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夫人呢,您可千万消消气,”才嬷嬷连忙打断王氏的话,低声劝道:“万一将来林府的那个丫头真的进了咱们侯府,咱们还有好一场硬仗要打呢,可千万不能再树劲敌了。”
王氏想到宫中太后跟自己说过的话,便又连哼了两声,又闭上眼睛,躺回了床榻上。
才嬷嬷一看这情景,就是硬让王氏去了,也必没有什么好脸,便自己亲自去了趟松鹤院,跟徐太夫人请了罪,只说王氏吹了风,头疼,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所以不敢来。
“那就让她好好的歇着吧,”太夫人让人去取了两粒丸药,“这是宫里的御医给配的,驱风散寒的,回去让她吃了,好好的睡一觉。”
才嬷嬷连忙谢了恩,小跑着回了王氏那里。
见王氏闭着眼,好象已经睡熟,但把丸药让人收起来,不再提。
徐太夫人晚间躺在床上,跟自己当年的陪嫁丫头李嬷嬷叹道:“过了年,各处都消停了以后,你把咱们这院子里的人,也清清吧。”
“您的意思是?”多年的主仆,李嬷嬷已经猜到了太夫人的意思,但还是问了句:“是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太夫人沉声道:“以前没认下清远这个孩子,整个侯府也就随着她闹,敬业睁一只眼,那我便也睁一只眼睛,可现在不同了,既然认下了这个孩子,将来这威远侯便交到了他的手上,我是断不能再看着她胡来!”
“老奴知道了,这几日就开始动手。”李嬷嬷帮着太夫人把外衣都脱了,挂在了一边的架子上。
“这么些年来,幸亏有你在我身边陪着,要不然,我还指不定让她给欺负成什么样子呢!”太夫人叹了口气。
“您可真是会说笑,”李嬷笑着把不远处她晚上睡的的榻挪到床边,“您那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否则的话,凭您的手段,治她还是轻飘飘的小事?”
“你这话,我到是不好驳你,就她那得意满满的样子,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太夫人打趣的说完,便躺在了床,“床幔不要放下了,咱们俩好好的唠唠嗑。”
“好,都您说的算,老奴都听您的。”李嬷嬷笑着脱了外衣,也上了小榻。
“我都说几次了,让人给你准备个大点,可拆装的床铺,你非得不干,你年纪也不小了,天天这样蜷着,早晚得落病。”太夫人看着李嬷嬷,有些心疼的说道。
“奴婢躺在这小榻上,已经不合规矩了,哪里还能再放张床?再者说了,奴婢得您恩典,一年也在这里伺候不了几日,不碍事。”
主仆两人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唠了半宿,过了子时方睡。
徐清远父子好不容易回到了寒山寺,他母亲杨静敏自然是软声细语,好吃好喝的供着,弄的杨敬业是恨不得一直住在这里不回城。
而徐清远虽也不喜欢回侯府,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林雨芯,两人至从大年夜那天晚上不欢而散以后,还一句话也未说上呢,也不知道她还生不生气?
而且过了年,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得离京,这心里总觉得好象还有好多话未曾跟她说似的,所以这心里猫抓般的难受。
他母亲看着他对样子,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呢?不会是后悔皇上赐婚了吧?”
“不是。”徐清远连忙摇头,但面上还满是郁闷之色。
“你跟娘说实话,你若是觉得这个婚赐的不好,娘就让人给你姨母带个话,她定会有办法的。”杨静敏看儿子那紧张的样子,便故意逗道:“然后娘再给你挑个好的。”
“娘,您可千万别添乱,儿子觉得她就极好,您可千万别跟姨母再提及此事了。”
“你这个傻儿子!”杨静敏一下子便笑出了声,“娘还能看不出来你的心事吗?那你都已经心想事成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儿子可能过几天就要离京了。”徐清远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母亲,心里微定,但有些淡淡的忧伤。
他知道他此次入了徐氏的族谱,成了威远侯世子,他母亲是喜忧各半。
喜的是自己的身份终于被公开,将来可以光明正大的继承威远侯的一切,忧的是,他对外的母亲是王氏,而不是她杨氏。
“好男儿志在四方,离京又有什么可难过的?”杨静敏忽然靠近儿子,轻声说道:“你外祖交说了,等到天气暖和了,就要带着我和你外祖母去四处走走,到时,你在哪里,我们便去哪里看你。”
“父亲大人会同意吗?”徐清远问道。
“他若不同意,可以同行,他若不能同行,那他说不同意,也是无用!”
