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宁晨流产
清荷与碧莲随在宁晨的身后,只顾着张望左右前后是否有潜在威胁,却并未察觉到那两个下人和那一堆长又粗的竹竿。
“姐姐,小心,”柳贝玉拦住宁晨,提醒她跨过位于她正前方的圆木:“这些零碎东西还未收拾完全,我看姐姐还是离开的好,以免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宁晨被柳贝玉提点了一下,避开了差点踩上去的圆木,不禁审视着柳贝玉,与她明言道:“妹妹今儿甚是异常,平日里你我冲突不断,因何今儿这般温柔待我?”
温柔待你?你快大祸临头了,却还问这般幼稚的问题!
柳贝玉心底暗笑,以手掩面,眼睛完成了好看的弧形,继续佯装温柔:“这些日子妹妹我尝尽独守空房的苦痛,想起以往数年我与相公恩爱有加,忽视了姐姐,我且短短几日就失落不已,更何苦姐姐一守就是多年,当下只觉甚是对不起姐姐,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头些年的不懂事才是。”
“你这都是真心话?”宁晨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柳贝玉,不想身后突然响起噼里啪啦地声音,她还未反应过来,一堆竹竿错杂交乱地砸向众人的头顶!
清荷碧莲护主心切,忙轻轻推开宁晨,柳贝玉眼疾手快地顺势推了一把,三人随即摔倒在地,碧莲和柳贝玉离那竹竿距离要近些,粗实的竹竿打在的身上,疼痛不已,柳贝玉的脚踝处还被劈开的竹竿条扎破了,殷红的鲜血慢慢染开了她的白色袜子。
宁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觉得有一股力将自己推了出去,强大的推力致使她踉跄一下摔倒在地,待她转头看去,才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身旁的三个人都趴倒在地上,而柳贝玉的脚踝部位还在渗血!
“大夫人,你没事吧?”清荷没想到宁晨会摔倒,连滚带爬过去,一脸担忧。
经她一问,宁晨突然皱紧眉头,右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只觉一阵腹痛:“啊!清荷,我肚子痛……”
“啊?”碧莲惊慌地爬起来,扑倒在宁晨身边,手足无措地问道:“肚子痛?为何会这样?”
柳贝玉拖着还在流血的脚踝爬到宁晨身边,犀利的目光瞥向宁晨的裙底,满意的看到地上晕开一抹血艳的红花,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说道:“姐姐,血……流血了!”
闻言,清荷连忙起身,三言两语吩咐了碧莲几句便快步跑出了洛家,也不顾凌乱的发丝飘荡飞扬,朝着大夫的医馆飞奔而去。
“孩子,我的孩子!”宁晨捂着疼痛难耐的小腹,泪珠如断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她后悔了,她为何好端端要来查验柳贝玉,明明是打算看一眼便走,现如今竟演变成这番模样!先前还在收拢竹竿的两个下人早已吓得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到底,是有人存心害她,还是天意如此要夺她孩儿?!
“大夫人,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碧莲见她哭得伤心,急得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将大夫人移去院子!”柳贝玉朝着一旁惊呆了的下人吼道,他们这才手忙脚乱地抬起宁晨,还有几个人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去通知林夕,一拨去通知洛盟渊和洛老夫人。
“我孙儿的名字,必须响亮又华丽,霸气又儒雅才行。”
“老夫人,少爷,大事不好了!”两个下人惊慌失措地闯进洛老夫人的院子时,洛老夫人正与洛盟渊说着为孩子取名字之事,这一声大事不好搅乱了她二人的讨论。
洛盟渊不快地训斥这二人:“这般惊慌失措作甚,出了何事?”
二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根本不敢直视洛盟渊的双眼,怯怯回道:“回禀少爷,大、大夫人,大夫人她刚刚去了前院查看戏台搭建一事,不慎现场有一捆粗壮的竹竿散落到底,清荷碧莲为了保护大夫人不被竹竿伤害,将她推了出去,可大夫人未来得及反应,生生摔倒在地,见、见红了……”
下人说道最后声音变小了,目光偷偷瞄向坐在正位上的洛老夫人,只见她一直都认真的聆听,听到最后,怒然起身,将手边的茶杯猛地摔下——
嘭!
一声巨响,茶杯碎落。
洛盟渊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但见娘亲情绪高涨,反应激烈,生怕她因此有个闪失,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娘亲,厉声问下人道:“大夫人身在何处?”
