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本就不该在一起
虎狼军暂时留在了葫芦山,每日的训练照常,阿莫也时常在一边指点。
水夭那天淋了雨,回来后大病一场,一开始只是咳嗽,再后来,发起了高烧,高烧一直不退,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昏昏欲睡,头疼欲裂。
卿云给她扎了针,开了药方,药就是灌不进去。
“姑姑,怎么办?”小月吓得一直哭。
“姑娘这是急火攻心,积劳成疾,不愿意醒来,我先施针让她退烧,你想办法给你喂药。”
水夭的身上扎满了针,小月不停的帮她搓着脊背,两天之后,她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卿云松了口气,“好了,我们轮流守着就可以了,姑娘想醒的时候,自然就醒过来了。”
这一日,林仙带回来一个消息,水夭醒了过来,“可查清了?”
“查清了,那日虎狼军的小山去割肉,那肉铺的老板给小山了一块坏的,小山当时就跟肉铺的老板急了,俩人吵了起来,据旁边看到的人说,有一个断了手臂的人,推了肉铺老板一下,那肉铺老板以为是小山推的,就动手打小山,小山还手,遭到了更多的人打,逼急了,小山才抽出刀,想吓唬吓唬那老板,不曾想,小山被人绊了一下,刀就插进了肉铺老板的胸膛,惊动了雁门关的守将,事情就越闹越大。”
“是那个断了胳膊的人绊倒的小山?”大病初愈,水夭的脸色有些白,嘴唇也发白。
“是!”
“竟然是李玉山!真是死性不改,属下这就下山把他杀了!”小月按耐不住,想起被他关押打骂的日子,心里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那天,李玉山忽然邀她和林仙喝酒,说是找到了宝贝。他们不疑有他,三个人弄个两个小菜,坐在院子里小饮。
李玉山只道是赔罪酒,一杯接一杯的让他们喝,葫芦山的兄弟感情很好,他们也不好拂了李玉山的面子,他敬的酒,他们都喝了。
谁料,这酒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酒,是原酿,一小杯就能醉上三天,他们两个足足喝了一坛。
半个月后,他们醒来,发现身处地牢,连忙喊人,守地牢的兄弟谁都不敢得罪,只当没听见,小月在地牢里骂李玉山,李玉山是来了,却带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将他们绑住,抽了一顿鞭子。
林仙质问李玉山,李玉山狂妄的称,葫芦山他说了算,挡他的人都得死,若不是念着多年的兄弟情,早就将他们杀了。
想起这些,小月就恨不得将他剁了喂狗。
“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两个不也是着了他的道,被他关了?”水夭拦住小月,“派人盯住他就行,先不要打草惊蛇。”
“主子是怀疑他的背后还有主谋?”
“李玉山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肯定受了奸人挑唆,这次陷害虎狼军的人,只是开端,我相信,他还会有后招的。”水夭咳嗽几声,“内部的人都查清楚了吗?”
林仙递上名单,“都在这里面了。”
水夭翻开,越看心越凉,“怪不得你们被关了那么久,我若再不回来,葫芦山就真的没有我的立锥之地了。”
“这些人……”小月看到这个名单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想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变节,那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先监视起来,等鱼上钩了,再慢慢的收网。”
“姑娘,喝药吧。”卿云端着药碗进来,小月和林仙退了下去,水夭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一饮而尽。
一连几天,卿云端过药碗进来的时候,水夭都是喝掉,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一副药喝完,卿云站在水夭的房间里,没有立即出去。
水夭停下手里的动作,“姑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姑娘可是真的放下了?”卿云毫不避讳,直接问。
水夭抬起头,“姑姑到底想说什么?”
“张佑峎战死,张佑峎的儿子瘦人挑唆,刺杀穆云兮,下了大牢,穆云兮身受重伤,朝中有人将罪责推到了穆云兮的身上,大半的官员上书讨伐穆云兮,他的处境很不好。”卿云边说边观察水夭。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低下头,细细的研起墨来,“若无其他事,姑姑退下吧。”
卿云低叹一声,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姑娘什么反应?要去看穆云兮吗?”阿莫见卿云出来,忍不住问。
卿云摇了摇头,“没有半点反应。”
阿莫伸手做了个捋胡须的动作,落了空才记起,他早就没有胡子了,现在是个俊俏的少年郎,“难道姑娘真的放下了?”
