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哦,我还记得,我从窗户进去的时候,有只很吵的鸟,一直在笼子里聒噪不休。所以我先把那只鸟杀了,然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陈墨林,他好像很吃惊,所以我在他准备拔剑的时候,又把他给杀了。”
莫笑歪着头想了想,半晌后,才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席话。
话一出口,就让西栎怒气腾起,为什么他能把杀人说得如此淡定?好像这不过是件惺忪平常的事。
但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所以你是来认罪的?”西栎怒火中烧的问。
“当然不是。”
莫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略显吃惊的走近几步,朝纥奚延所站的方位颔首示意:“我说了,我是来找他的。”
“阿延?”西栎压抑着火气。
“他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陈墨林。”莫笑却不动声色,好整以暇的望着纥奚延,似乎故意将矛头挑起。
真是亦敌亦友,让人难以捉摸。
纥奚延低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而后放在进西栎手中,开始了他真假不明的解说:“因为陈墨林和那个刺杀我的白衣人是一起的。陈墨林早就被他买通了,这就是证据。”
随着竹筒的打开,里面一张纸笺跃入眼帘。
西栎展开白纸,才见几行小字:“明日凌晨梅林,老地方见!”
这字迹,毫无疑问就是出自陈墨林之手。但是他要约谁去梅林?什么叫老地方见?‘老地方’这三个字,说明他与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墨林要见的是谁?”西栎问。
“你还记得店小二说过,妄琴去过望醉楼吧?”
“记得。”
“望醉楼那间房,其实是白衣人所住之处。陈墨林这封信,本来是要给他的,但当时正好妄琴就在房中,所以去赴约的就变成了妄琴。这一点,你应该从泽裕后来追踪她,追到了梅林能印证。”
这倒是句真话,莫笑一言不发的想到。
“你的意思是,白衣人和陈墨林串通一气,目的是要杀你?”西栎不敢置信。
“陈墨林是不是帮他杀我,我不知道。但是白衣人和我之间,确实只能活一个。而你眼前这个人之所以杀陈墨林,大概只是想帮我。”纥奚延面不改色的说着。
虽然字字所言非虚,但为何被他如此含糊不清的说出来,就与真相背道而驰了呢?
“他怕陈墨林加害于你,所以帮你杀了陈墨林?可是阿延,这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帮你?”西栎每到关键时候,总不算太笨。
“盟友。”
两个字划破长空,落入莫笑耳中的同时,也落入西栎耳中。二人皆是面色剧变,震惊无比。
过去的几十年里,莫笑从未听过有谁,将自己称之为‘盟友’。
毕竟他从出生,就开始独自行走在这世上。孤独一人,看过岁月荏苒。这突如其来的‘盟友’,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而西栎自从认识纥奚延以来,也未曾听他介绍谁时,将其冠之为‘盟友’。纥奚延不是从不需要朋友的吗?
不是拒绝所有人出手干涉他的事吗?
不是从不让别人帮他吗?
“盟友?”西栎大惑不解,猛地拦在了纥奚延身前,瞪大双眼,凝视着他淡定的面庞。
想从这波澜不惊的脸庞,找出答案。
“剩下的那三块晶石,不是以我一人之力就能拿到的。”纥奚延却毫不避讳,直言而出。
西栎又是一愣,不知怎么,竟有些气愤的道:“难道我没在帮你吗?为什么你只称他为盟友?”
话一出口,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纥奚延皱着眉头,好像不太懂西栎生气的原因,许久后,才理所当然的道:“你不是我从小到大的挚友吗?当然不算盟友了。”
西栎听后,这才渐渐恢复平静。
“有完没完?”
莫笑终于表露出几分不耐,拂了拂袖上雪花,一步步走进长廊。对着西栎和纥奚延道:“看来你们关系匪浅,那我们就说说晶石的事吧。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你去过临风台了?”纥奚延问道。
“刚才简单查探了一番。”
三人言谈间,已拐过一道拱门,进了一间极其隐蔽的小屋里。
“发现了什么?”
“临风台确实有问题,但问题不在校场那四面围墙上。”
临风台的校场,四面高墙下都设有合院,正中一个阅兵台,台下是士兵练兵之处,场边还堆放着各种兵器,以及几座响鼓。
若四面外墙以及合院都没有蹊跷,那就只剩演武场和阅兵台了。
“难道是阅兵台?”纥奚延挑眉问道。
“不错。”莫笑回应时,声音也隐隐有几分忧虑。
不知他们到底在忧心何事,西栎没头没脑的接话道:“若是阅兵台,那可是件好事。大火正好没能烧到阅兵台。”
“你懂什么,正因火势没有蔓延到阅兵台,所以那里变成了唯一可以让他们活动的地方。而且,阅兵台是建于地面之上,谁都可以一目了然。我们不仅不好接近,一旦接近,还极有可能被人发现。”
“那一定也有密室,修建在阅兵台之下吧?晶石若是藏于神兽之中,而临风台根本没有雕像,神兽就只能在某间密室中了。”西栎断言道。
却被莫笑静静打断:“我已经确认,阅兵台下没有密室。”
“但你刚才才说,问题出在阅兵台啊?这样不就与你先前所说,发生了矛盾吗?”
“我的意思是,若有神兽,只会存在于阅兵台之上。”莫笑语气不悦的望了望西栎,果然,还是与聪明人说话比较轻松。
“啊?”
“知道了,我会找个机会去看看。”
见西栎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纥奚延实在忍不住,提起桌上的茶壶,往面前的瓷杯中倒了些清茶,随后塞进西栎手中。
好像是要他闭嘴喝茶。
“好。”
“日后不要明目张胆的来找我们,谨防被林津之他们察觉。若有事,临越城北门第二课树下,绑条白绳,我就会去昨日那间木屋找你。”
言罢,莫笑点头起身,几乎瞬间,身影飘至门前。
他的步伐快如疾风,是如何抬足都未看清,墨衣已消失无踪,只有那飘渺如烟的声音:“哦,还有一件事,宗主命我提醒你们一句,闵水河的问题,最好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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