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佑王爷和琳悦长公主纷纷上前劝解。让身为皇长兄的帝瑾宸让着些皇弟,以和为贵。
佑王爷又耐心的劝帝瑾轩道:“贤侄,你要实在对昭武副尉季墨初一案,心存异议的话。那本王倒是可以陪同你们一起,前往刑部衙门走走的。
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帝瑾轩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帝瑾宸,微微点头,“好。”
“你呢,燕王殿下?”
佑王爷帝宇昊星目微眯,随即看向了帝瑾宸,试问道。
“一切事宜,愿由王叔定夺。”
帝瑾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帝宇昊说道。
就这样,季清歌才同帝瑾轩一起,跟着佑王爷帝宇昊们来到了刑部衙门。距离她去年年底因君氏一事来到此地,相隔都不足两个月。
故地重游,除了让季清歌对季清灵们一家子的恨意,有增无减而外,便再无其他感想了。
入了刑部衙门的大堂之后,帝瑾轩们少不了跟刑部尚书大人郭啟敬,以及大I理寺卿裴宥钧等人,简单的寒暄一番。
郭啟敬颔首一笑,抬手示意帝瑾轩们入座。
右手拿起搁置在桌案上的案卷,郭啟敬斜睨了裴宥钧一眼,唇角勾勒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萧王殿下从不滥杀无辜,几乎是天下人皆知之事。
而昭武副尉季墨初,以及他妇人君氏的人品,郭啟敬等人在同他们打过了交道之后,也是略有些印象的。
并且对季墨初们的印象还不算浅,哪怕并不是好的印象。
郭啟敬待燕王殿下缓缓放下他手中的茶盏之时,才将皇帝写在绢黄纸上的字迹,一一读给了他们听。
并且说道:“圣上的意思,是萧王殿下须得赔偿君氏妇人两千两白银,于今日未时之前,交给君氏。”
“郭大人。”
帝瑾宸正襟危坐,对郭啟敬说道:“这事既然闹到刑部衙门来了,那就请郭大人秉公执法,以告慰昭武副尉季墨初的在天之灵。”
“燕王殿下,皇上的意思,是有关赔偿一事,还有相商的余地。”
郭啟敬那种在朝为官多年的老狐狸,自是瞧出了萧王殿下那冰冷的脸上,流露出的明显的不快。
此时的郭啟敬也感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秉公执法吧,要得罪未来的皇太子,未来的熙玥天子帝瑾宸。
遵从皇帝的意愿吧,郭啟敬又深感他对不住自个儿的良心。深思了片刻,他只好将佑王爷帝宇昊给拖下水。
如此,就算是做不到令燕王和萧王都满意,但至少责任也不全在他这位刑部尚书一人的身上了。
帝宇昊伸手拂了拂衣袖,一脸诚恳的建议道:“其实萧王殿下杀了昭武副尉一事,更多的是涉及到了季氏一族的家事。
这家事嘛,就该由季氏燕王侧妃,和萧王妃两堂姐妹,坐下来静心的谈谈。
郭大人倒是可以为她们提供一僻静之地,命人去取口供的。”
这建议一提出后,连帝瑾轩和帝瑾宸这两位皇子,都表示了赞同。
郭啟敬朝师爷挥了挥手,道:“带提刑官来。”
就这么的,季清歌和季清灵被带到了一处雅致的房间,品茗。
而帝瑾轩们则留在刑部衙门的大堂上,商议着如何处理昭武副尉季墨初一事。
刑部衙门大堂右侧的一处雅致房间内,季清歌与季清灵在案几前相对而坐,在一位女将军的监督下相谈。
聊了不到两句,季清灵就怒道:“傻子,你还想抵赖不成?是萧王殿下杀了我爹,你还毒害了我爹娘……
还我父亲命来!”
言罢,季清灵猛地站起,想要去扯季清歌云髻。却被季清歌抢先一步,伸手将季清灵推倒在了对面的木椅上。
“嘭。”
“给我母亲赔偿,不然我杀了你!”季清灵眼里冒着杀气,怒道。
雅间内的决斗场景,让站在门口的身着血红长袍的女将军听了,不由得皱眉。女将军拱手抱拳,道:
“两位王妃娘娘,还请你们莫要冲动。心平气和,方能冷静的处理问题。”
“傻子季清歌动手打人,还如何让我心平气和?”季清灵愤恨的眼神剜在季清歌脸上,问女将军道。
季清歌愤怒的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她都撒泼又发疯了,还让我如何让步?”
“……”
女将军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厉声道:“本将军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二位王妃娘娘莫要令属下为难。”
言罢,女将军接过师爷递上来的一张字条,说道:“关于昭武副尉被杀一案,你们还有甚想法?”
“有。”
季清灵一掌拍在眼前的案几上,怒道:“我父亲被萧王殿下杀害,母亲也被傻子季清歌给毒害了,危在旦夕。
而这罪魁祸首竟然跑到大玥宫,冒充杀人凶手,想替萧王殿下领罪。
如此,不是欺人太甚么?”
季清歌柳眉狠挑,气的一掌猛地拍在了季清灵手背上,“啪。”凡事讲究个轻重缓急,谁让季清灵说话没个重点的?
这一掌拍下去,就让季清灵疼的狠吸了两口凉气。怒骂季清歌道:
“尔1I母1婢I也!”
尖锐的女声自敞开的雅间大门处传开,径直传入了帝瑾宸耳中。他不禁以挑衅的眼神看向帝瑾轩,冷哼了一声。
帝瑾轩剑眉微挑,对郭啟敬说道:“郭大人,那季氏燕王侧妃都如此出言不逊了,还能让她们继续相商?”
“萧王殿下所言极是。”
郭啟敬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忙下令将萧王妃,以及季氏燕王侧妃给叫了出来。
公堂之上,季清歌在面对郭啟敬的询问时,如实说道:“回大人。对于皇上所提出的赔偿方案,本王妃委实不敢接受。”
“为何?”
郭啟敬一脸严肃的问道。
“大人,我二叔季墨初生前,是一六品下阶武官。他一年有多少俸禄,这些年来攒下了多少银两,是能计算的出的……”
季墨初在世时所存下的资产,都不够一千两白银。奈何在他死后,皇帝却让帝瑾轩赔偿季墨初两千两白银呢?
甚至还要求帝瑾轩请满朝的文武百官们,前去参加季墨初的葬礼。
美其名曰:厚葬。
而那厚葬的标准,还得由燕王跟季清灵说了算。按他们那两位的标准,只怕不讹到帝瑾轩破产,都要谢天谢地的了。
除了以上于季清歌而言,乃是很无理的要求而外。皇帝还提出,让帝瑾轩在景安城为君氏购置一处房产,使季墨初的遗孀君氏能有处遮风避雨之所。
季清歌气的险些咬碎了一地的银牙,凭什么让她家帝债主爷当冤大头啊?
那季墨初在世时,跟君氏都是处处精打细算的,也没见他们在景安城购置一处小宅院。怎地这一死,就得让她家帝债主爷为君氏购置房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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