卿云叹气,“真的放下就好了,怕就怕姑娘压抑自己,伤了身体啊。”
“那件事,其实怨不得穆云兮,我若是穆云兮,也会那么做的,毕竟……”阿莫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两个人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穆云兮顾全大局,也没错啊,姑娘看到并肩作战的兄弟被杀,心里有怨气,很正常,但是俩人就这么决裂,似乎太不坚定了……”
阿莫还在吧啦吧啦,卿云端着药碗走开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阿莫追上卿云,“这里死气沉沉的,那群人见了我除了让我教他们这个,就是教他们那个,烦人,你别走啊,跟我唠会儿呗。”
卿云站住,阿莫差点撞到她身上,“说来说去,也是你一个人说,我只有听的份,我还有事情要做,没工夫听你发牢骚,虎狼军组军才一个多月,能有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都不怯场,英勇杀敌,一点都不输给那些正规军,而且,经过那次的事情后,他们更加刻苦,是好事,你还嫌弃什么?”
阿莫搓了搓手,笑笑,“我也不是嫌弃,是姑娘这么闷着,我不习惯,心里憋得慌,就想找个人聊聊。”
卿云指了指她的脸,“看看我的脸,再看看你的脸,两代人的差距,你得找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聊,隔辈,没有共同语言。”
阿莫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卿云恨不得马上消失的背影,嘟囔起来,“莫名其妙!长的年轻是我的错喽?”
晚饭的时候,水夭说没胃口,早早的歇了。
卿云端着食盒出来,冲着小月摇了摇头,“让她静一静吧,最近事情太糟心,由她去吧,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再给她做。”
夜色渐浓,除了值夜的,都熄灯休息了。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水夭的房间里跃了出去。
阿莫碰碰卿云的胳膊,“我就说吧,姑娘是个重情义的人,穆云兮对她意义不一样,她不可能那么快放下的。”
卿云白了他一眼,“跟上吧,姑娘要是有个闪失,我们两个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丘泉阁。
穆云兮的书房,灯还亮着。
穆九站在一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眼圈发红,“殿下,您就多少吃点吧,事情都这么多天了,你这么惩罚自己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水姑娘回来,您倒下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她不会回来了。”穆云兮咳嗽几声,“端走吧,我不饿。”
“哪儿能不饿呢,您这还受着伤……”穆九抹了把眼角,“这粮食还是水姑娘带来的,这要是倒了,太可惜了。我穆九吃了,也是糟蹋了。”
穆云兮放下奏章,接过冒着热气的白粥,用银白的小勺子挖出一勺,放到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像……”
穆九一愣,“像……什么?”
“像阿水的味道。”
穆九仰起头,泪水在眼底打转,“殿下若是想水姑娘了,属下这就去葫芦山将水姑娘带过来。”
“不必了。她不会再见我了。”穆云兮放下粥,继续看奏章,“就吃这些吧,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穆九端着碗,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翻阅折子的声音和穆云兮偶尔的咳嗽声。
水夭站在暗影里,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穆云兮这才放下折子,剧烈的咳嗽起来,“知道我没事,你也就放心了。”
西梁汴京。皇宫。
西梁帝看着满桌子的奏折,气得掀了桌子,“都是弹劾老七的,一大半的官员都在弹劾老七,全是西梁重臣,还有皇子,他们就那么巴不得朕将老七圈禁吗?”
大监捡起地上的奏折,低声道:“恕老奴冒昧,储君一日不立,争储风波就不断,七殿下为人淡薄,不争不抢,一心只为百姓,就是这份心,才会遭到有心人的忌惮,他若是没有能力也就罢了,有能力却不争,就会碍着别人的眼。”
提起储君,西梁帝头疼无比,无力的坐在地毯上,冲大监摆手,“朕何尝不知,可是,你看看他们,老大宽厚软糯,不能服众,老三满脑子的算计,老四、老五、老六惯会见风使舵,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老七无心皇位,老九虽然有朕当年的风采,始终阅历不够,镇不住那一帮老家伙,朕思来想去,实在是无人可立啊!”
眼下门阀做大,皇权岌岌可危,立储之事需要慎之又慎啊,一旦选错了人,就会给西梁带来无限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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