“谁说不同意,也是无用?”威远侯走出房间,看见脑袋凑在一起的妻子和儿子,就问道:“该不会说的是我吧?”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杨静敏看到徐敬业走来,便笑着迎了过去,“你也在这里呆了两日了,晚上就回城里去吧。”
“还能再休息两日,不急。”徐敬业接过她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才说道:“我明日上午回去,后日下午再来。”
“天寒地冻的,来回跑什么?”杨静敏心里甜着跟吃了蜜似的,但嘴里还是心疼的劝道:“有清远在这里陪着我就行了。”
“母亲,我今天就得进趟城,有点事情要办,晚上可能也回不来,还是让父亲在这里再住一日吧。”徐清远连忙站起来说道。
“大过年的,有何事要办呀?”杨静敏和徐敬业都看向了他。
“很要紧的事情,儿子现在就得走了。”徐清远脸上一红,就急忙跑了出去。
“这孩子,有什么事呀,这么急?”杨静敏不解道。
“不是说了,是要紧的事情吗?那就定是要紧的。”徐敬业看屋里没有了外人,便站起来搂住了杨静敏的细腰,“既然他晚上不回来了,那咱们也早点歇着?”
“再早点也不能现在这吧?”杨静敏还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忙红着脸看了眼窗外还有些刺眼的阳光,打掉他不停乱摸的大手:“这才什么时辰?”
“咱们可好久没有白日里温存了,今天难得远儿不在,你便依我了这朝吧。”徐敬业回身几步就把正房的门给插上了,然后就抱起了半推半就的女人,往里间走,“还是把门插上才保险。”
“不是等到晚上的吧,万一有别人来呢?”杨静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轻推了他两下。
“不能有人。”徐敬业看着徐娘半老的杨静敏,想着一会儿可以在白日里,将她看的真真切切,早就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伸手拉住杨静敏白皙的玉手,摁在自己的月中月长的某物之上:“你看它都急成了何等模样?”
“昨天晚上不是才……”
“那是昨天,现在是今天。”杨敬业说完,便将杨静敏压在了床上,吻了上去……
徐清远从寒山寺回到城里,便直接去了林府。
可是林学海和林雨航都不在府里,林学海到是在,可他又不敢去见,便只得无精打采的回了威远侯府的东跨院。
他找出了东跨院的图纸,在另外的纸上认真的临摹起来,还边画边在上面进行了标注,将何处想如何改建,都写的一清二楚。
这一画尽然连晚饭都没吃,直到外面响起了三更鼓,他才放到纸笔,把东跨院原来的图纸和他自己又新画的图纸,都叠在了一起,塞进了怀里,然后拿起旁边的披风披在身上,才离开。
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翻过了三道墙,才摸进了林雨芯的院子,看着里面漆黑一片,他不由的乐了。
他轻车熟路的在门外听了听里面声息,确定只有一人以后,才推门而入,又随手将门落了叉。
林雨芯睡前还想到了徐清远呢,也不知道他那时走后,心里是否有了别的想法,怎么连着几日都没了动静?
正在辗转难眠之际,就听到房间里有了动静,便马上欠起身子,低声问道:“谁?”
“是我!”
林雨芯一听是徐清远的声音,便掀起床幔,站到了地上,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多宝格旁。
“你,你怎么来了?”
徐清远一听这话,就只觉得自己满身的热血,都被她浇了个透心凉,声音里便带上了冰冷之气:“你说我怎么来了?难不成还有别人要来?”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如此没有礼法,大半夜的就敢随便进入女子的闺房?”林雨芯见他声音冰冷,她便也硬声说道。
“你我是未婚夫妻,进你的闺房,也是应当的。”徐清远紧接着说道。
“未婚便是没没结婚,没结婚便存着许多的变故,谁知道这婚到底能不能结成?说不定哪天,皇上心情一变,就给你我另指了一门亲事,也未不可定……”
“你想毁婚?”徐清远心里一紧,就一步窜到了她的跟前,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紧声问道:“是你想,还是你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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