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挥舞着熙玥默刀,眼里迸射着嗜血的寒芒,持刀就朝帝瑾宸刺去。怒道:“你说我是狐I妖女,我可有祸害过齐军将士们?”
“铛。”
跟在帝瑾宸身边的精英密探冷风,忙以手中的熙玥默刀,挡住了季清歌朝燕王殿下刺来的一刀。有他在,就不许任何人伤害到燕王殿下半分。
“轰——”
隆隆炮声自北边传来,伴随着那枚炮弹落入东边湖泊之中的声响,站在湖泊边的将士们,被溅起的湖水给洒了一身I水花。
带着血腥味道的湖水,自将士们的头盔处滴落,打湿了他们的脖颈。他们惊呼,怒骂,纷纷朝着对岸的竹林处撤离。
此时,在北门处最高的那座城楼上,身着龙袍的皇帝,正拿着望远镜在观望着东门那边所发生的一切。
木质的可伸缩的望远镜,还是帝瑾轩在私底下赠送给他的。如今,恰巧就派上了用场。能用来观察那些将士们的一举一动。
是贼子还是忠良之将,只需一瞧,便能清楚明了。
西凉州的数位大将们,还有司空大将军,以及琳悦公主等人。都站在离皇帝不足五步之遥的地方,看着皇帝的身影,不出一言。
他们并不知,皇帝此番来西凉州的用意。更不知皇帝为何会带着,西凉国的那位亡国小公主,也就是庞妃,前来萍凉古城。
更无法理解,皇帝为何要将皇后娘娘,给幽禁到久无人居住的竹屋里。
那处竹楼,是云康将军在世时,命人为先帝爷修建的一处雅居。
先帝爷在世时,每年都会亲自带着齐军来西凉州练兵。若逢盛夏,先帝爷会让戍守边关的将士们,摘下他们所种的瓜果。
拿来供大家伙儿分享。
夜晚,萤火虫飞在竹林中,将竹林中的某些角落,也给照亮了。先帝爷吃着西凉瓜,同众位齐军将领们,说一些趣事。
云康将军就在先帝爷常常爱去的那处竹林中,命人为先帝爷修建了一座竹楼。
竹楼几乎在每年都会被翻修一次,哪怕那座竹楼在先帝爷驾崩之后,就再无人去居住过。
皇帝缓缓放下了望远镜,右手轻I抚着木质的,可伸缩的望远镜。犹如轻I抚着他疼爱的皇儿的额头,一双眼眸中,流露出了满满的关爱。
站在皇帝身后的宴衍等人,在见到皇帝放下了望远镜后,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命人开炮了。
架在北门外的两门I景安大将军火I炮,其实就是被冷酒的人给偷走的那两门。
起初,宴衍是打算禀告给萧王殿下的。毕竟这物件儿的主人,是萧王殿下。可谁成想,他派出去的人还没赶到萧王殿下身边,就被冯公公给拦住了。
就这么的,宴衍才只好作罢。
皇帝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望远镜,命人抬走了景安大将军火I炮。伸手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道:
“是朕亏待了轩儿,还有他的萧王妃,季将军的嫡女。所幸,朕能在年近五旬之时,还能见到轩儿有他如此仁慈的一面。”
从前的他,只是将心思放在了他与心爱的女人庞妃,所生的皇子宸儿身上。却没将他应该付出的关爱之情,分一些出来,给他的嫡皇子轩儿。
他只知道,轩儿寡言少语,对皇长子宸儿有敌意。
所以每当轩儿和宸儿有了矛盾,他这个做父皇的,总会将轩儿训斥一番。如此,也惹得他的皇后,在私底下对他极为不满。
他对于他爱的女人,向来都是给予她无限的宠爱的。而对于他不爱的女人,又是令他无法对其下狠心的女人,他只有选择无视对方。
所以,他才在轩儿领军离开了皇宫后,就命人将皇后幽禁在了碧瑶宫。哪怕他在得知了皇后得了重病,晕倒在地了。
他也只是派御医去瞧了瞧,并未亲自去看望皇后。
身着龙袍的皇帝,微微侧身,略带歉疚的眼神朝宴将军脸上瞧去。看着昔日跟着他在西凉战场杀过敌的宴将军,他低沉的声音道:
“对于凌妍郡主的死,朕深感痛心。朕也知晓,诗灵是你和你夫人唯一的孩儿。朕当初选了她,让她嫁到琉原国和亲。
其实,也是出于无奈。
可是朕并未派大内高手杀她,这一切,还请宴将军……”
宴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眼角的泪滴。良久,才将他眼底的那抹愤恨给隐藏住。一双剑眉却仍是轻拧着,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家灵儿本就性烈,这点,随我。她没了,我和我夫人都难受的紧。她的母亲,至今都还在恨着庞妃,今日都还在说,要与庞妃同归于尽。”
“对于凌妍郡主的死,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轻声道:“朕当初应该听珞王爷的劝的。”
珞王爷深知,早年还不是太子的他,之所以会爱庞妃,只因为她是虢伊王爷心中唯一的所爱。
得到她的爱,娶她,只是想让虢伊王爷有挫败感。
可以庞妃那般聪明的女子,又岂能不知他当初是缘何而接近她的?如此,在他们之后所相处的岁月中。
即便彼此都对从前的事,缄默其口。可是,谁又能做到真正的释怀?
他自己也无从知晓,庞妃对他的爱,是缘于对胜利者的崇拜,还是缘于心底深处的那份真情。
他更不明白,她去年的那次小产,是不是她刻意为之的?因为他已经查明,那不是皇后所为的。
庞妃年轻时小产过三次,确实是因为皇后的人,在暗中为她下了滑胎药,才害的她没了孩儿的。
可是去年的那一次,究竟是何人所为的?皇帝心里隐约也猜到了答案。不过,他并未向庞妃透露过半分。
年过四旬的庞妃,依然有些任性。如此,让他微微感到有些心累。
在二十多天之前的某个午后,他独自漫步到了碧瑶宫,去见了他那位病后未愈的皇后。沉静内敛的贤妻。
他赶到时,皇后正坐在雅致大厅中的软榻上,同郭姑姑说着一些有关永年的往事。
“本宫无法出碧瑶宫,也就无从知晓,永年究竟有没有给本宫写过家书了。”
“皇后娘娘,要不奴婢去求求冯公公他们,帮忙给问问。”郭姑姑为皇后揉着肩,微笑着建议道。
“不了。”
皇后唇角弯起一抹鄙夷的笑意,“问他,早晚会被皇上知道。他都将本宫视为眼中钉了,本宫何苦要自讨无趣,去找他身边的人打听?”
郭姑姑听后,只得默默无言。
抬眼,却望见了身着龙袍的天子,已经行至在了大厅的门口。郭姑姑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忙上前行礼道:
“奴婢不知皇上驾到,不曾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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