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从木桌边站起身,伸手指了指右侧的木门,道:“我从那边的温泉浴室绕道过去,把另一卧房中的,易容后的宫女。给换出来。”
“你认为,还来的及?”
帝瑾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戏谑的道:“爱妃要知道,小姑姑可是精明的女子。若是给她发现了破绽,难免尴尬。”
“我自有妙法,还请夫君放心。”
朝帝瑾轩挥了挥手后,季清歌先他一步。从通往温泉浴室的木门处,溜走了。
待季清歌绕道来到了,雅间左侧的卧房门前时。她才见到了垂手立在门口的,六位宫女。面对宫女们的诧异目光,她只淡淡的道:
“开门。”
“是,王妃娘娘。”
立于卧房门左侧的第一位宫女,在听了后,忙伸手为季清歌打开了卧房门。透过敞开的木门,季清歌瞥见了守候在病榻前的,慧芸的身影。
相对于门口几位宫女的惶恐不安,反倒是立于卧房之中的慧芸,显得镇定的多。
“王妃娘娘。”
在季清歌走进了卧房,随手关上房门之后,慧芸毕恭毕敬的招呼她道。
抬眼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宫女,季清歌唇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道:“慧芸,你倒是同本宫说说。之前那些奉命前来,为本宫诊治的女医们,是如何舍得离开的?”
“她们啊,全是被魏公公给气跑的。”
言罢,慧芸浅浅一笑。
“说与本宫听听。”
季清歌从衣袖中掏出一粒丸药,拿给慧芸,让她喂给病榻上的宫女服下。随后递给慧芸一锭金子,道:
“她为本宫,也算是吃了些苦,受了些罪。这个,就赏给她了。近两日之内,就让她留在房中,好好歇息下。”
“奴婢代冯姐姐,谢过王妃娘娘。”
季清歌伸手撕下了,冯姓I宫女面上的面皮。只见对方面色还算红I润,也就放心了许多。她让慧芸叫了两位宫女来,背走了冯姓I宫女回房歇息。
而季清歌自己,则在脱下华服之后,躺到了病榻之上。
锦被上,还留有淡淡的药香味儿。在心下感叹着白语倩心细的同时,也难免说了句:
“其实,就算魏公公放了那些女医们进来,她们也是未必能为人诊治的。所谓的被气走,顶多就是为她们的心虚,寻了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平日里,谁见她们的医术,有多高明了?”
“王妃娘娘所言极是。”
走近床沿,慧芸在伸手为季清歌掖了掖锦被后,道。
看着行事稳重的慧芸,季清歌不禁又想到了,之前同慧芸一起过来星熠殿的,紫欣她们。
当时在碧瑶宫派来的六位宫女们中,她单单就认为慧芸还好。
能留下慧芸,想来也是一种缘份。
季清歌伸手指了指床前的,雕花木椅,请慧芸坐下。可是慧芸却坚持站着,说她并不累。
见慧芸如此,季清歌也不好勉强。毕竟慧芸是纯古人,还在宫中受到过系统的礼仪训练。讲究站有站姿,坐有坐姿。
季清歌心想,还真得感谢她家帝债主爷,能事事护着她。要不,就让那宫中的姑姑,把她弄去训练个十天半月的话。
只怕就算不脱层皮,也要令她憋的烦闷。
宫中的规矩,于她这个穿越而来的女子而言,实在是不太习惯。
不过学习宫廷的舞蹈,她倒是积极的参加过几次,也得到了领舞姑姑的夸奖。毕竟她在前世就练过舞蹈,也能在穿越过来后,练好平衡度。
季清歌伸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对着站在床前的慧芸说道:
“我就这般进来了,你也没好奇?”
“王妃娘娘未讲,慧芸怎能问起?”
早还在绮云殿之时,慧芸就跟着她从前的主子,琳悦长公主。不仅学会了琴棋书画,还学了些读心之术。
主子不提的事,做婢女的,怎能主动问起?
“慧芸。从本宫第一次见到你,就瞧出了,你比紫欣她们要好。她们若不是太精明了,那本宫,也是断然舍不得她们走的。”
季清歌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身处深宫的女子,怎好不谨言慎行?”
“这句话,奴婢从前,也听琳悦长公主提过。”慧芸一脸真诚的看向季清歌,说道。
慧芸的话音刚落,卧房中,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可能是琳悦长公主来了。”
季清歌浅浅一笑,告诉慧芸道。
站在门外的琳悦长公主,在听到了季清歌的声音后,心下为之一喜。她吩咐她宫中的宫女们,在卧房外候着。
随即跟着帝瑾轩,走进了卧房之中。
当身着一袭浅粉华服的琳悦长公主,拿着妆奁来到雕花木床前时,季清歌便注视着她的清丽面容,感叹道:
“在这皇室之中,还真就数小姑姑最好看。”
帝媛汐羞怯一笑。瞧着季清歌面色还算红I润,躺在病榻之上,也不太像一个昏迷了才醒的女子。
心下也在思索着。她家侄儿怜儿,在承祥殿听说了萧王妃昏迷的消息后,就怒气冲冲的寻到了燕王殿下,跟人狠狠的理论了一番。
当时若不是佑王爷赶到了承祥殿,只怕她的侄儿怜儿,要跟她的另一个侄儿宸儿,刀剑相向。
佑王爷是好不容易劝住了燕王殿下,才带司空幽怜走。
被佑王爷带出承祥殿后,司空幽怜便命他的随从,回府取了装药丸的妆奁来。帝媛汐手中的妆奁,便是司空幽怜送到绮云殿的。
在绮云殿的暖阁之中,司空幽怜双手捧着妆奁,对帝媛汐说道:
“小姑姑,承祥殿和翠薇殿的人,都霸占着御医。
那御医不给萧王妃诊治去,可让她……如何好受?
这是怜儿在俨城之时,托人购买的俨城颜氏名医,制作的药丸。对体弱的病人,有益处。还请小姑姑……帮着怜儿,捎给萧王妃。”
帝媛汐是紧绷着一张脸,摇头说了不。
可在司空幽怜屈膝要跪之时,便吓的帝媛汐一把将他拽起。怒道:“怜儿,你个没傲骨的孩儿!
你一堂堂七尺男儿,怎能随便能人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
帝媛汐气的伸手捶打了下,自个儿的胸口,压低了声音说道:“怜儿,表姑都教过你多少回了?
表姑跟你说,那季清歌纵使再好,也是萧王殿下的王妃了。
她昏迷也好,安康也罢。自有萧王殿下关心她,爱护她。
无论你在背后为她付出多少,她……都是不会知道的。”
“表姑,怜儿不求让萧王妃知晓。只愿她能一生平安,与她所心仪的男子,能白头偕老。”
司空幽怜恳求着帝媛汐,帮他把药丸送到季清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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