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
帝瑾轩眸光微微一沉,低声道:“你就这般不愿见到本王?”他熬夜画出建造房屋的图纸,不就为了白天有空陪伴她么?
为何他的良苦用心,她总不能明白呢?
“不是。”季清歌连连摇头,歉疚的眼神看向帝瑾轩,解释道:“是我怕自己又和王爷斗嘴。”
他胳膊肘轻轻搭在她肩头,剑眉轻扬,道:“若是你我之间连斗嘴的乐趣都没了,留你在俨城,又有何用?”
“行,行。”
既然斗嘴是乐趣,那她就跟他好好的斗斗。
端着茶杯饮了口茶后,她道:“你干嘛说司空幽怜是你情敌?总不能因为我借了他的马,就让你误会吧?”
“你想多了。”
司空家族是熙玥皇朝有名的书香门第世家,司空幽怜身为辅国大将军的长公子,人品与才学自是一般男子所不能及的。
尽管他私底下与司空幽怜那位远房表哥,交往不多。但对于司空幽怜的人品,他还是清楚的。
帝瑾轩淡淡一笑,伸手接过季清歌递给他的茶杯,吹了吹飘浮着的茶叶。道:“你若真想去药铺,那本王就送你过去。”
“不必了,我自己骑马过去就好。”
季清歌莞尔一笑,道。
“本王高兴,就送送你,暂时不收跑路的银两。”他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凝视着她,戏谑的道。
“这可不是钱的事儿。”
季清歌站起身,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言罢,季清歌拎着药箱,开门后告诉刘玉镜道:“去,把追月马牵出去。”
“是,王妃娘娘。”
刘玉镜微笑着应了声儿,下楼直奔马厩。
她几乎是和帝瑾轩同时离开客栈的,只是她去了药铺,他骑马往玉衡村赶去了。
在绣品街分别的时候,他说:“记得早些回去,别累着。”
“好。”
季清歌微微点头,应了声儿。
她骑马赶到药铺的时候,只见掌柜的正在跟一位老夫人解释,“你说的那位姑娘,她并不是天天都在的。”
“老身是听秦大娘说了,才来找她的。怎地,当个郎中,还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她真没在……”
正说着,掌柜的就瞧见了身着银色狐裘,拎着个药箱走了进来的季清歌。便招呼道:“季姑娘,这位大娘是专程来找你的,让你去为她亲人瞧瞧。”
眼前的妇人,看上去约莫六十来岁。身着一件淡紫色长棉袍,右手拿着药方,对季清歌说道:“姑娘,抓药。”
季清歌接过药方一瞧,只见那药方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只是所开出的药物,几乎全是照着她开给马绮莲的药方抄的。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道:“这位大娘,自药铺无偿为病者医治以来,三七就一直比较紧缺。你看是去附近的其他药铺瞧瞧,还是等过两天再来?”
“什么?”
老妇人气的右手抬起,一掌重重的拍击在柜台上,骂道:“颜氏药铺免费为俨城的老百姓医治,这可是官府贴了告示的。
怎地,你区区一个郎中,还要和官府做对不成?”
还不待季清歌解释,那妇人就挥动右手,愤恨的道:“俨城的街坊们啦,你们可是要为老身评评理啊。老身这腰啊,变天儿就疼。
前些时日都疼的没法入睡,这才找人要了个偏方,来药铺抓药。
结果这女郎中她不答应,她让老身走……”
季清歌面对这无赖的老婆子,优雅的笑了笑,道:“这位大娘,您刚刚要抓药时,我是这样讲的么?我说三七没了,让你过两天再来。
如果急需,就去其他的药铺看看。
我说这话,我错在哪儿了?”
“老奶1奶,这位姑娘说的也在理。颜氏药铺自免费帮病者医治以来,每天都要面对上百的顾客,药物紧缺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大家伙儿都不易,彼此相互理解一下吧。”
一位年轻的男子劝老妇人道。
老妇人冷哼一声,瞪了季清歌一眼,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后,才愤然离去。
妇人走后,季清歌忍住心中的不快,蒙着面纱帮患者抓药。只听到人群中传出来一句声音,道:
“刚刚那妇人,看着好生面熟啊?”
“能不面熟吗?两个月前把她家的丫鬟送她儿子房里去的,不就是那个老太太么?这事儿在咱俨绣小巷可传的热闹啦。”
“大姐,你说的可是玉衡村那牛家的事儿?”
“正是。”
“哦,那件事儿啊,老身也清楚。好像就是发生在两个月前的事。”
一位身着淡紫华服的妇人,伸手接过季清歌递给她的药后。旁若无人的拍了拍刚刚说话的妇人,问道:
“大姐,听说玉衡村的那个丫鬟姓牛,才十五六岁?”
“是。那丫鬟生的眉清目秀,可惜了。”
身着紫衣的妇人连连摇头,道:“有甚可惜的?她当初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是被老太太灌酒把她害了的。但后来,却是她自愿跟着老太太的儿子跑了的。”
“哟,跑了?”
大约是在俨城这种地方,还没怎么遇到过那种不自爱的男子与女子,便议论开了。
季清歌偷听后才知道,老太太的丫鬟叫牛娇杏,是玉衡村一贫苦人家的女儿。
为了帮家里分担家计,那牛娇杏从十一岁还是十二岁的时候,就在城里为老太太当粗使丫头了。
一年忙到头,除了能在老太太家吃两餐饭,也就顶多能挣到六七文钱。
尽管工钱少,牛娇杏也没因此而对老太太不好。
今年十月,老太太的儿子从皇城来俨城办公差,住在老太太家中。见到了年轻貌美的牛娇杏,就让他母亲帮忙传话。
他母亲一部就帮到位,直接把牛娇杏灌醉后,拼了老命的给她儿子送进房间了。
那牛家的丫头可是伺候了老太太好几年的,不但是长的还水灵,关键……还没给人碰过。老太太这些年最大的遗憾,就是她还没有孙子。
若是这会儿能让她儿子和牛娇杏,把生米煮成熟饭。那她就是被人戳脊梁骨,她都是愿意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住在老太太家附近的街坊们,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顿时就有好心的邻居去敲门,结果老太太不开。
有位胆大的邻居踹开了门,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大厅把风的老太太。邻居听到有小女子的求救声:“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杏儿,你为爷弥补了人生中的最大遗憾,爷必然要好好的宠你,疼I你。爷要跟你生儿育女,好好儿的过。”
“你比我爹还大一岁多,却想和我……,我是在乡里许了人家的。这事儿,常婆婆是知道的。可我的身子都……,你还让我怎么活啊?
我只有上吊算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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