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一把勾过了面前的凤傲月,旋即说道:“没看见朕的相爷正在跟人欢好么?还不跟朕出去。”
是了,御书房内,卧榻之侧,床幔已经放下来了,在榻上起伏的人,不是九千岁,而是这位兢兢业业的相爷。
凤傲月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重塑,人生观都在颠覆。
大宣的相爷,跟皇帝的妃子搞到了一块儿,还是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这种操作,简直是牛得很。
“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朕一起出去啊。”
九千岁大手一捞,直接把凤傲月给捞出了门。
此刻间,凤傲月眨着一双迷蒙的眼睛跟九千岁说话:“刚刚小叶子来通知我,说您要斩了他。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人已经走向了御花园。但凤傲月还是没有从刚刚那么大的冲击里回过神来。
“他来之前被人下了一些东西。本尊恰巧看出来了,就赏了个宫女给他,让他就此解决掉药而已。瞧你那震惊的样子,真是没见识,委实是丢本尊的脸了。”
九千岁甚至还捏了捏凤傲月的下巴。
“千岁爷,就今日这种情况,我想不管是谁看见了都会吃惊吧。”
“我就不会啊。”九千岁说完之后还微微的直了直自己的身子,仿佛是要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
凤傲月深吸了一口气:“千岁爷,您就不是正常人。不能够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的。”
九千岁听过之后,当即就显得有些不高兴了:“朕哪儿不正常了,你说来听听。”
“正常人会有你那么持久,那么器,大吗?”
她只管捡了好听的来说,似乎是很想要讨好这个男人。
“哦,原来本尊这么厉害。”
千岁爷这下是真的高兴了。
嗯,作为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夸赞那一方面很强大,怎么可能不发自内心的畅快。
看见九千岁高兴了,凤傲月连忙问道:“那位相爷是说了,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你生气得想要砍了他的头的?”
“那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想要本尊废后。”
“哦?我又做错什么了?他会让你废了我。”
凤傲月就是那个相爷应该是真的看不惯她。要不然,也不可能一门心思想要废掉她。
“无碍。都是一些小事儿。只不过,他今日在本尊面前做了这等事情,近日定然不敢来唠嗑了。”
想到那位相爷说的事情,九千岁觉得也头疼。
“是哪些小事儿,你说来听听?”
“皇家典籍记载,皇室绝不能够立月族女子为后,不然天下大乱。也不知道那位相爷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九千岁还是觉得这个事儿有点儿麻烦的。
凤傲月想了想,旋即说:“现在是大宣年间,之前的皇家典籍并不能够作数。更何况,那相爷若是再敢找你麻烦,你便告诉他,而今我有多大的势力,动我,就等于要动大宣的根基。”
那位相爷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想来定然能够知进退。
“小妖精,问题的关键在于,是谁,让相爷知道这些事情的?”
“想来,有可能是方殃的人吧。”
九千岁没有再说话。御花园里空气寂静。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本尊动动手指头就能够处理好。再过一月,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怎么过?”
凤傲月想了想:“妾身也不知道。但凭千岁爷做主便好。”
夜族。
白语终于收到了凤傲月寄来的书信。书信定然是凤傲月一字一字写来的,其上有着浓浓深情,句句赤忱。
白语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明显了。
“族长,月族的人有来夜袭了。”
有士兵进来,汇报近况。
月族的领头人方殃是个不折手段的人,做起事情来完全不顾会不会丟脸面。所以夜袭这样的事情时常有发生。
“来就来吧。本公子又不是没有准备。”
这夜的一战,双方死伤差不多。两边的战局显然已经陷入了僵持的地步。
说真的,白语觉得他大概上了瞑圣的当了。
他觉得,他不过是瞑圣用来牵制住方殃的一颗棋子罢了。
心思蜿蜒而出。
他想,自起码现下,并不是让两族合一的最好时机。
大宣四年,四月十八。
吉。
凤傲月出了皇宫。
瞑圣等在宫墙外头。
“月儿,今日你说要亲自为我准备酒席,可是真的?”
凤傲月坐在马车里头,嘱咐外面的人把马车往月阁去。
“自然是真的。不光是真的,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求你帮忙呢。”
“什么事儿?”
