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徐敬业在徐清远这里过了端午节,才回的京城。
刚一进家门,他就先回了前院。
管家把家里的大小事情地,都一一的报给了威远侯听。
“你是说夫人并没有办满月宴?”威远侯微愣。
这不象是王氏的做风呀?
依她那我行我束的做派,应该是一定会办,而且还会办的很隆重才是,怎么现在反倒默不作声了呢?
“夫人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威远侯皱起了眉。
“夫人这几天都在院子里没出来,据说是头痛不舒服。但是少夫人去探病,都皮挡了回去,说是怕会传染给孩子,而小姐却去进去看望过几次夫人。夫人在三天前曾经回王家送过年节礼,没吃午饭就回来了。”
威远侯眉头紧蹙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才让管家出去。
王氏这又是想干什么?
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抬举王姿容吗?怎么现在又不见她了?
是真的怕传染给孩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威远侯忽然就无限的怀念起儿子的那个小院了。
在那里他可以肆意的说笑,可以宠着他的女人,宠着他的孙子,而不用象现在这样的,时时刻刻都悬着心,提防着。
但他想来想去,也不觉得王氏会掀起什么大风浪。
而她现在不待见王姿容和那个孩子,他更应该高兴才是。
这样也省得林雨芯知道了这边的事,再跟他儿子分心。
他可算看出来了,他那儿子对林雨芯可是上心的很,这若是林雨芯真跟他儿子闹起来的话,他儿子只有低头认错的份。
威远侯晃了下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是去想他的大孙女和大孙子去了。
那两个孩子可是人见人爱,不光长的好,还听话,一会儿他的把他的私库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是能给那对宝贝孙子的。
王氏在内院也得到了威远侯的回来的消息。
可她等了半天,却一直不见威远侯来看她。
她忙又让人出去打探。
结果却被告知威远侯去了前院书房。
王氏这心里的怒火顿时就蹿了上来。
她听了他的话,没有给王姿容生的孩子大办什么满月宴,他不是应该主动对自己表示感谢吗?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得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氏坐不住了,从床上一下子就下了地,“更衣!”
丫头婆子不用看她的脸,光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现在正处在愤怒的边缘。
众人忙战战兢兢的服侍好她,原来簇拥着她去了前院。
正在库房里翻着东西的威远侯,猛的一听到她来了,还吓了一跳。
但接着就淡定的说道:“说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我到不知道侯爷的库房,何时也成了办正事的重地!”
盛装打扮的王氏,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了库房门口,看着灰头灰脸的威远侯,还有他身后那一屋子的箱箱盒盒。
王氏不由的就抬起了脚。
这一屋子的东西,都是她想看却看不到的东西,虽然不见得有多珍贵,但却是威远侯的私库。
只是这个私库,只有那个孽子有权利来看,来挑,而她这个正妻和她所生的嫡女却没有那个权利。
“这里面全是灰,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吧。”威远侯迎着她走了出来,把她挡在了门口,没有再让她往里迈一步。
“徐敬业,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了什么?”王氏心里一苦,痛声问道。
“你说当成了什么?”威远侯冷笑了两声,道:“自然是当成我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正妻。”
“可是这个正妻,却不是你的心头好。”王氏也冷冷的笑道:“就连她生的孩子,也做不了你的心头肉。”
威远侯的眼睛一立,怒声道:“你这是疯了吗?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这话也是能乱说的?让欣丫头知道了,象什么话?”
“你当欣儿是个傻的?”王氏也是冷笑连连,“你把外面的私生子,当成个宝贝似的看待,你当别人都看不出来?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给你的孙子孙女挑好东西呢?”
