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链在一处绝壁悬崖边,紧挨着一棵巍然挺I拔的古松。
都说,古树是有灵魂的。它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雨的洗礼,见证了世事的沧桑。它守候在神奇的东翎山|山岗,为前来许愿的善男信女们,提供了一个心灵的避风港湾。
“今有苍松为证,我帝瑾轩愿与季清歌永结同心,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帝瑾轩星目中闪过一丝坚毅,凝视着季清歌,轻声问道:“在你之前所处的时代,可有此物?算是古董么?”
“同心锁,算不得古董。”
季清歌欣然一笑,婉转的声音道:“在C国的好些名山古刹,有些铁链上,就锁有情人锁。”
她眉梢轻扬,将手中的金灿灿的钥匙高高举起,抛给帝瑾轩一记“我要扔了”的眼神,“嗯?”
帝瑾轩会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深山的谷底。
见季清歌仍然将钥匙捏在手中,便有些不耐烦的挑眉问道:“还拿它作甚?”
“哈哈。”
帝瑾轩气急败坏的样儿,让季清歌不禁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那如莺歌燕语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山岗弥漫开来,引来了数声喜鹊的欢歌。
淡淡的阳光散落在她白皙美丽的瓜子脸上,将她盈满了笑意的狭长美眸,照的她灵动的双眼,更多了几分潋滟的波光。
寒风袭来,掀起她衣袂翻飞。她纤瘦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分外单薄。站在帝瑾轩身边,她仍然达不到他肩头高。
她唇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感觉她跟他在一块儿,愈发衬托的她身材娇小了。
这一世的身高,约莫在一米六三至一米六五之间,比前世略矮。
可帝瑾轩的身影,却是分外的颀长。季清歌右手举过头顶,然后踮起脚尖轻轻一比划,落在了他发际线的美人尖处。
她坏坏的笑着,微微咬牙道:
“你可想清楚了。我这一扔下去,钥匙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帝瑾轩见她墨迹,一脸不悦的从她手中抽走钥匙。只见那物件儿自他手心飞出后,化作了细小的金色淡影,飘飘然坠落山谷……
连告别的声响都没来的及留下,就瞬间消逝了。
季清歌背靠着锁了同心锁的悬崖处的铁链,清丽绝俗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东翎山较高,山谷离她太远。他的那些桃花被她锁住了,还是被他自个儿丢入谷底的。
世间还能有甚事,比斩断她心爱的人的桃花,更令她感到知足的?
“清歌,这一回,你可放心我了?”
帝瑾轩后背紧紧靠在绝壁悬崖边的铁链处,面对着季清歌,搂着她轻声问道。
“放心,我一直对夫君很放心啊。”季清歌一脸焦急的抱紧他,央求道:“别站这儿了行么?你这样,我好怕。”
“怕什么?”
帝瑾轩薄唇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爱妃大可放心。为夫这种‘活阎王’,就是跌落谷底了,也死不了。”
还跌落谷底?
她前一世,就是在执行任务时,与女毒I枭坠崖,同归于尽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彻骨的钻心的疼痛,她直到今生都还记得。
可不愿她家帝债主爷再尝试一次。
季清歌清透的眸底,瞬间掠过了一抹惶恐。她下意识的搂紧帝瑾轩细腰,小心翼翼将他拖拽到了铁链对面的一棵巍然挺I拔的古树下。
斑驳的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干,疏离的洒落在了帝瑾轩清雅的身影处。
立于苍翠古松边的一袭白影,衣袂飘飘。俊美的深邃轮廓,犹如被斧凿刀刻过一般。帝瑾轩的一双星目中,倒映着能与东翎山|山顶相比拼的寒气。
如瀑的墨发,似流云一般,倾泻而下,散落在他腰际。发丝划过他腰间佩剑的剑柄上的璀璨玉石,在空中凌乱飞舞。
季清歌欣赏他这般的男子。
无论他身处被暴雪摧残的俨城,还是立于寂静的东翎山之巅。他都能在喧嚣的尘世里,在汹涌的人潮中,保持他独有的那份从容。
如同她曾经跟颜风行坦言过的那般,“燕王爷和琦王爷都跟萧王爷长的有几分相似,可是……他们都算不得是遗世独立的美男子。”
燕王爷冷酷暴1I戾,琦王爷妩媚风流,都远不及她的萧王爷俊秀空灵、清雅出尘。
帝瑾轩紧握着季清歌右手,凝视着她时,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无尽的宠溺。她会意的一笑,随他一起轻点足尖,两人一道跃至了位于东翎山|山顶的古树之巅。
为了练习轻功,练就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她在俨城的那段时日,可是没少跟帝瑾轩学习翻越高墙之术的。
如今总算能同他一起飞了,她眉梢轻扬,笑靥如花。娇柔的身躯被帝瑾轩轻轻搂在了怀中,而他则慵懒的倚靠在古树的枝干,丝毫都不畏惧的模样。
被帝瑾轩搂在怀中的季清歌,能将皇城景安城的奢华全景,一览无余。她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可惜了,我绘画能力不够。要不,我说不定能画出一副景安城的全景图。也许能让慧眼识珠的人相中,将来留传于世呢。”
帝瑾轩听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爱妃要画景安城的全景图?”
这事于他而言,再容易不过了。因为在几年之前,他陪他母后前来东翎道观许愿之时,都已经作过画了。
只是那时画的景安城,以及东翎山的画儿,被他母后当作无价之宝,给收藏了。
他在心里打算着,得送幅画给他爱妃。
“是啊,没有单反相机拍照留念,真是个不小的遗憾呢。”季清歌歪了歪脑袋,对帝瑾轩俏皮一笑,道:
“见夫君留在书房的山水画就很不错。臣妾能否借年关临近之际,跟夫君讨要一幅画?”
帝瑾轩眼底瞬间掠过了一抹欣喜。轻启薄唇,戏谑的道:“好是好,只是作画是需要灵感的。单只是画山水的话,容易瞌睡。”
“要不,臣妾全天守候在夫君身边,为夫君沏茶?”
季清歌伸手拂了拂衣袖,轻声问道。
“为夫承认,爱妃这些天来,确实是天天守候在为夫身边的。”帝瑾轩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以下巴磨蹭着她额头,轻声说道:
“灵感,怎能从茶水中找出?”
“那你说,要如何找?”季清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颇有些心思不纯净的问道:“夫君,你该不会是……想画另一本小画儿书吧?
有了那《西凉心经之风月篇》,你再画一本《熙玥心经之风月篇》?”
帝瑾轩星目中闪过一丝尴尬,低声解释道:“熙玥皇朝的民风,还没开放到爱妃想象的程度。从前有《景安心经之风月篇》那本书,在前朝都很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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