凤傲月调皮一笑:“现在不告诉你,我要等到你吃了我的嘴软的时候再告诉你。”
她也就只有这么一些算计了,旁的也暂时用不上。或者说,因为对方原本就很在乎她,所以稍微用上那么一点儿小心机就可以了。
事实上,凤傲月这一双手,已经是很少做这些粗活儿了。所以,她端到桌子上的那些饭菜看上去色香味也都很勉强。
“和你做的饭菜没法比,但毕竟是我一番心意。”
凤傲月看着瞑圣未变的神色,就已经大概猜出来了自己做得可能并不好。
瞑圣只是拿筷子弄了一快鱼肉到自个儿嘴里,旋即说:“我这算是吃你的嘴软了,能说你想要我做什么了吗?”
心里头纵然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是有些话还是由凤傲月说出来比较好。
而且,凤傲月这小妮子和别人不一样,很可能自个儿的猜测压根就是错的呢。
“月族和和夜族两族交战,势同水火,我这个月族圣女,想要从中捞到好处的可能大不大?”
她一来就把自己的贪婪和野心直接摆到明面上来,然后问询结果。
“你想要的好处是什么呢?”
瞑圣在尝了鱼之后,又动手去弄了那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汤。
这小丫头做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果腹还是可以的。
“我想要自己成为月族的掌权者,你看行不行?”
很好,她丝毫不介意自己现在说这个话完全就是趁火打劫。
“方殃这会儿如果死了的话,你想要成为月族的掌权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瞑圣也没有跟凤傲月饶弯子,直接这样说。
“可他现在还活着。而且我知道,以白语的本事和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杀死他。所以……”
凤傲月的脚和瞑圣的脚在桌子底下碰到了一起,她甚至还蹭了蹭他的腿。
瞑圣因为某些原因,对凤傲月身子的抵抗力本来就弱,现在被她这样一蹭,实在是有些想要对他做点儿什么。
“所以你想要我替你杀了他,对么?”
凤傲月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阿圣,你肯帮我吗?”
只要能够达到目地,用上何种手段,根本不重要。
“月儿,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就算是我,也杀不了他。但是,你如果想要成为月族真正的掌权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肯去求他,他是会放权给你的。”
瞑圣相信,不管过了多少年,方殃对月儿的爱,都不会消减。
“哦?你的意思是他会甘愿屈居我之下?”
“是!前提得是,你要为他生孩子。”
凤傲月……
“此事儿我还是先想想吧。但是,月族和夜族这样耗着对两族都不好。不若阿圣你想一些办法,让这场战役就这样停止了吧。”
瞑圣:“好。这个,我倒是能够做到。”
或者,更确切的来说,那交战中的两个人恐怕已经发现了这样下去并不是什么好办法,自己都想要收手了吧。
“那还是谢谢你了。阿圣。”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些酒的缘故,瞑圣看凤傲月的时候,觉得她的样子很是妖媚。
当然,他还情不自禁的就想起来了那个吻。
说来,那天皇城之上,大雨之中,那轻微的一个触碰,算不得吻的吧。
“阿圣,你在想什么?”说话间,凤傲月整个人都挨在了他的近旁,整个身子都恨不得贴上去。
“在想我那个时候若是把舌放进去了会如何?”
瞑圣这人吧,说任何的话,都会让人感觉是正正经经的,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轻佻暧昧。
“什么舌放进去?”
反倒是凤傲月没有听明白。
倏然间,她的腰上横着他的手臂,她明亮的眼眸照亮他心底的来路归途。
“就是这样啊。”
瞑圣居然就这样……就这样把舌放到了她温热香甜的口中。
起初是温柔的,而后是凶猛的,而且速度越来越急切。
她原本是侧身坐在他旁边,这会儿居然被他抱到了身上。
一滴晶莹落下。
他松开了她,可眼中赫然还是那般的不清明。
凤傲月全身滚烫,甚至用了自个儿的两只手放在脸上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阿圣,你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可是非常不对的。”
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刚刚那样的体验,却没有让她不舒服。
瞑圣只是把他放下,旋即说:“好了,小丫头,我亲了你,也该透露一些事情给你,如不然,会显得我刻意占了你便宜一般。”
凤傲月觉得自个儿就是那种用身体当筹码,只要别人给得起那啥,她就愿意那啥的女人了。
可是,这……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什么事儿啊?”
