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
季清歌樱桃小唇勾勒一抹讥讽的笑意,狭长凤眼里迸射的冰寒光芒,如同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剜在了季清灵脸上。
还敢大言不惭的在大庭广众之上,提“亲戚”二字?当初君馨兰和季清灵把她幽禁到阴暗的废弃柴房时,可有想过,她是他们的亲戚?
季清灵冷哼一声,怒视着季清歌,冷冷的道:“就知道王妃娘娘如今大富大贵,不会把我们这些穷亲戚放在眼里。这是我们的错,只怨我们自己家穷,高攀不起王妃娘娘。”
说完,季清灵朝倒在雪地上的君馨兰,递了个眼神儿。
在雪地上打滚撒泼的君氏,很快领会了她女儿的意思。当即伸出双手,往她自己发髻处一通狂抓。把好好的发髻抓散了不说,还抓的她乱糟糟的头发像是顶在头上的鸟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季清歌很想问候对方一句:
“头上长跳蚤了?”
可她还是忍住了。
眼尖的她,一下子就瞧见了君氏在地上抓松雪,很快就捏了个拳头大小的雪球。那雪球从君氏手中丢出,往季清歌面部袭来。
季清歌冷眼以对,伸出左手稳稳接住了雪球,往君氏头顶砸去。
什么东西?
竟敢偷袭她?
还把她当成是从前那个被她们关在柴房,任谁都可以欺凌的可怜将门孤女么?
“啊,你打我?你个缺德的丫头,有娘生没娘教的傻子啊。”被雪球砸中了头顶的君馨兰,狠狠指着季清歌,骂道。
见君氏敢对季清歌出言不逊,令站在颜府外的帝瑾轩,气的剑眉狠挑。他刚上前一步,就被他四弟攥紧了他右手手腕。
“三哥,你不能去。”
帝瑾曦环顾了下颜府四周,只见没多少人在冰雪天出来。才轻声说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那对母女分明是摆明了要讹三嫂的。
若是三哥再一去,不就正中人家下怀了?”
“哼。”
帝瑾轩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道:“袖手旁观,可不是君子所为。”何况受困的人,还是他的王妃,是他……喜欢的女子。
“婶婶,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亲戚。刚刚你骂我有娘生,没娘教的话,像是在对一个亲戚说话吗?”
举着竹伞的季清歌,宛如从美人图画上走出来的一般,明|艳动人。她清透的眸子俯视着倒在雪地上的君馨兰,正色道。
君馨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的拿手指比划了半圈儿,才指向漫天飞雪的灰白苍穹。俨然有种要将她的无尽苦楚,化作雪花洒落人间的趋势,道:
“苍天啊,你可要为我作证啊。”
君氏怒视着季清歌,仿佛季清歌借她米还了她糠样的,哭诉道:“我君馨兰自打嫁给季郎,上对的起天地,下对的起季府上下的任何一个人。
包括眼前这个大侄女,我也是在兄嫂过世后,亲自将她抚养了六年多的人啦。
可是我把人养大了,把她风风光光的嫁进萧王府了。她就不认我们,她忘了本啊。”
还风风光光的嫁进萧王府?
聘礼都给她吞了,立下的借据至今都在,也没见季墨初们之后再还她一文钱。还有脸在这大街上哭天喊地的。
她们不嫌磕碜,她还嫌太磕碜了呢。
季清歌压抑着一肚子的火气,任由那君氏说完。等君氏说完了,她再跟她们清算。
只见君馨兰看向她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愤恨的光。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季清歌都怀疑君馨兰这目光,足够把她脸刺几个大|洞了。
君馨兰干嚎着,道:“这个大侄女跟了我们六年,出嫁后,连根纱都没沾过她的。
她叔叔常年在外,所挣的银钱,一大半都用在大侄女身上。而且这个大侄女常年体质不佳,还得服药,可谓是让老身操碎了心啊。
俗语说,‘猫恋恩情,狗恋食’。可这个大侄女,她是不但不恋情,还在嫁人后接受她叔叔的钱财啊。”
“你血口喷人!”
还接受她叔叔给的钱财呢,在她嫁进宫后,连她叔叔的人影儿都没见到过。何来接受钱财一说?
这黑锅,她才不背!
就她那个只会记仇,不懂报恩的叔叔,会舍得给钱她?简直是白日做梦。
再者……
“在季府时,我被你们幽禁在阴暗的废弃柴房中,可是没见过一文钱啦。难不成我嫁入萧王府后,还会穷的找你们借银子使?这话……”
这话要是传出去,不是君氏要挨打,就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堂堂的战神萧王爷,会养不起个王妃,以至于她还靠她叔叔接济?
“青天在上啊,我的大侄女。你叔叔有没给钱你,你自己心里明白。婶婶我可是这么冷的天儿,连买点炭生火烤的银子都没有,你不要逼着我报官。”
君氏声泪俱下,说的就好像季清歌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拿了钱不认帐似的。
“婶婶,这可是你说的,青天在上。”
季清歌抬头仰望天空,任飘落的雪花飞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学着君氏的语调,倾诉道:
“感谢上苍,把我从阎王爷那儿救了回来。老天爷,你确实要为有些人作主,也得为有些人申冤啦。
若不是感谢这六年来有些人对我的特别关照,我只怕就……”
季清灵慌忙放开季清歌的手腕,上前去捂她嘴。看着比她略微高出一丝丝的季清灵那般惶恐的模样,她露出了得瑟的笑意。
不是要撒泼吗?
谁怕谁?
一条命都险些葬送在季清灵们一家人手里了,还可能照顾她?
无稽之谈。
季清歌也不明白今天是什么霉星降落在她头上了,才害的她一出门就遇到不顺心的事。
先是颜风行们说,杜府的一主一仆大雪天儿的,在桥头等她的药方。害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往桥头赶……
心里的怒火未平,接着就在街头遇到了君馨兰们两母女。
遇到就遇到,还冤枉她接受了她叔叔的钱财。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般糟践人尊严的?
即便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可她哪回出门,是看过黄历的呢?
唉。
季清歌就搞不懂了,她特|么的是招谁惹谁了。才会在穿越后,就摊上季墨初们一大家子不要|脸的人啊?在大街上还这样发神经的撒泼耍赖?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季清歌无视君氏母女,欲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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