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红着一双眼,我以为他会打我,条件反射往后一躲,没想到下一秒他突然擒住我的肩膀,粗暴的吻疯狂落下,我呆住,牙关一紧,我狠狠地向他的舌头咬去,口中一片甜腥,韩嫣吃痛,一把把我甩开,身子直接落地,后脑碰到床沿,我躺在地上,痛得轻哼出声。
韩嫣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出手会这样重。他立刻满脸悔意,伸手要来拉我。我往侧一滚,吐掉一口血,怒视着他。
韩嫣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冷了下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见我不说话,他移过来,逼视着我,“不想和我说话,想和谁说,韩珏?”他托起我的下巴,阴测测地笑了,“可你别忘了他已经死了。”
“他不会死,你骗我!”我想站起来,可脚上的绳索却阻止了我的动作,站了一半,狼狈地往后栽倒,被韩嫣一把抱住。
“我们不要闹,好好地在一起不好吗?”他一脸疲惫,声音里带了三分恳求。
我冷笑,“需要我提醒殿下,今天您迎娶的新人是谁吗?”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驸马爷,公主在寝殿已经等了多时了……”
韩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门外的人见里面没反应,敲得更厉害,“殿下,九殿下,您在不在里面?公主传唤……”
“还不快去,春宵一夜值千金……”
“闭嘴!”他取下随身佩戴的玉环快速地弹了出去,摆在门前的一对人高的青瓷花瓶应声破碎。“告诉公主,今夜不要来找我。”
宫人走后,韩嫣重重坐在地上,一脸疲惫。闹了一晚,我也很累。我们相顾无言,各怀心事维持着片刻难得的安静。
黑暗中,他突然捉住我的手压到他的胸口上。“谢铁心……我究竟是不是真心,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不语。
韩嫣径自苦笑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绳痕,被绑了三天,又防止我逃跑,现在已经摩破了几层皮。
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他终于良心发现解开了我手上的绳索:“要不是你老跟我对着干,怎么会受伤……”
腕上濡湿,温柔的吻落在手腕上,心下一动,我不自然地抽出手:“别这样。”
他不再坚持,叹了一口气,黯然地注视着我。
眼见他语气有所松动,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韩珏他……”
韩嫣双目一紧,瞬间,呼吸一窒,话语便淹没在唇舌之间。不同于上次的粗暴,这次的吻带着试探,十分小心翼翼。
“不许提他,你为什么总挂着他,你明明是我的妻子啊,……韩珏那个野种,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混蛋,不准你这么说他!”奋力推开他,扬手一巴掌。
一声脆响,他愣了,我也愣了。
明明可以躲开,可他却生生受了,比明月还皎洁的面颊上赫然出现五个不协调的手指印,他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半晌才颤声确认。
“你居然为他打我?”。
我一僵,默默收回手。
“韩嫣,放我走吧,你放不下藿香,我也放不下韩珏,不如干脆放了彼此。”
韩嫣听完这话,静默了很久,突然嫣然笑起来,美目漾出一层迷离泪光,闪闪似碎了的琉璃。
腰上一紧,他把我抱起来重重扔上床,顺势压上来,任性地从齿缝中狠狠迸出四个字。
“就是不放。”
还不及开口,双唇已被贴紧,唇齿间,滚烫的舌带着醇厚的酒香,醉意熏得我头脑昏热。
那极快的心跳隔着一层衣裳,紧紧贴着我的心。
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腰线抚上来,逐渐灼热。
浑身一紧,我挣脱推开他。
“你喝醉了!”
微醺的美目闪过痛色,额头扬起,他突然媚然一笑。
“咦?本殿下明媒正娶的发妻,我为什么碰不得?”
不容分说,我一拳打向他左胸,可这小子早已不是当年的孱弱,他反应极快地截住我的拳头,我又一巴掌打向他右脸,他恼怒,干脆抓住我两只手压在头顶。
我吼他,没有反应,踢他,双腿马上被他双腿禁锢。
我像头疯牛一样不停扭动以摆脱他的压制,可韩嫣外表再怎么美如女子,毕竟还是个男人,还是个武功比我高出许多的男人,一阵挣扎,唯一的效果是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我心脏几乎停跳。
带着酒香的热气拂在我颈项间,他星眸微眯,偏头。
“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我怒视着他。
“韩嫣,别让我恨你。”
手上动作一顿,漂亮的唇线挑起,好似自言自语。
“既然不爱,恨又何妨?”
下摆被拉下,笑容中已经找不到一丝温度。
我闭上眼,只好认命。
双手的禁锢松开了些,我睁开一条缝,韩嫣正低头解自己的衣裳,眼中醉意越发深了。
我趁他意识有些游离,悄悄伸手捞起床下的鞋子,在他解开前襟俯身下来的时候,对准他的后脖子一记猛敲。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怜香惜玉了,这一记不但没能敲昏他,还激怒了此人,他扣住我的下巴。
混乱间,我拔下他束发的发簪,猛地刺向他的肩头。
韩嫣侧了侧身,肩膀上还是出现一道寸长的血痕。
他抓住我的手,眯起眼,酒似醒了几分,可是眼中怒气更甚。
“你想杀了我?”
他满面痛色。
“杀了我,去找韩珏?”
他并不退缩,竟直直往簪子上压去,鲜血顺着簪子顺着我的手腕而下,我心一颤,簪子从手中滑,跌碎在地。
他扯过一旁的腰带,迅速将我的双手绑在一起,紧紧系在床头,然后三下两下扯干净我身上的衣裳,方才的温柔缠绵不见,所到之处,烫得像是着了火一般。
山洪冲垮大坝,世界轰然坍塌,尖刻的疼痛让我仰头惨叫。
如同黑夜被白昼撕开一道口子,刺眼的白光从口子射进来,针针穿心,绽出朵朵血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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