“已被送去房间,”下人有问必答,其他的不敢多说一句。
洛老夫人哆嗦地抓紧洛盟渊的手臂,将他推向门外,蹒跚向前走着,嘱咐他道:“你且先别管我,速去看看晨儿怎么样了,这个时候你这个做相公的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孩儿知道了,”说罢洛盟渊指着周边的丫鬟,肃穆交待道:“你等好生伺候老夫人,若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众人行礼应声,洛盟渊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娘亲,但见她挥手让他安心前去,这才转过身去,大步走出院子,火速前往宁晨的院子。
洛盟渊开路的同时,丫鬟们才将消息转达给林夕,林夕闻言大吃一惊,半信半疑道:“这怎么可能?大夫人这几日鲜少走动,怎会去了前院?”
“不知道,听说是去检查二夫人筹备得如何了,三夫人还是速速前去探视吧,”丫鬟简单说了两句便走了,留下林夕与洁儿两个人面面相觑。
林夕正儿八经地问洁儿:“你相信吗?”
洁儿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走,去看看!”林夕当即招手,带着洁儿朝宁晨的院子走去,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大家都到齐了,皆表情沉重地坐在那里。
宁晨躺在床上直打滚,大夫已然拟好了药方子叫道洛盟渊的手中,说道:“洛少爷,这剂药分两次喝,马上煮好了便给大夫人服下,服下后大夫人会腹痛无比,忍过去就不会再痛了,第二剂于六个时辰以后喂她服下,再休息两日,慢慢便可恢复。”
“大夫,真的没办法保下我的孙儿了吗?”洛老夫人满目期待地看着大夫,多希望他能说有法子能保住孩子呀。
可现实与欢喜总是相对立的。
大夫的一片言辞打碎了洛老夫人的期望:“洛老夫人,这您是过来人,您既然知道这剂药的用途,便能知道实无他法我才开下这方子呀!老夫人切勿伤心过度影响了身体,洛少爷还年轻,又有三房妻妾,日后定能为洛家开枝散叶,老夫人不必担忧。”
“叫我如何不担忧?”洛老夫人抹着眼泪,看着床上疼得打滚哭的宁晨哭诉道:“我苦命的儿,好不容易有了我洛家的种,却还遭此横来之祸,苍天真是不公啊!渊儿确有三房妻妾,可常年来只偏宠老二,单单老二又不能生育,这小妖精就更指望不上了!我于菩萨跟前吃斋念佛一整年,为何菩萨不保佑我的孙儿健康出世,反倒要带走他呢?”
洛盟渊难过地低下头,看向正受罪的宁晨,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她正因为她们的孩子深受身心折磨,而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听到娘亲的哀嚎,洛盟渊上前揽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娘亲,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望,早日为你生得白胖胖的大孙子,娘亲还是听大夫的话吧,切勿过度伤心,再伤了身体,可让孩儿如何是好?”
林夕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幕,思绪再次被床上疼得直叫唤的宁晨打破:“啊!好痛啊!婆婆,是晨儿命不好,婆婆且别再哭泣伤心了,伤了婆婆身子,晨儿会心疼的!”
闻此,洛老夫人果然止住了哭泣,蹒跚走到床前,握住宁晨的双手,给她支撑的力量:“晨儿,你说得对,我不伤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且忍着疼痛,过了今天就好了。”
床前正上演感人的戏码,而靠近门口的两个人,已暗斗半天了,林夕怀疑地盯着柳贝玉的脚踝,审问的口吻问道:“你怎得受伤了?”
“救姐姐之事不甚被竹竿挑破,已经包扎完毕,没有大碍,”柳贝玉倒也坦然,大方地伸出右脚给林夕看。
“你?救宁姐姐?”林夕一千个不相信,狐疑地望了眼床上满头汗水还疼的哇啦大叫的宁晨,斜视柳贝玉道:“你有这么好心?你恨不得她的孩子没有才高兴,怎么突发善心了?”
柳贝玉一听她后面的话,当即铁青了一张脸,冰冷的声音传入林夕的耳朵:“你再胡说,我对你不客气!”
林夕白了她一眼,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对我不客气!”
柳贝玉愤恨地转过身来,看着门前几株鲜艳娇滴的红花儿,心情突然平复了,轻佻嘴角,冷冷地说道:“有些事必定是要等来到时,方能显示出其独特的魅力,对付你的法子,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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