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轩听后,佯装严肃的问了季清歌一句:“你不是说现代人都兴过节日么?这是为夫头一次带爱妃远行,饮饮合卺酒,又有何妨?”
这也能行?
季清歌尴尬的笑了笑,只得点头道:“是……无妨。”
向来都是他说了才能算,她反对都是无效的。
在马车上用膳之后,季清歌将餐盘拿给婢女装好,就与帝瑾轩坐着马车继续前行了。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将她搂在温暖的怀抱里。无论马车如何颠簸,他都未让在他怀中熟睡的爱妃,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季清歌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燃放爆竹的响声。她睁开眼,揉了揉额头,问道:
“到哪儿了?”
慵懒的女声响在帝瑾轩耳边,他伸手轻拍了下她肩头,低声道:“醒了?”
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过于吵闹,就把他爱妃吵醒了。这一路南下,他本无意扰民。只是沿途的一些地方官们,早就得知了他要领军前往俨城的消息,就做了些准备。
季清歌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脖子,才伸手掀起厚厚的布帘,往马车的车窗外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座城,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之中。
古城的上空,绽放着绚烂的烟火。它们如同开在古城之上的艳|丽之花,在喧嚣的尘世里以最美丽的姿态登场,却又在人们毫无准备的情形下,无声无息的消逝……
短暂的美丽,长久的别离。
在前一世的时候,未遇到她的帝债主爷。她独自欣赏烟火,都不会感到落寞。可如今有了他,她哪怕坐在他怀中观看美丽的烟火,也会在心中暗自惆怅。
因为她担心有那么一天,会和她的帝债主爷也来不及道一声再见,就无声别离。
就如同此刻,她欣赏到了烟火绽放时的诱人瞬间。可等燃过之后,就只能望见那令人感到窒息的漆黑夜幕了。
季清歌有些无力的拉下眼帘,喃喃的道:“夫君,永远在一起。”
帝瑾轩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眼眸,眸色变得更深。他温热的唇贴上她唇瓣,轻声说:
“永远在一起,爱妃。”
马车在快要抵达盛洛城的城门时,行走的稍微缓慢了些。城中的守卫们,自觉列成了两队,站在街道两边迎接着战神王爷的到来。
由于随行的齐军较多,就不能入住在同一家客栈。
刺史大人站在雪地上,对骑在马背上的花擒虎行礼道:“下官不知萧王爷与诸位将军前来,有失远迎,不周之处,还望萧王爷及花将军们海涵。”
听着刺史大人和花擒虎相互客套了一番后,季清歌才跟着帝瑾轩坐着马车来到一家客栈。
客栈位于盛洛城最繁华的位置,屋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据说这是刺史大人特意为帝瑾轩安排的。除了这家客栈是城中最好的客栈而外,还一个原因,是因为燕王也入住在这家客栈里。
回到充满了馨香气息的客房,季清歌有些不解的道:“为何又是王爷猜对了?”她本以为燕王会带着颜曦芸回宫的,结果……同样往南前行了。
帝瑾轩品着茶,招呼她道:“有人作伴,不是更好么?”
尽管他看的出,季清歌不愿意同燕王们入住相邻的客房。可这等小事,他真认为没必要放在心上的。
子夜时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自隔壁房间传来,将季清歌的美梦给赶跑了。她睁开有些酸涩的双眼,让自个儿集中精力偷听着。
“阿宸,你回宫吧。”
颜曦芸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除非你陪本王一起。否则,你走到哪儿,本王就追到哪儿。”
燕王帝瑾宸颤声道。
“妾身等孩儿出世后,再去皇城寻夫君,可好?如今好不容易离开皇城,离开那是非之地了,妾身只想好好的回江南俨城,在那儿代替娘亲侍奉外祖父们。”
“那本王就陪曦芸一起,留在俨城侍奉外祖父他们。”
季清歌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心想那颜曦芸和燕王该不会是料定了她能偷听到,才上演的那么一出苦情剧吧?
如果颜曦芸真的愿意替她生母侍奉她外祖父们的话,那她何苦在帝瑾宸的郊外府邸,呆上那么几年?
若说颜曦芸在这些年里,是为她外祖父们付出过什么的话,那也就无可厚非了。可问题是,颜曦芸自己都如实跟她讲过,说是无颜面对颜氏祖辈的啊。
季清歌起床如厕,回到床|上后,发现帝瑾轩正睁大了双眼在瞧她。便尴尬的道:“起床,弄醒你了。”
自知问这话挺多余,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帝瑾轩一把将她拽入怀中,轻声问道:“你起床两次都不披件狐裘,当心着凉。”伸手轻|抚了下她柔柔发丝,他眼底掠过了一丝诧异。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后,隔壁房间的谈话声,也嘎然而止了。
突然停下来的谈话声,也引起了季清歌的警觉。她清了清嗓子,道:“夫君,是你不许臣妾跟你去俨城的。这会子却假装关心起臣妾来?”
她凑近了帝瑾轩耳边,轻声道:“连他们都不说话了,八成儿是发现有人偷听了。”
“爱妃如此向往俨城,就独自去俨城过活,再也不必回宫了。”
道出这句话后,他继续拥着她入眠了。
次日,季清歌没与帝瑾轩一道用早膳。她在齐军们离开盛洛城后,才独自骑着追月战马,绕道往俨城赶去。
好在帝瑾轩还算细心,将前去俨城的路线,跟她做了详细的交待。否则就凭她自己寻,怕是要浪费不少工夫的。
不同帝瑾轩一道南下,才能减少他们前进的阻力。
因为燕王与虞可天在盛靖公开的对决了一回之后,便彼此都不再顾及对方的情面了。燕王挑明了说,势必带颜曦芸回宫,入住承祥殿。
只一句话,就将虞可天气的眼冒金星了。
虽怒,却也得顾及君臣之礼。虞可天压抑住心中的火气,道:
“即便舍妹如同燕王爷所言,过于跋扈,又刁蛮任性,不通人情。可她毕竟是燕王爷的结发之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燕王帝瑾宸冷笑两声,薄唇挑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问虞可天道:“你家虞大小姐也有功劳?试问虞将军,她功劳在哪儿?
苦劳,又在哪儿?”
“若不是舍妹死守住承诺,没将燕王爷为季墨初提供乌领胆毒药酒一事,给供出去。那么君氏一案,又岂能如此顺利的结束?”
虞可天眼底掠过一丝狡黠,道:“不过舍妹能为了爱而做出牺牲,其他人会不会跟萧王爷通风报信,属下就不敢保证了。”
“你敢威胁本王?”
眼底闪过一丝森寒的光芒,帝瑾宸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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