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羞臊。白琳有不足之症,体质不佳,而且一年比一年更明显,有时走路急了嘴唇就变紫了,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好几次在睡梦中发病,急促的呼吸着人都厥过去,把冯娇娇吓坏了。因而在夫妻之事上他们一直是浅尝辄止,一个月也最多同房两三次,到后面这两年几乎是完全没有了,她都奇怪小宝是怎么怀上的。
白琳会百般爱抚她,用以补偿给不了她的那种充实和力量。可冯娇娇难以启齿内心深处她一直是有着狂野的渴望,她想要的是如同被李春、如同安德烈斯这样高大健壮、甚至是有些粗野危险的男子制住、痛痛快快的掠夺一次。
她是健壮的、生机勃勃的,实际在这段感情里她反而如同一株坚强的树,白琳是柔弱的藤蔓依缠着她。
树离开藤蔓不会死,藤蔓没了依靠才会。
冯娇娇捂住脸,为自己的恬不知耻无地自容,自己这样的女人是要去浸猪笼的吧。
她是多么的羡慕小枝。有一天中午冯小宝睡觉了,她无聊中去找柳枝,柳枝房里没人。她走到拐角听见轻微的声音,以为是白糖糕,想着找不到柳枝抱白糖糕玩去也行。
于是就走近了,结果听得清晰是细细的喘息和哭泣声,却充满娇滴滴的韵味,叫人更加遐思,分明是俩个人青天白日的在行事。
冯娇娇就如遭雷击。不过那一下她怎么也动不了,口干舌燥、红头胀脸的就看见白纱帷幕一角,正是柳枝被李春按在窗台上。薄薄的裙衫全部都褪在了地上,柳枝上半身遮在白纱里,一双白白嫩嫩的腿儿露了出来,夹在李春的腰间,脚踝上各带着一只金脚圈,缀着的小金铃铛晃荡着发出清脆的轻响。
李春也是衣衫尽褪,他一身深蜜色健肉块垒分明,遍布着歪歪曲曲的疤痕,和柳枝的白细正成对比,却更显得男子气概。
“讨厌死了,你怎么总喜欢在外边——我不要了——不要了,小春哥,我不要了嘛呜呜呜——”柳枝嘴里说着不要不要,一双腿很诚实的绞紧他,脚圈上的铃铛乱响。李春根本不说话,只顾大开大合的冲撞,动作又快又猛。如同一只狂暴却俊美非常的老虎或者豹子,周身散发着侵略的野性。
忽然就听见柳枝尖叫了一声,一只胳膊胡乱抓着帷幕,露出了半截赤果的雪白胳膊,而拉开的帷幕空隙里看见她抬起了上半身,仰起了细长的颈子,一把乌黑的长发荡着。李春顺势一只胳膊抱住她的背脊把她身体继续抬起,嘴唇含住了柳枝起伏的雪堆,另一只胳膊却拉着她的大·腿又抬高几分,俩人契合得更紧密,他那动作又快了几分,狠命的钉进柳枝身体里。
不能再看下去了,自己这也、这也太不知羞耻了。冯娇娇哆哆嗦嗦扶着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洗浴着,好像要毁灭证据一样把自己身体可耻的变化都洗干净,她把脑袋埋在水里让自己不要去想那画面。
柳枝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竟然窥视好友这事的场景,可是——她抚摸着自己一身细滑丰腴的皮肉,在水里无声哭了出来。
这满是旺盛生机的热带无一不是欲望。花朵迫不及待开放,结籽;水果日复一日的累累,动物也都无处不在的交尾,缠绞在一起的蛇,爬叠的蜥蜴,追逐的猴子和双飞的鸟。土里、风里、水里,无一不是欲望在叫嚣。
冯娇娇痛苦的搂紧自己,低声啜泣,年轻健壮的身躯渴望爱抚,贫瘠的感情也需要浇灌。白琳那双蓝眼睛在脑海里暗淡下去,被夜风里潮水般的花香淹没。
那一对没羞没臊的小夫妻餍足够了回来已经是半夜,一起洗澡又折腾得地上水汪汪的,然后手足相缠着睡去。早上起来柳枝容光焕发,看见冯娇娇早已经在楼下,正耐心的看着小宝吃早饭。冯娇娇看见自己抬起脸打招呼,柳枝吓一跳:“娇娇你怎么一晚上没睡的样子?是不是昨天阿安对你使坏了被吓住了?你别怕我骂他去。”
冯娇娇眼圈青黑却目光炯炯,有着一种奇怪的激动:“我没事,小枝,等下我想和你说说话。”
柳枝一边点头一边还是担心的问她要不要看大夫,如果真的被欺负了千万不要忍着,虽然是在阿安总督的地头上但是他们也不会忍气吞声的。“是吧,小春哥?”她抬起头望着来到正站在她椅子后的李春。
李春点点头,弯下腰抓着她的手、就着她的手舀起一勺粥送进自己嘴里。冯小宝格格笑起来:“柳枝姨姨喂李叔叔粥,娘,我也要喂。”
冯娇娇端起碗应付着冯小宝,感觉到李春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冯娇娇觉得自己的心思李春都知道,那最深处小枝都不知道的隐秘渴望他也知道。
吃完饭让小甲带着小宝玩去,李春也办事情去了。娇娇拉着柳枝在花园里转着,她一副满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只皱着眉头不停在花园转圈子。花园不大,柳枝已经是第十次路过同一丛月季花了,太阳已经升高,她热得鼻尖上都冒汗了。
柳枝用帕子遮住脑袋,哭丧着脸说:“娇娇,如果你还没想好说什么可不可以让我坐进屋子里去,阿爱用小青橘泡了水,我想去喝一杯。”
冯娇娇浑然未觉,只不停踱步,柳枝干脆在这丛月季花前蹲了下来,横竖娇娇要路过的。“小枝,你觉得女人想要男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吗?”柳枝正低着头数蚂蚁,冯娇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到花丛里去。
娇娇还真是老样子,不说则已,一说惊人。不过她能问这种问题就说明她动心了吧,于是柳枝飞快的回答:“这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啊,不是说阴阳调和是天性么,又不是刨了谁的祖坟。”
柳枝还是会几句文绉绉的话。燕子岛上白琪和平静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她跟着认真学了些字和文章,只不过功底不深,两下就破功。
冯娇娇紧张的神情有所松动,但她手里仍然紧紧攥着一朵月季花,深红色的花汁都捏出来了她却浑然不知。她看着柳枝继续问:“那女人想要男人是可耻吗?是要浸猪笼的吗?”
“放屁。男人想要女人就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还可以拿这借口去逛窑子,讨小妾,凭什么就不许女人想要男人。朝廷也鼓励寡妇改嫁啊,这是人伦,有热乎乎的胳膊搂着多舒服啊。”柳枝大概明白娇娇的为难,她热情的鼓动着。她当然不希望好友年纪轻轻就为一个男人守节,何况那个男人还对她不怎么样。
“我在家里等小春哥时可想他了,想得要命,还梦见过他对我···”柳枝不惜现身说法“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想他,我喜欢他喜欢得要命,自然也想要他。要是说我不知羞耻我就不知羞耻了,反正我就是离不了他,我一个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娇娇你要是看中了谁我只会为你高兴,绝对不会觉得这不对”她抓住冯娇娇胳膊“你别害怕,自己的日子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冯娇娇咬着嘴唇:“我想去学弗兰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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