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201.自我分裂
(未修完)
这就是十二年前动荡了整个大焱皇宫的“焱世子被害事件”。
事件的结果,也料想得到,因为证据不足,范伯庸、范美淑得到的只是惩罚,范伯庸罚俸三年,戍边一年,范美淑罚月例三年,禁足六月。
而这惩罚,与他们在这事件中得到的利益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小焕之的死,对于很多人来说,带来的不只有悲痛。
小润之变得越发的冷漠,除了过年过节重要的节日,他都不会再来皇宫。对习武变得更加上心,若是有功夫在身,那时候,他就能救下哥哥吧!
太后大病一场,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大儿子的死,大皇孙的死,都给她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是痛苦的,更痛苦的,是两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
这要说变化最大的,要数焱王妃薛融了。本就柔弱的女子,先是经历了丧夫之痛,上苍又残忍地夺走了她一个儿子,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带来了莫大的伤害,以至于精神恍惚,麻痹自己忘却小焕之的死。
假装一切没有发生,假装小焕之还活着,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的伤痛,只是,带来的副作用是始料未及的。
“娘。”小小的润之瘦了,黑了,也长个儿了,他冷着脸,唯有在看见薛融的时候,稍稍回暖一些。
“焕儿?快来,给娘亲抱抱~”薛融笑眯眯地敞开怀抱。
小润之拧起眉,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即使他和哥哥再怎么伪装,都逃不过娘亲的眼睛,总能第一时间准确识破他们的身份!
现在……
“娘亲~”小润之瞬间换上一张笑脸,像真的小焕之一样,亲昵地投进薛融的怀抱,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哥哥,你现在好吗?是不是见到了爹?
“嗯,乖~”薛融亲亲他的小脸儿,不满地发牢骚,“师父太太严格了,焕儿的小脸儿都晒黑了!”
“弟弟说了,黑些有男子气概!”小润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排整齐小乳牙,白得闪光。
“好吧,小机灵鬼!”薛融捏捏他的小脸儿,朝他身后看去,“咦?弟弟呢?润儿上哪里去了?”
小润之一顿,随即快速反应道,“弟弟说他要多打一会儿拳,以后好保护娘亲啊~”
“嗯?润儿真懂事!焕儿是哥哥,要保护弟弟,知道吗?”
“嗯,焕儿知道!”
可以保护他的哥哥,没有了……
小润之陪着薛融呆了一会儿,当然是以小焕之的身份。薛融说累了,他才出来。
炎炎夏日,日头有些毒,小润之抬头看天,天空好高好远,万里无云,哥哥和爹就生活在哪里吗?
他要学轻功!
或许可以窥得一点点天上的生活也说不定呢?
演武场,还是焱王生前的样子,一个小小的黑衣,腿上绑着铁块儿,正顶着烈日,一圈一圈地跑,大汗淋漓,也强撑着不休息。
“润儿?”
锦绣给薛融打着伞,手里端着什么,正招手叫他过去。
“娘?”她不是说累了?“娘不是午休了?”
“哥哥说的吧?娘刚躺下,想起还没来看看你呢,便来了~”薛融抬袖拭去他额头细密的汗珠,“这么热,歇歇吧,那,娘让锦绣姑姑熬了绿豆汤,清热解暑,喝吧。没加糖,哥哥已经喝过了哦~”
小润之盯着冰镇过的绿豆汤发呆,他刚喝过一碗加糖的。
锦绣对这些在清楚不过,忙接过碗,“世子别喝!夫人,世子这还出着汗呢,喝这么冷的东西伤胃,留着午休起来再喝吧!”
“啊!是啊!我忘记了!”薛融恍然大悟似的,“焕儿小时候有一次喝冰镇绿豆汤反倒喝病了呢,是娘的错,娘的错!润儿啊,娘让锦绣姑姑送到清晖园去,你早些回去喝,好不好?”
“好。”
诸如此类,一会儿焕儿一会儿润儿的情况每天都在上演,一次两次是偶然,十次二十次还是必然吗?
小润之想了又想,硬着头皮自己肚子进了宫。
皇宫还是原来的样子,宽敞、辉煌、巍峨,禁卫军十个一队来回巡逻,守宫门新换了两个陌生的侍卫,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
“见过世子殿下!”
小润之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了进去,换乘了步辇。
以往,哥哥总是和侍卫说,咱们天天见,就不用跪来跪去了,他也点头。现在么,他觉得主子就要有主子的样子,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主子不该自降身份去下人称兄道弟,切莫乱了规矩,因为你不会知道这个下人是不是袖子里藏了匕首,正密谋着什么。
御书房。
“皇上!皇上,大事、出大事……”
“小方子!御书房是大声喧哗的地方?退出去!没有通报不得入内!”德公公低声呵斥。
“不是……德总管,小世子、小世子……”
“小世子怎么了?”德公公紧张地抓着小方子的胳膊,千万!千万别再出事了!
“小世子来了,正在殿门……”
“润儿来了?!”皱着眉头批折子的齐邦彦激动道,这么久了,润儿还是第一次主动进宫,他怎么能不激动?
“回皇上,小世子真的来了,正往御书房来呢!”
“好!好好!小方子是吧,以后就是御书房的内侍了!”
内侍?
小方子被天大的惊喜砸得缓不过神儿来,他这就升内侍了?
虽然小方子是太监,可太监也分高低上下,像德公公,他是大总管,宫里大大小小太监宫女都归他管,像其他太监,就分为内侍和外侍。
内外侍,顾名思义,自然是殿内的和殿外的侍者,殿内的自然待遇更好,地位更高。是一般小太监的向往之地。
“还愣着?还不快谢谢皇上!”德公公嗔到。这个小方子只笨了些,好在还可以调教。
“是!谢皇上提拔!谢皇上提拔!”
“起来吧!快去给朕吧小世子迎进来!”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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