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和流民的事情安排完毕,柳心就驻扎在登州府城了,正好和戚夫人做个伴儿。
秦明珠和戚思威定亲多年,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因为这几年柳心东奔西走,明珠一直待在戚夫人身边。
戚家是军旅之家,这些年打打杀杀的,和秦家的关系是非常特殊,也非常亲近的。即使戚兴国有些文人气质,讲究些礼法规矩,但对明珠这未过门的儿媳妇常住家门,倒也没有反感,相反倒把她和女儿戚思源一样看待,也宠着她跟着戚家军一起训练着。
张成是看着明珠长大的,和戚思源更是把明珠当成了小妹妹,整日混在一起。
最近柳心终于在府城安顿下来,也有空和戚夫人商量起孩子的婚事,虽然在这个时代,戚思威和秦明珠都属于大龄青年了,不过秦戚两家都不主张孩子成亲太早,所以商量了一下,把婚期定到了来年中秋。
柳心回来,明珠也回到了秦家这边,算在婚前回到了娘家。柳心也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明珠,让她好好地练练手。
这天,柳心和明珠正在家里商量着事情,突然一声闷响,整个房子跟着晃动了起来。
“不好,地动了!”明珠一下子跳了起来,边冲柳心喊道边往外跑。
柳心也赶紧往外奔。
秦家老小也很快都窜到了院子里。
“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柳心问道。
众人都摇头。
“哦,不应该是地震。”柳心这时缓过神儿,才觉得自己应该是搞错了,毕竟要是地震,哪能有这么大的声音,而且还一下就结束了。
“我出去看看!”明珠说着领着几个下人走出了院子。
不到一刻钟,明珠就回来报信儿了:“娘,刚才是那几个洋人吓唬人,他们在西郊放了一个东西,还有火光呢,可真吓人!”
“洋人?”柳心脸色一阵迷惑。
“娘,你不记得了,登州血战的时候,咱秦家还救过他们的命哪。”
“哦,你说的是他们!”柳心这才想起当年登州血战的时候,真是救了十几个洋人,还有王徽。自己首次上京城枪伤郑国公,用的那把燧发枪就是这些洋人给的。
“这次动静这么大,是王徽领着洋人搞什么试验?”柳心问道。
“好像是吧,以前他们也弄出过动静,可是没这次声大!”
“走,咱们去看看!”听说是王徽他们搞试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柳心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了。
登州城西郊,安尼和西老经等几个洋鬼子正在那叽里呱啦的大叫着。面前有一个三扁不圆的铁疙瘩,对面小山上冒着青烟,地上泛起个大坑,几棵人粗的大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淑人你看,就是他们弄的动静。”围观的人群看到柳心来了,七嘴八舌地地说同时主动让开一条道。
“柳淑人,来了!”西老经看到柳心,主动的跑上来,用略带生硬的汉语和柳心打招呼。
安尼也过来向柳心叽里咕噜地说的话。
“他说的是?”柳心看看西老经,示意自己没听懂。
“火炮,威力很大!”西老经兴奋地说着同时直晃脑袋。
“你们研制出了新的火炮?”
“嗯嗯嗯!”
西老经和安尼嘀咕一句,都连连点头。
“是的,他们说的这个东西是新式火炮,就是粗糙了些,但很好用,射程多了一百米,而且威力增加了一倍。”王徽从不远处赶了过来,正好接上了话头儿。
“太好了!”柳心听到新式火炮的射程和威力都大大增强,不禁为这技术的创新而激动起来。
“淑人,就是太费银子了,这大炮制造一个就需要上千两银子,而且打这一下炮需要的火药又得十两银子。”
这些西洋人一直都和王徽在一起,这些年研制所需要的东西,花了王徽不少银子,好在杂学院有些创收,要不都支撑不下去了,这次试验更是掏空了杂学院的财力,王徽个人把棺材本儿都贡献出来了。
“无妨,这是有大作用的,在战场上,哪怕有十几个火炮,只要打出实效,那就足以对阵杀敌了。几万两银子值得,让他们再接着研究吧,要是能再造些火枪什么的就更好了!”柳心给王徽和几个洋人吃了定心丸!
简单收拾下现场,众人一起返回了城内。
柳心派人从秦家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给几个洋人当作奖金分了下去,让他们接着搞好研究。
几个洋人乐坏了,他们在大明生活这些年,自然知道到手的几百两银子能购置好多东西,可以在府城潇潇洒洒的生活着,而且看柳心的意思,如果他们再把火枪制造出来,可能还会有更高的奖励,自然一哄而散,接着去搞研究了。
柳心和王徽回到杂学院,把秦富找来,一起商量下火器的事情。
秦富最近也回到府城,他除了在威海卫任职,同时指挥署和军器局也都有差事。
对于新式火炮的成功,秦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琢磨着秦家怎么在火器上插上一脚。
在商量中,柳心想起自己在京城还有个火器坊,当年和太子合伙办火柴厂的时候,养了一个洋人尼克,而且给他出钱建了实验室,应该在火药方面有些成果了。
秦富和王徽听到柳心还有专门研究火药的人,都来了兴致。
柳心又凑了五万两银票,交给王徽,让他们商量着造出几十架火炮。
火器是秘密武器,离不开军队的支持,几个人又把戚兴国找来商量。
最后决定,在登州的西郊,专门建个场地,作为火器工坊。
王徽在杂学院军事和机械学科安排几个搞军事机械的学员,秦家抽调来几十个年轻的子弟和下人,大家在这里跟着打下手也学技术。军器局挑几个骨干,戚思威也带着几个人参与技术的研究和应用。
既然大炮能够造出来,真要是和满清开战,这可是对抗骑兵的利器。众人商议后,决定戚家军和秦家联合成立一个火器营,由秦富和戚思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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