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只变为八只的白色小蛇,吐着黑色的信子,围着莺歌的尸体排队转圈,时不时舔食着地上的鲜血,显得格外的恐怖,屋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张凯额头冒着冷汗,眼睛紧紧盯着小蛇,只见它们舔食过鲜血后,身体迅速的壮大,眨眼间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
张志远见小蛇快速的长大,更是大骇,此时见小蛇的注意力都在莺歌身上,低声说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齐跑出去。”
“不可,都站着别动,切莫和小蛇比速度。”叶楠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张志远侧目瞪了叶楠一眼,心想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趁着它们进食的时候不跑,还要等着找死吗?
就在张志远悄悄给张凯和张夫人递眼色,示意他们跟自己跑时,只见叶楠一个箭步上前,拿起桌上装着毒酒的小坛子。
叶楠速度快,那些小蛇的速度更快,它们纷纷转身,整齐划一的朝叶楠窜去,一起吐着信子,张凯急的一个飞跃挡住了叶楠。
张夫人见小蛇的信子快到了张凯的脚下,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田翠花使劲拉住了她,她想再往前一步,都是痴想。
张志远大喊一声:“凯儿,”就要上前,被田翠花飞起一脚踹翻在地,怒道:“就知道添乱,都别动。”
在他们闹腾的时候,八只小蛇的信子同时到了张凯的脚上,张夫人和张志远一起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儿呀!”
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突然不可思议的奇迹出现了,只见那八只小蛇的信子,挨到张凯的鞋后,忽的收了回去,同时身体绕过张凯的脚,一齐向后跃去。
这是怎么回事?被田翠花踢的比较狠,一时爬不起来的张志远,斜躺在地上,疑惑的睁大了双眼,只见小蛇又排好了队,一一朝张凯身后的一个小坛子钻去。
这奇异的一幕,牵动着所有人的眼球,张夫人紧张的心都要跳了出来,见捧着坛子的人正是叶楠,只见她蹲在地上,坛子口对着小蛇,嘴里念念有词。
叶楠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看得出她也很害怕,脸色煞白,张凯和田翠花很为他着急,但又不敢出声,二人抓着剑柄的手心都是渗出的汗。
体格越来越大的小蛇,随着叶楠口中的咒语,逐渐消失了之前的气势,慢慢缩小身体,一条条乖乖往酒坛子里爬去。
在场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等小蛇全部爬进了酒坛里,叶楠急忙盖好了盖子。
大家这才抚着胸口,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在看叶楠,只见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沁满了豆大的汗珠。
田翠花连忙掏出手帕,亲自为叶楠擦去了汗,心有余悸的看着她手中的酒坛子,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没想到你真能耐啊,还有收复这可怕玩意的本事?”
“幸亏当初没听外公的,将蛊毒秘籍一烧了之,也多亏我用心研习了一番,否则今日会造成什么后果,我想都不敢想。”叶楠起身,拍了拍衣服,感慨的说着。
田翠花笑道:“虎父无犬子,到底是苏老爷子的外孙女,又是二丫的姐姐,必定是女中丈夫,一代豪杰。”
“义母,你又拿我来说笑。”叶楠红着脸,拽着田翠花的袖子撒娇道。
田翠花不理小姑娘的害羞,对张志远道:“你这个新欢,看样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很有气节,你派人厚葬她,一切花费由我来出。”
又对叶楠吩咐道:“既然这些蛇是这女子的遗物,我看就在她的坟头烧给她吧,也算是给她一个念想,可好?”
“义母说的是,就按您的吩咐来。”叶楠回道。
“咦,我说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看人家小丫头干嘛?屋里都乱成一片了,还不叫人来收拾,都在那发什么呆啊?”
田翠花看着愣怔的张志远和张夫人,正呆呆的看着叶楠,不解的问道。
“姑娘,你就是师父的亲外孙女?”被田翠花惊醒了的张志远,一脸希冀的望着眼前的叶楠,曾经在二首村见过一次,被她的冷艳气质惊到过,没想到却是师父的外孙女。
“正是。”叶楠干脆的回答了一句,就要往外走。
“原来是外甥女啊,太好了,你且慢走,舅舅刚好有事相求。”张志远眼神发亮,挽留着要出门的叶楠。
“请讲。”叶楠头也不回的答道,连一声舅舅也没称呼。
张志远见叶楠语气冰冷,犹豫了一下道:“既然你连那些诡异的毒蛇都能收复,想必我身体里的蛊虫,也会有办法?”
张凯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在他眼里威武无比的父亲,原来如此贪生怕死,见了师父的亲外孙,不见他询问家里人的状况,先要救他的命,他都替父亲臊得慌。
叶楠冷冷说道:“你头前带路吧。”
这是要给自己取出毒物?张志远不由喜出望外,也顾不得儿子那嫌弃的眼神,急忙出了屋门,带叶楠朝后院走去,莺歌的尸体,他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
张凯也跟了出去,对站在外面的管家吩咐了几句,随叶楠去了后院。
三人离去后,屋中只剩下张夫人和田翠花,张夫人经过刚才的惊吓,一下瘫软在椅子上,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不由嚎啕大哭。
田翠花也不理她,临时充当起了主子的身份,命令院中的小厮抬出莺歌的尸体,又喊来几个丫鬟,将张夫人扶到了前院的大厅。
见仆妇们将屋中收拾的干净清爽后,田翠花这才去了前院大厅,让丫鬟们上茶。
看着田翠花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哭的稀里哗啦的张夫人也不哭了,脸上挂着泪痕生气道:“自私自利的田七娘,你也不懂劝我一下吗?”
“干嘛劝你?你又没死,那张志远的新欢却死了,如此可喜可贺的事,不但不请我喝酒,反而是我自己要来的清茶一杯,你还好意思说?”
“你?”张夫人被说的一怔,抹干眼泪蛮不讲理道:“能在张府喝上一杯清茶,已经是你的福气,谁让你要厚葬那女人?”
“你家的那些破事我可不想掺和,那女子很对我的眼,我也是因为救你才杀了她,冤有头债有主,自然该我厚葬,以后每年清明,只要我在京城,就去给她坟头点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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