瞑圣:“你可以去拜商杀为师,他的独门秘籍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法子,吸取别人的内力,而且转化成自己所用。有朝一日,如果那方殃真的动了你,你可以用这样的法子……”
凤傲月想起之前白语被人弄上山,商杀对那个女魔头,似乎用的就是这个功夫。
“好的啊。我会的哦。”
她用手戳了一下他脸上的皮肤。弹软的手感差点儿让她直接把他的脸给当成玩具来游戏。
他说:“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星瞑,未死!”
星瞑,曾经的国师大人,原来大成的皇。
他居然没死么?
凤傲月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
一想到那个曾经戳她心窝子的人还活着,凤傲月就恨不得把人掘地三尺的挖出来。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来,他应当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瞑圣看见她低落伤神的模样,一时之间也就忍不住的出言安慰了起来。
事实上,瞑圣本身也是这样想的。在经过了大风大浪之后,总是能够用一种更透彻的目光去看事情。
那星瞑都能够分放弃大好河山,应当,不会再想搅动风云了吧。
“星瞑那人,我一向不怎么了解。但是,在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现下的情况越是平静,等到他真的冒头的时候,那定然是风云已乱,你我想要控制,都困难了吧。”
她忽然有些发愁,但是,也只能够发愁。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将一个原本就打算藏起来的人找出来,谈何容易。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曾经的国师大人。
“月儿,不要怕他。他若真的冒头,也绝不可能有机会伤你,因为,还有我在啊。”
瞑圣回味着嘴里的味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凤傲月也只是应了一声,旋即很快回了皇宫。
商杀的事情,现下她是不想管。饶是瞑圣把那种功夫说得再厉害,她也不大乐意去练。
好巧不巧,她在到达城门口的时候,竟然看见了太傅。
对,没错,就是陈太傅。
凤傲月那是立刻将自己那一副很衰的样子收了起来,嘴角轻巧的那么往上一勾,明艳的笑容在比刹那还短的瞬间就上了脸颊:“陈太傅。”
“皇后娘娘。”
凤傲月以为自己不过是偶遇的陈太傅。事实上,从她出宫开始,国师大人就已经派了人去盯着她了。在她返回的时候,就有信号传来。
也就是说,凤傲月现在能够遇见他,都是国师大人精心策划的。
“陈太傅好大的本事,不光是能够教授信阳王,还能够教授妃子。”
近日来,那丽妃是越来越会处事儿,在皇宫里面,关于丽妃的评价是越来越高,依附她的人是越来越多。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丽妃还能够不焦躁,不膨胀。
“娘娘过誉了,只是微臣作为臣子,主子有疑惑问及在下的时候,在下不能不答。”
国师大人已经许久没有同凤傲月说过话了,现在能够同她说上几句话,心里早就如同炸开了漫天烟花一样。这种感觉很好。
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在这个瞬间,却仿佛都已经回来了一样。
“哦?那若是丽妃问及你怎么对付本宫,你也是会说的了?”
