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四皇子之前,季清歌只是听慧芸提到过他。说四皇子帝瑾曦只比帝瑾轩小十天,是皇后娘娘亲手抚养大的。
因为帝瑾曦的母妃刘妃,很早就去世了。
皇后娘娘待帝瑾曦不错,视如己出。
身为帝瑾曦三兄长的帝瑾轩,对帝瑾曦也很信任。早在北疆战场之时,帝瑾轩还带着帝瑾曦以及颜风行们,夜袭过敌军行营。
只见帝瑾轩将帝瑾曦带到了火盆边坐下后,才来到季清歌身边,为她介绍道:“爱妃,这就是本王的四弟,刚回到宫中。”
“四弟好。”
季清歌噙着一抹矜持的笑意,招呼四皇子帝瑾曦道。
目光迅速掠过帝瑾曦俊美异常的脸,只见他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欣喜的光,不似帝瑾轩眼神凌厉。
帝瑾曦没想到,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是他三嫂。
在此之前,他只听他母后说,季将军的遗孤都有六年没露过脸了。那女子究竟在哪儿,她亲人为何对外人隐瞒,都是值得深究的问题。
为此,云婉凝潜进过季府打探消息。
帝瑾曦也去过俨城,暗中调查过一些关于季家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和颜厉说的一样:季清歌在季将军去世后的这六年中,根本就没有回过俨城故里。
“嫂夫人好。”
他薄唇轻启,微笑着道。
“四弟,请坐。”
在璇玑为帝瑾曦上茶后,季清歌噙着一抹优雅笑意,道。
帝瑾曦双手将他带来的精致小匣子拿给了季清歌,道:“三哥和三嫂大婚,臣弟和十七王叔在西凉会故友,没能前来祝贺。不周之处,还请三哥和三嫂多多海涵。
这是臣弟备下的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三嫂笑纳。”
“多谢四弟。”
季清歌双手接过,交给璇玑。再从璇玑手中拿过一黑色小匣子,还了份儿礼物给帝瑾曦。
“四弟过来就好,何必见外?”帝瑾轩示意帝瑾曦坐下,说道。
在帝瑾轩和帝瑾曦畅谈之时,季清歌也在寻思着,该如何在年前去一趟颜府,还份儿大礼给颜厉。
虽说颜厉只是原主的远房亲戚吧,可是有个亲戚总比没有强。而且她进宫所备下的礼物,全部是颜厉让刘婶儿拿给她的。
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特别是送给皇后的那件狐裘,据说就是价值连城的。
季清歌心想,颜厉能把尊贵的物品拿给她,让她进宫后送给皇后等人。可见颜厉除了慷慨而外,也是把她当成了至亲的人在对待的。
如此,她就得好好的回报颜家了。
“三哥,我回宫的时候,看到颜风行了。”帝瑾曦放下茶杯后,说道。
“他回城了?”
一抹欣喜掠过帝瑾轩眼底,他继续问道:“四弟,下午跟哥一起出宫?”
“三哥,母后还等着臣弟带丸药回去呢。要不,改天?”帝瑾曦面色有些尴尬,劝道:“三哥刚刚大婚,还是多多陪伴下三嫂吧。”
“出宫,是要带上你三嫂的。”
帝瑾轩斜睨了季清歌一眼,得意的道:“以后,无论本王去哪里,都要带上本王的王妃。”
妖魅王爷帝债主的话,听起来就好像他还比较喜欢她似的。可实际上呢?季清歌心想,若不是指着她为他母后配制丸药,只怕他还未必讲好听的话吧?
罢了,谁让她善良呢?
谁让她缺钱呢?
谁让她还真指着他带她出宫,去看看杏雨,去拜访下颜将军呢?
季清歌趁着帝瑾轩们两兄弟闲聊的空档,默默站起身,带着璇玑和墨雅往后花园走去。穿着长靴踩在厚厚积雪铺成的小道上,任凛冽寒风似利刃般划过她白皙的脸。
为了给皇后配制丸药,她得避开众多宫女及太监们的目光,来到位于后花园尽头的一处闲置杂屋中。
那间杂屋收拾的异常洁净,可谓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位于房屋的西北角落,摆放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桌上淡蓝色瓷瓶中,插着几枝开的正艳的红梅。
红梅馨香伴随着香炉里燃烧的香料的馨香,在房屋中弥漫开来。嗅着馨香气息,季清歌露出了欣慰笑意。
这间杂屋,还是紫欣带人收拾出来的。
打理出来后,季清歌也只进这间屋子制作过一次丸药。她让璇玑和墨雅去门外守候,便取了药粉、瓷瓶等物品,开始制作丸药。
季清歌洗手擦拭洁净后,取出药粉倒入浅灰色大瓷盘里。加入上好的蜂蜜,细心搅拌。
只要一想到这药是给那可恶的皇后吃的,她这心里就恨不得把皇后的家长给问候了。一想到皇后对她说出的那些嘲讽话语,就让她心情难以平静。
她狠狠的咬牙,用力将盛药的餐盘往木桌上一放,“嘭”。
上次给皇后制作了十粒药丸,都是十足的正品。这一次,季清歌可就不那么实心眼儿了。她细长的眸子浅浅一眯,心里道:
“哼,帝债主他妈妈,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认为我百无一用吗?
那行,我就好好让你开开眼界。
让你知道,姑娘我不是好欺负的。哼。”
较之前的那些药丸不同的是,这次季清歌只开了有助于睡眠的药。至于其他方面,她要看皇后的表现而定了。
揣着制作好的药丸装进古雅木匣子中,然后才回到暖阁交给帝瑾曦。
“一共十粒,……”季清歌交代道。
“三嫂,我代母后谢谢你。”帝瑾轩双手接过装丸药的木匣子,噙着一抹暖阳般的笑意,道。
帝瑾曦离开,帝瑾轩亲自出了暖阁送他。
再次回到暖阁,他心疼的握紧季清歌冻的通红的双手,忍不住责备她道:“暖阁又没有外人,你还躲那么远?把宫女们都放在外面站着,你一个人多累?”
“我习惯了……不依赖他人的日子。”
无论是璇玑,还是墨雅,都不能知道她的咬牙切齿,她的苦大仇深之态。
她的无奈,只有她自己明白。
听到季清歌充满了悲凉意味的话语后,帝瑾轩的心猛地痛了一下。仿佛是有把无形的极锋利的匕首,刺在了他心尖。
这是在怪他过于冷漠,还是在怪他母后过于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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