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南宫稷这样冷淡的人都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捞出湿淋淋的衣服穿上,又给沈温婉拿了件干净的换洗衣服,吩咐下人准备温水。
等沈温婉被轻轻放进浴桶中,温热的水气蒸腾得她昏昏欲睡,南宫稷还守在一旁给她清洗伤口。
他看着清丽美貌的少女,面庞被熏得透出红润,睫毛轻轻一抖似轻纱,眸光却清冷幽深,有种孤冷的美。
感觉到审视的目光,沈温婉眉头一动,摇头:“不用这样客气,我帮你,只是为了求你帮个忙而已。”
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南宫稷笑了:“你体内有剧毒,看样子已经有五六年时间,想清除很难。有什么要求,等活下来再说也不迟。”
他一抬手,刀刃没入沈温婉的疮痂,剜开了一大片的皮肉,疼得沈温婉紧咬牙关。
伤口已发炎流脓,沈温婉忍住疼,认真地说:“我是相府二小姐沈温婉,被人打昏掳到这里,是谁做的,想必您不用考虑都能猜得出来。”
身上小半的皮都被剜开,大团大团的血污染红了水,沈温婉面色惨白,却很平静,她说:“我求你派人送我回府,要悄无声息。此外,将沈琼华身边的丫鬟青玉送进这里,务必让她切切实实地感受……”
“嘶……”
沈温婉猛地咬紧唇,冷汗划过她紧绷出青筋的额头,她看着南宫稷为她绷上纱布,动作轻柔得完全不像她曾见过的冷面王爷。
南宫稷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又是年纪轻轻就已在战场闯出了名声,所以最早被封了昌平王,如今已是朝中最红的人。
在沈温婉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总是冷着一张脸,浑身带着煞气,往那里一站就压住了所有妖魔鬼怪,任谁都不敢轻易与他亲近。
他冷漠孤傲的性子很是被人诟病,可即使这样,想要攀附他的人还是如过江之鲫,引得南宫玉怀恨在心,刚上位就围剿了南宫稷。
此刻,南宫稷俊美的脸带着病态的苍白,高贵淡雅的气质从眉眼间散开,却不见冷硬。
他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幽深得仿佛能把沈温婉吸进去,他问:“现在回府?”
“我要老鸨的命!”
南宫稷目光复杂地看了沈温婉一眼,只道“晚上来看你”,就点了熏香,关了房门。
安神香熏得沈温婉昏昏沉沉,很快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床边跪着面色憔悴、钗环凌乱的楼妈妈。她扑倒在沈温婉脚下,一个劲地哭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啊!”
南宫稷静静地站在床尾,热茶蒸腾的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出喜怒。
沈温婉这才放心,瞧楼妈妈满脸的讨好,又觉得恶心,只问了句:“可是相府的人将我发卖进来的?”
“这……”楼妈妈猛地噤声。
下一瞬,楼妈妈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传遍了整个屋子,她惊慌地看着被砍断的左手,却听沈温婉的声音依旧冰冷。
“我最不爱听谎话。”
捏住楼妈妈颤抖的下巴,沈温婉看着对方含恨的眼,心里是说不出的解气,她说:“如果不过有王爷在,我又不肯接客,你是不是要打得我半死,然后将我送去最下等的勾栏院?”
楼妈妈刚一点头,右肩就被削去了大半,鲜血喷了沈温婉满头满脸,她尖声大叫:“我说的是实话啊!”
沈温婉笑意更深:“可我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放过你。”
沈温婉举刀划过楼妈妈腿,说:“劳烦王爷叫人准备一口大缸,里面放满水蛇,再砍去楼妈妈双腿,将她放进去。”
楼妈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裙摆下流了一地的黄水。
南宫稷这才细细打量沈温婉,她面容虽平静,眼底却掀起了滔天恨意,和他了解到的消息全然不同。
人尽皆知相府二小姐懦弱温和,住在相府最偏僻的院子里,吃得连下人都不如,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不在乎。
可面前这位,却满身煞气。
南宫稷叹了口气,大手一挥,立即闪过一道黑影,带走了死猪一样的楼妈妈。
“回府?”
沈温婉低声笑道:“多谢。”
随南宫稷上了马车,沈温婉撩起车窗望去,京城的夜晚热闹繁华,遍地宅舍商铺,大红灯笼照亮了整条路,绚烂昌荣。
突然一阵尘土扬起,高头大马疾驰奔过。扬鞭的男人回过头,月色衬得他面色如玉温润,一双清透的眼惊鸿一瞥,生生压过沿路的群芳。
沈温婉的心头一阵狂跳,一阵凉意刮过了骨头,她几乎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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