凤傲月的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太友善,那是充满了戒备的感觉的。
国师大人面临那样的威压,表现得恰到好处:“娘娘身边早已经有人为您打造好了铠甲,任何人都不能够伤到娘娘半分。”
他自然不会替丽妃想法子对付凤傲月。因为,他自己都不可能会伤害她。
“如此说来,陈太傅还这真是知进退。”
凤傲月觉得和这人说话的时候感觉还算不错。
“娘娘过奖了。当然,娘娘心里若是有疑问,也可以和微臣说上一二。不求能够替娘娘解惑,但望能够为娘娘解忧。”
说完,他朝着凤傲月就是一个大礼行了过去。
凤傲月却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为了捡高枝好攀龙附凤的往上爬,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想要变强,想要走到更高位置,一点儿错都没有。
“好。往后,本宫若是有了疑惑,定然问询你一二。”
“谢娘娘信任。”
说完,国师大人就说了声告辞离开了。
如今的陈府,其奢华程度也好,还是府里的下人也罢,没有一点儿能够和他以前用过的那些相比较。说来,为了能够万无一失,他现在和以前切割得很清楚。其目地,就是为了不让旁人看出任何一点儿问题来。
“大人。外头有个叫扶风的公子找您。”
这是陈府的管家。是国师大人前不久才选出来的。办事能力还不错。最关键的是有眼力劲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把他安置到后院去。吃住一应供应最好的。再拨几个下人过去,要记得把他当成这府里的第二个主人来对待。”
扶风在这帝都城里也算是很有名气了。对,他是花柳地的人。当然,纵然是那种地方的人,却是一直洁身自好。
国师大人把他找来安置在后院里,而且很好的对待,其目地无非就是想要给自己的断袖之癖定下一个实锤。
“诺。”
管家退了下去。
国师端起了一杯桃花茶喝了一口。
“傲月……我这般可也算是偿还了。”
越是已经失去,那人就越是在心里被描摹得色泽浓艳。
大宣四年,四月下。
夜族和月族在交战两个月之后,双方各自死伤无数,但实际上谁也没有占下便宜。故而,两方的人不得不议和。
谈判桌上,却只坐了两个人。
方殃转动了一下手里漆黑的匕首,旋即冷漠开口:“白语,本尊还是很同情你的。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一点点的改变,结果呢?却不能够成为那个人心目中的唯一。”
他太知道怎么往那些用情至深的人伤口上撒盐了。因为,他自己都是被情伤了的人。
“那也胜过了你。我纵然不是唯一。最起码,还能够拥她入怀,可以听见她在我身下轻喊我的名字。月族尊主,你连跟她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就是往对方心里扎刀子么?那有什么好可怕的?来啊,相互伤害啊!
“你……”
方殃像是被踩住了痛脚,刚想直接发火,却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白族长,我们坐在这里,是议和的。当然,我们这次可以议和,往后,也能够合作。”
谁说不是呢?方殃想要接近凤傲月,多的是人阻拦,所以想要做成什么的话,那就相当困难了。
但是……
如果有了白语的帮忙,一切都会容易得多。
“本公子和你,不会再有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机会。”
白语的话说得相当的决绝,嗯,就是那种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的那种。
“年轻人,话说太满,结果通常不会太好。”
那天,这两个人,是不欢而散的。
两族因为暂时休战的关系,白语就开始火速的往大宣赶,他想着要尽早赶回到凤傲月的身边。傲月妹妹的生辰快要到了,他是希望自个儿能够有机会陪着她一起过的。
而方殃那边?
他招来了自己的下属,然后说道:“找几个人埋伏在白语回宫的路上。”
“尊主,我们的人是不可能成功暗杀掉白族长的啊。”
方殃冷酷一笑:“谁说本尊的目地是要杀了他。本尊是要把这个事情,嫁祸到宣皇的身上去。”
什么和平共处?那两个人,早晚要崩。
他只要推波助澜一下就好了。
同月。
皇宫。
九千岁正在修炼自己的功体,却在功体突破的关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艳红的血挂在他的嘴边,比妖花更诱人。
四周无人,他拿出一方血艳的帕子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这种功夫,一旦开始练,就不能够停下来。要么功成,要么身亡。
这会儿,得亏凤傲月不在,如不然……
就在他庆幸凤傲月不在空荡,属于那妖精的声音传来了。
“千岁爷。”
软糯软糯的声音一响起,让人觉得刚刚的苦闷也都消失不见了。
“小妖精,不是让你在寝殿等着本尊过去么?怎的这会儿自己过来了?是想本尊了?”
凤傲月枕在他的腿上,旋即说:“可不是么?在想你要怎么给奴家过生辰啊。礼物选好了没有啊?”
九千岁撩着她的头发,看着她这么多年精致一如往常的脸,认真的说道:“本尊送一个男人给你好不好?就是那种长得俊俏,能力不凡,武功超绝的那种。”
“不要脸,你这完全就是变着法儿的夸你自己对不对?”
九千岁亲了她一口,旋即说:“本尊说的这个男人,是瞑圣。”
凤傲月:“你要把瞑圣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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