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季清歌换了身儿浅粉的华服,由雨晗和雨娟为她梳妆打扮之后,便坐马车去了碧瑶宫请安。
行至碧瑶宫的门口,她就见到了佑王妃淳于嫣。对方谦和一笑,对她福了一礼,道:
“皇后娘娘,我还说难得遇到你,就把给你做的那份果脯送到皇太后宫中的。真没想到这样巧,还能在碧瑶宫遇到皇后娘娘。”
“多谢十七婶婶。”
季清歌狭长的凤眼里掠过一丝温馨的笑意,道:“你是长辈,理应由我去拜访你才对。
本打算去了皇太后宫中,再约汐瑶郡主一同去拜访你的。谁会想到,就在路上遇到你了。”
淳于嫣的一双美眸中,流露出了一丝落寞。低声说道:“婉凝在昨晚就离开皇城了,她和我哥哥他们一道走的。
说是……”
至于具体去做甚,淳于嫣倒是没提。
季清歌同她进了碧瑶宫请安,也没从皇太后的口中问出只字片语来。但她能从皇太后的眼神里,得知一些答案。
皇太后肯定是知情的,只是不便同她说,或者是不愿同她讲罢了。
婆媳二人闲聊了几句后,季清歌从乳娘的怀中接过了帝莹。看着莹儿白皙的小脸蛋,一双清澈明净的眸子,她忍不住吻了吻莹儿的粉I嫩脸颊。
莹儿比较闹,有时会咿呀学语,叫出来的字,就像是“父啊”,或者是“父呀”。惹的帝瑾轩一退朝就想逗莹儿玩,说是她在叫他父皇。
相比较之下,帝瑜就显得要沉静的多。
他会在无意之中,发出一声儿“母”或者是“莫”之类的话语。可无论谁同他闲聊,他都是那副冷峻的面孔。
只听到皇太后说道:“瑜儿最像他父皇,将来啊,必然也是行事稳妥之人。”
正说着,皇太后一双精明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欣喜。道:“清歌啊,姒相的夫人,也就是你舅母清晨进宫来了。
她请我们回姒府省亲,还说老祖宗早就想入宫来看看你了。”
若是说其他人,季清歌就会寻个理由拒绝的。可若是提到那姒家老太太,她却是分外尊重那位长者的。
季清歌浅笑着,道:“既然舅母都亲自来宫中请母后了,我们不如就趁着清晨还凉爽,带着瑜儿和莹儿去姒府拜访下他们吧。”
当然她也瞧的出,皇太后是想带着两个孙儿出宫的。要不,何必同她相商?
皇太后一听,笑的都能瞧见眼角的细纹儿了。忙道:“那我差人去跟皇上禀告一声儿,说我们会在晚膳前回宫。”
“好。”
在皇太后命人备下了马车后,季清歌就坐着马车同他们一道去姒府了。由于如今住在盛靖古城的景宁街的人,依旧还是从前景安城的那些门阀大族们。
皇太后就让淳于嫣一同去散散心。
“你要成天I都呆在深宫之中的话,反而会有些烦闷。得出去走走,会会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看望下亲友们。”
“谁说不是呢?”
淳于嫣被皇太后邀请着,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在马车上,她接过了帝莹抱在怀中,轻声问道:
“皇太后,貌似皇后娘娘在归来之后,也难得出宫一趟?那她的婶婶们一家子的事,看来……她也是不知晓的?”
“如何说呢?”
皇太后一双精明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诡异的光。道:“十七弟妹啊,我家清歌在祁嘉州养伤的那段时日里,宫外确实传了些流言蜚语。
但我家清歌待人如何,我自是清楚的。
宫外传出的那些话,又能有几句是真的?”
淳于嫣一双美眸中掠过了一丝尴尬,道:“那是,宫外的那些话,是信不得的。我也不会信。”
皇太后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她深知,她家儿媳妇季清歌,并非是季墨辰将军的女儿芊芊了。哪怕她们都叫季清歌,却并不是同一人。
皇后季清歌极少提到她娘家的事,特别是有关季氏一门的事。在季清歌回宫之后,也极少问她,有关季氏一门的近况。
但就在今日,季清歌却主动问起了。
皇太后不知如何跟季清歌讲才好。是说,季清歌的继祖母常碧翠因为饭量太大,招惹了君馨兰,被君馨兰给逐出了家门。
还是说,常碧翠在被君馨兰赶出了家门后,被杜桀的夫人所救?并且借了盘缠给常碧翠,让她回了俨州?
或者把君馨兰那边的事,也同季清歌提一提。
君馨兰自从季清灵去西凉州,寻燕王殿下的那刻起。就对常碧翠露出了她的本来面貌了,道:
“那什么,灵儿她祖母啊,你且过来。”
常碧翠听后,猛地一拍桌子,愤怒的道:“老娘是季墨初的娘,也是你君馨兰的婆婆。你得叫我娘。”
“啊呸!”
君馨兰狠狠的朝地下啐了口唾沫,鄙夷的眼神剜在常碧翠脸上,讥讽的道:“婆婆?还娘?
老娘生灵儿时,你个老不死的老婆子在哪儿?
啊?”
后一个啊字,是质问的语气。
常碧翠见几位女仆把菜端上餐桌了,就没搭理君馨兰,自顾自的吃起饭来。谁知君馨兰气的蹭地站起,一把跑到了常碧翠跟前,夺了她的碗。
冷冷的道:“你从俨州过来,是谷子都没给老娘带一粒,还成天就知道吃好的。让你一日吃一餐饭,都是对你格外照顾了。
像你那个没良心的儿子在世时,把钱都大把大把的往牛娇杏那个小妖妇那儿送,也没说给我留一文钱度日。
若不是看在灵儿的分儿上,我他I娘1的早还把你赶了。”
说好的让常碧翠一日只吃一餐,一餐只能食半碗米饭,半碟青菜。可她哪儿能料到,常碧翠还把厨娘为她备下的炒肉给吃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常碧翠扬手就将菜碗砸向了君馨兰,见她躲避。常碧翠一个箭步上前,就狠狠揪起了君馨兰的发髻,按住君馨兰的头就往餐桌上撞。
撞的连女仆上前解劝,常碧翠也不理会。只是怒骂道:
“你个好吃懒做的死I婆I娘,一天吃了就是睡,等睡醒了还让几个老婆子把饭端你床头,喂你吃。
你活着都天天躺着歇息,不如早些死了算了。
免得还糟蹋了粮食。
若不是你个妇人克I死了我家儿子墨初,怕是我也不必来皇城看你脸色,受你这窝囊气。”
常碧翠毕竟是在俨州的玉衡村,做了大半辈子农活儿的人。无论是论气力,还是论架势,那君馨兰都是敌不过她的。
所以君馨兰只得守到夜晚,待常婆子睡熟了之后,才同女仆将常婆子装进了布袋,给抬着丢到郊外了。
至于常婆子穿在身上的八成儿新的棉衣,以及衣物中藏的几锭银两,还有三吊铜钱,就被君馨兰给取走了。
说是要让常婆子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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