王氏也不管威远侯的脸色多难看,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当初你对欣儿可没有这么大方,就连她百天,你也没有送给她什么东西。”
威远侯的心里气的鼓鼓的,但又没有办法反驳她。
当初自己是被逼着娶的她,娶了她,又被逼着进了她的房,上了她的床,最后就连让她怀孕,他也是被逼的。
所以她怀孕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也就几乎没怎么管过她。
等到她生了女儿以后,外面的杨静敏就开始身上不舒服,而徐清远也正好摔坏了腿,天天的哭闹,于是他几乎都长在了外面的别院里。
他清晰的记得,徐瑞欣百天的那天,他本打算是回来的。
可是那天却忽然下起了大雨,他顶雨离开别院,还没跑出去一里地呢,就听到了后山轰隆隆的响,回头一看,差点没给他吓死。
山坡竟然倒了半边,直接就埋向了别院。
他跟疯了似的冲了回去,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老天保佑,山坡上的泥石流只埋了后罩房,前院却一点也没有伤着。
即便如此,也吓了他个半死。
他还哪有心思回徐府,忙带着杨静敏和徐清远去了寒山寺,找到敬一大师,将她们安排在了客房。
等他再赶回徐府时,宴会已经散了。
王氏跟疯了似的指着他大骂,就是老太君闻讯赶来,也没能制止住她的谩骂。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夫妻二人的情分也就彻底的没了。
“徐敬业,要不咱俩和离吧?”
“你说的是真是假?”威远侯听了王氏的话,心里一动。
“你心动了?”王氏看着威远侯忽然大笑出声,直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才抖着身子,指着威远侯道:“你竟然还真想跟我和离?”
“你是真疯了!”威远侯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和离,就摇着头,走出了库房。
王氏忙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喋喋不体的问道:“你说那个杨静敏到底哪儿好?能让你着迷了这么长时间?这都当祖父的年纪了,还跟毛头小伙子似的想和离?”
威远侯赖得理她,就进了书房,坐到了书案前。
“还是徐清远和离了,你便也想有样学样的跟着和离?”王氏的心里就猫抓似的难受,但是看到威远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这心里就觉得能舒坦一点。
“老话不是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到了你们徐家,却给倒过来了?成了下梁歪,上梁不正?”
“王氏,你有完没完?”威远侯本来想写几个字,但被王氏这跟念咒似的唠叨,实在是给弄的太心烦了。
便生气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
“你说我太气?”王氏就跟被猫挠了似的叫了起来,“徐清远的儿子办百天,你就千里迢迢的去祝贺,我女儿办百天,就合该成了全城的笑柄?老天不爱,天降暴雨,父亲不爱,来都不来,祖母出来说了没有两句话,就崴了脚,回了枕霞院,这都是人干的事吗?”
“那天雨大路滑,我母亲崴了脚是故意的?那肿的跟馒头似的,你没看见?”威远侯也怒了。
“三十六计中有一个苦肉计,你听说过没?”王氏冷哼了一声,“你母亲的头脑可不简单!”
“你给我滚出去!”威远侯顿时气的就大吼出声:“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动手!”
这么些年来,王氏还是第一次看到威远侯发这么大的火。
她的不由的就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还敢打我不成?”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人。
“你再激我一句试试?”威远侯毕竟是上过战场上的人,眼睛一瞪,凶狠的一面便自然而然的展露了出来。
王氏抿着嘴“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书房。
威远侯则气的在屋里连骂了两声娘。
到了傍晚,王氏带着四个丫头,又到了前院的书房,却被威远侯的贴身侍卫拦在了院门外。
“连我也敢拦?”王氏脸上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温和,顿时就消失无影踪。
“侯爷新吩咐的,没有侯爷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前院。”侍卫态度恭敬的低着头。
“那你进去跟侯爷说一声,就说我来跟他赔礼道歉,请他吃饭来了。”王氏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好象要抠进手掌里似的。
侍卫进去走了一圈,出来后,说道:“侯爷说:请夫人先回去,天黑路滑的小心别摔着。”
王氏哪里听不出来威远侯的讥讽之意,但她现在却不得不低头。
“你再进去跟侯爷说,他若是不同意见我的话,那我就站在这里一直等到他肯见我为止。”
侍卫为难的又进了书房。
等他再出来时,就把王氏请进了书房。
王氏才刚一进屋,她的小丫头就手脚麻利的关上了门。
王氏两步走到威远侯的身旁,伸手拉住了威远侯的袖子,“侯爷,今天下午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说出那么多糊涂话,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能再原谅我一次。”
威远侯一愣,看着王氏半天才道:“你这又是想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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