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马威
“站住——”
一声暴喝,从厚重的城墙内传出,打断了水夭的思绪,她抬眼望去,只见两个官兵正在追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少年的手里抱着一个纸包,仓皇的向前跑着,头发乱了,胡乱的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头发偶尔飘起的时候,露出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水夭站在一边,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少年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然后跑开了。
莫名的,水夭的心里一揪。
“小月,我们追上去看看。”
小月看了看追过去的官兵,抓住水夭的袖子,“主子,我们这样已经很危险了,不要再生事端了。”
她的话不无道理,水夭望了望少年逃跑的方向,不再去追,转身向雁门关走去。
雁门关内,一派繁华,跟关外的苍凉萧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两边的小摊贩,一个挨着一个,叫卖声和人流声不绝于耳。鳞次栉比的楼房,遮住了大半的大半的天空,让常年居住在关外的人,有些不适应。
“主子,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小月被这繁华的景象看的眼花缭乱,脑子还算保留了一丝清醒。
“这里是西梁跟北魏互通贸易的地方,很多人会来这售卖东西,也有很多人会来这挑选东西,这里的人用鱼龙混杂来说也不为过,有什么好奇怪的?”
水夭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有些游离,小月忍不住问,“主子,你有心事?”
水夭摇头,“只不过想起了杨云威将军,有些感触罢了。”
杨云威将军的事,当时极为轰动,有些感慨,实属正常,只是主子的神情为何这般悲恸?水夭不说,小月也不便再问,俩人一行向府衙走去。
雁门关府衙,在百姓心目中,曾经是一个神圣的存在,如今,门口的石狮子刀痕交错,府衙的照壁有些地方已经脱落,脱落的地方也有些时候了,一直无人搭理,衙役站在边上慵懒的打着哈欠,地面上枯草凌乱,打眼望去,无一不透露着无力的颓废。
府衙在热闹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
水夭望着眼前的景象,心口不由得一紧,迈步上前。
衙役这才看到有人过来,脸上挂着算计的奸笑,“你是何人?到府衙何事?”
水夭不语。
小月上前,冷声道:“这是我家公子,找你们衙丞有要事。”
衙役打量了他们一眼,穿着不华丽,气度却不凡,想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便邪心大发,伸出手捻了捻手指。
“什么意思?”小月看着那油乎乎的手指头,忍着想要吐的冲动,问。
“这都不懂吗?现如今这世道,没钱是办不成事的。”
水夭眯了眯眼,推开小月,厉声问:“你……想要多少?”
“不多,十两银子而已。”
十两银子能买三十亩地,能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过大半辈子生活了!
一个小小的衙役,竟然敢在府衙门口,明目张胆的狮子大开口,难怪雁门关一片乌烟瘴气。
这府衙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放肆!”小月指着他,怒喝一声,“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衙役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收敛,“我管他是谁,这是府衙的规矩,想进去,就必须遵守。”
水夭冷笑,“府衙的规矩是吧?那我今日便改了这规矩,穆九,给他十两!”
“好勒——”
小月意会,上前“啪啪”甩了他俩大嘴巴子,那衙役捂着脸,指着水夭,“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水夭一脚将他踢翻,暗纹云龙锦靴踩在他油乎乎的手背上,用力的捻了一下,衙役疼的龇牙咧嘴,忙招呼其他人上来帮忙。
那些衙役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都不用水夭出手,小月就将他们打得稀里哗啦。
街上,本来就人来人往,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围了过来,看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衙役被打,百姓们都暗暗称快,看水夭和小月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了份崇敬,也有些暗暗替他们担心的,这些衙役平日里都不好惹,他们在府衙门口打人,这事还了得。
衙丞很快赶来,看了看躺了一地的衙役,又看看旁边气宇轩昂,气场凌人的水夭和小月,想起前几日朝廷的下发的文书,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这位可是七皇子殿下?”
水夭斜睨他一眼,声音清冷慑人,“你就是雁门关衙丞王炳德?”
能一下喊出名号,外带强大气场的,怕真是七皇子穆云兮了。
衙丞王炳德忙行礼,“下官正是,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水夭抬脚,从那衙役手上走过,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凉凉的声音飘入众人耳朵,“远迎之罪可免,衙役之罪不可恕,本王希望王衙丞还是秉公办理的好。”
地上的衙役一听是七皇子,当时就吓了个半死,又听七皇子让大人秉公办理,瞬间哀嚎起来,“殿下饶命,大人饶命啊……”
王炳德看着水夭冰冷的背影,哪敢饶了他们,沉声道,“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赶出府衙,永不录用,敢对殿下动手,简直大胆包天!”
然后他又转身问水夭,“依殿下看,这么处置可好?”
衙役们哭声四起。
小月冷冷的看着王炳德,明明是贪赃受贿,经他一言,罪名就成了对皇子不敬,这衙丞太滑头!
水夭垂眸,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似是没听到王炳德的话。
王炳德停了片刻,才说,“府衙是为民伸冤,为百姓办实事的地方,岂容尔等宵小之徒辱没门庭,板子打完了,再对其手掌施以烙刑,以儆效尤,以正法纪!”
烙刑,是最为严苛的一种刑法,受过烙刑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带着标签,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衙役们一听烙刑,哭喊声更大了。
水夭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既然不愿意接受烙刑,那便砍了也罢。”
一语定音。
王炳德吓出了一身冷汗,早就听闻七皇子御下极严,想不到,今日一见,比传闻更甚。
他就算有心包庇,此时也不能了。
衙役们被拖下去,当中斩手,外加五十大板。
百姓们纷纷叫好。
对面的茶馆里,二楼的窗户慢慢的合上,里面的对话声渐渐的低了下去。
“公子,您就不打算管了,任由她胡闹吗?”
“糟心的事情有人替我处理,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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