤嘤哭泣,辗转呻·吟。
隔壁的王三丫啐了一声:“什么大家闺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勾栏院出来的。”听得她火热,起来喝了几壶水。
卢宝珠这头不提,月底柳条佳期已到。柳枝虽然对这门婚事一百个不满意,但是她也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妹妹人生大事不快乐,一个美好的婚礼是每个女孩的渴望,她会尽力成全柳条的梦。如果依照她的性子她是一百个不愿意见到卢家姐弟,但是她还是以燕大少奶奶的名义出席婚宴并且送上厚礼。
长青给柳枝梳头,挑选首饰;长瑶除了针线还擅长化妆,只见她摆满一妆台瓶瓶罐罐,一双巧手在柳枝脸上拍拍打打,涂脂抹粉的;她改变眉毛的走向,描一下眼线,镜子里照出来的脸和柳条的相似度已经大为减轻。
全福夫人请的是周太太,这已经是极体面了,周千户是实权人物、且职位不低。梳妆娘子是珍珠夫人介绍的,盛装下的柳条美丽得惊人。她本来眉眼在精致甜美方面就胜过姐姐一筹,一身红装的她从里到外都透着甜,叫人看着额外可人。她盈盈拜别父母,大红花轿把她抬出了都指挥府,也载着她正式开始妇人的生涯。
宾客来得不少,一是卢溪月的同僚,二是柳条从都指挥府发嫁,而且周太太和燕大少奶奶都来了,其他官眷都先不论交情深浅、能来则来,不能来派管事送份礼来也是有备无患嘛。
众人皆赞叹一对璧人,新郎官年轻俊美,新娘子小鸟依人。新郎还是个官身,跟广平侯爷有着不浅的香火情,前途远大。而新娘子还和广平侯爷家的大少奶奶是远亲,怎么看这一对小夫妻怎么前程似锦。而且新郎官伶仃一人,新娘子没有公婆妯娌,只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姑姐,这小日子着实叫人羡慕。
柳条整天都处在腾云驾雾般的恍惚中,竟然自己美梦成真,成为了月哥的妻子。虽然她曾发誓哪怕就像姐姐一样一无所有的奔出去她也一定要跟着月哥,但能拥有一个今天这样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喜庆又体面的婚礼是更完美了。她打心眼里感激姐姐。
对柳条感到无限辛酸嫉妒的就是卢宝珠了,自己被迫嫁与那般一个老丑之人,为什么水性杨花的小贱人反而能因祸得福。
她看着箱笼一只只的抬进来,又看着众人送的礼一件件堆积起来,心里猫爪的一样。柳枝借了两个妈妈过来帮柳条操持、并且登记造册,守着泼水不进,卢宝珠虽然是姑姐但是也只能兴叹一番。
柳条坐在布置一新的洞房里,莺儿帮她卸了头冠和脂粉,听见门响,只见一身喜服的新郎官进来了。莺儿慌忙退出去,柳条心砰砰跳了起来,浓烈的酒气让她想起那个下午,她害怕的一缩。卢溪月直愣愣的看着她,柳条实在受不住他的目光,轻声叫了一声“月哥”,这一声如同启动了什么一样,卢溪月扑上来把她摁倒。
月哥的脸看起来跟平时都不一样,没有一点温柔,大概是喝多了和那天一样眼里全是红红的血丝,看起来好凶。柳条害怕得淌泪:“月哥,你轻一点,我好疼。”卢溪月皱了皱眉头,把她翻过来分开,柳条羞耻的轻叫一声,脑海里闪过上次在街上看见路边的两条狗,就是这样,路边的人都在哈哈笑还有小孩拿石头砸它们。
柳条打了个哆嗦,大力的撞击着连同不停的低语“你是我的,是我的。”柳条忍着疼喊,一个劲的发抖。把柳条折腾得快散架了才放开她,卢溪月仰面躺在床上闭眼喘息着,柳条蜷缩在一边低低的啜泣。
三天后柳条回门,就回了幽兰院,柳旺在前面招待女婿,李氏在后面拉着盘起妇人头的小女左看右看,问得柳条面红耳赤。
柳枝却在听莺儿的汇报。“姑爷平日里倒也没什么,斯文和气,就是—就是—”这事儿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说起来是过于羞耻,莺儿忍着脸红小声说“就是床第之间也太不照顾小娘子了,小娘子年岁小、身子骨娇嫩,折腾得也太过了。一宿一宿的,小娘子头天晚上都晕过去、早上下不得床,好在没有公婆要敬茶。”
至于说酸话怪话的卢宝珠,莺儿知道这是一只秋后的蚂蚱,压根不值当费心。柳枝被叫做柳大娘子,柳条就被叫柳小娘子了。
柳枝皱着眉,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对劲,但她不准备去管小俩口床第之间的事,光是因为对妹妹的手足之情支撑着她听这种事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又不能替柳条过日子。她只赏了莺儿,叫她看好了柳条,“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想法子送信给我。”
柳条自己虽然身体受苦,可她以为这苦是女人就必定要是受的。从小她受到的灌输就是:女人哪,就是苦一辈子。女人哪,哪里有不疼的,来小日子时疼,做夫妻时疼,生娃娃时更疼。都是前世冤孽。
虽然她轻声对娘说了一句“那事儿很不好受”,李氏也只告诉她“你身子骨还未长开,等再长两年就好了。这是姑爷疼你,如果汉子不肯沾你的身那才叫哭呢。所以务必伺候好了你男人,事事都要以他为先。”
柳条其实很想和姐姐说说话,可姐姐很忙,只长青送了一大包药材、尤其里面还有很多妇人专用的。柳条红了脸叫莺儿接了,李氏还在边上埋怨着柳枝没有包些燕窝给妹妹。这时长瑶进来,递过一个包裹:“大少奶奶忙,就不见小柳娘子了,这里面一匣子血燕一匣子雪蛤,叫小柳娘子不要舍不得吃。”
陪爹娘吃过饭,午后柳条就惆怅的和卢溪月一起回去了。柳条大事已毕,开始做一个小主妇,柳枝并不多管她,因为柳条小家人口着实简单,如果这样日子都过不好要么就是她笨得不可救药,要么就是卢溪月纯心不想和她过日子。
而小幺所嫁也非自己所愿,所以柳枝也不乐意和她走动,柳条现在要见她反而没以前容易。
柳枝开始问柳旺俩老口什么时候回松宁府。这可着实把俩老口问住了,他们之前看大女儿抱怨归抱怨,不满归不满,可还是一切都帮着操持了的,也以为都会这样在你不说我也不说、大家默认的情况下一直住下来呢。
柳枝已经明面上和自家没一点关系了,没得长居外人家里的道理。但话说回来,即便认回来这个女儿,也没有住在女儿女婿家里的,女婿又不是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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