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叶浅翻遍了整个将军府,盛京城也逛得差不多了,愣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送傅瑾睿。
离下个月初一没几日了,到时她总要拿得出一份像样的礼物,再和他详细商谈合作的事情。
那日,她虽然对傅瑾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也表明了想要拉拢他的意愿,但他只说了句很高兴她能求他帮忙,之后便没了后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而要她等到他进封完世子之后再说。
逛着逛着,便走到了云燕楼。此时正好有些口渴,倒不如进去喝杯茶,顺带着看望看望傅远柌。
叶浅同阿绿走进去,问了小二之后,得知傅远柌正在楼上歇着。
“咚咚。”
“进来。”
傅远柌咬着葡萄,靠在榻边,甚是悠闲。
见来的人是叶浅,立马起身,兴致勃勃道:“叶浅,阿绿,怎么是你们?”
“来看看你,日子过得不错嘛!”叶浅挑了挑眉,伸手从他手里抢过了葡萄,走到桌边坐下。
傅远柌连忙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开始诉苦:“哪里不错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整日待在这儿管着一群姑娘,像什么话呢!要不是我三哥以进叶家军为由要挟我,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进叶家军?你想从军?”
“对啊……诶!对啊!你大哥不就是叶家军的少将吗!不如这样,你和他说说,直接把我收了,也省得我在这儿憋屈!”傅远柌满眼期待的看着叶浅,讨好似的给她又递了串儿葡萄过去。
叶浅满意的接过,一边吃一边道:“这事儿不难,回头我和大哥说一声就是了!”
“真的?你肯帮我?”傅远柌一脸喜色,幸福着实来的太快!
“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很简单,告诉我你三哥喜欢什么,我要在册封世子那日送他一份礼物。”
叶浅想,这傅远柌从小就跟着傅瑾睿,他的喜好一定很了解!
然而,这个问题着实难到了傅远柌。他三哥喜欢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明重也不会每每都取笑于他,说他要是猜得透傅瑾睿的心思,那什么都能上树了!
“呃……这个嘛……我三哥他喜欢什么啊……我想想啊……”傅远柌挠了挠头,忽然灵光一闪,念头一动:“我三哥他喜欢你啊!”
叶浅嘴角抽了抽,脸色顿时一黑,瞪着傅远柌道:“告辞!阿绿,我们走!”
傅远柌一头雾水,他这话说的没错啊!他没有随便用哪样东西来糊弄她已经很讲道义了好吗!难不成要说他三哥喜欢药草?还是人参灵芝?
“哎,叶浅你别走啊,我说的是真的啊!哎你答应我的还算不算数啊?实在不行你帮我请一下你大哥,牵个线也成啊?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的嘛!别走啊!”
亲王府,丹青苑。
太医离开已经半个时辰了,纪临寒却始终没有出来。叶笙固执的站在门口等他出来,无论他从慕容青眉那里听到的是什么,无论他信不信她,她都至少要向他解释试一试。
她的心里还是抱有希望的,她相信,他还是会信她的。
一个时辰过去,纪临寒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立在那儿的叶笙,他皱了皱眉,不置一词。
“临寒。”叶笙立时走上前去,刚说两个字,便被纪临寒打断道:“回去说吧。”
“好!”
叶笙连连点头,跟着纪临寒朝着揽月居的方向而去。
屋内,慕容青眉透过窗户看到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嘴角弯起一抹冷笑,和深深的嘲讽。
回到揽月居,叶笙便迫不及待的向纪临寒解释发生的一切。
“临寒,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当时我被那只猫吓坏了,她拉着我的手将我推开,然后她就掉了下去!我怎么可能推她呢?你是信我的吧?临寒,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对吗?”
叶笙满怀希翼的看着纪临寒,她想起在廊桥上的那一瞥,他的眼神冷入骨髓,让她现在想起仍然胆战心惊。
纪临寒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伸手替她拂了拂鬓边的碎发。
“阿笙,我信你,我怎会不信你呢。”
“真的?”
“真的。”
“太好了……”叶笙悬着心的总算放了下去,“临寒,有你的这句话,哪怕我被所有人误会,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纪临寒将叶笙拥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缓缓说道:“这次的事,我看得出来,是青眉故意设计于你,陷害于你。阿笙,我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考虑不周,明知你们二人会有冲突,却还没有任何作为。所以我决定,将青眉休出王府。日后,你便不必再受欺负,被她算计。”
叶笙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临寒,你说什么?”
“我说,从今往后,这座王府里,只有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叶笙愣住,松开纪临寒,定定地看着他:“你……你说得是真的吗……”
纪临寒露出一抹微笑,再次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阿笙,有你在,夫复何求。”
叶笙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过纪临寒的衣衫,她的心里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紧紧的抱住纪临寒,用同样柔软的语气:“临寒,我也是。有你在,就够了。”
“嗯。”纪临寒轻轻应了一声,在叶笙看不到的那张脸上,布满了寒霜。
网已经撒得够大了,鱼也已经全部都赶进去了,接下来,是时候收网了。
明重近日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想来是找萧清疏的路遇到了瓶颈,暂无进展。
写给应无痕的信,也已经由暗卫亲自送出去了,云燕楼找不到合适的人打理,傅瑾睿便想着将阿星或者阿夜调过来。
这么些日子,也不知傅远柌在云燕楼过得如何。左右闲来无事,傅瑾睿便打算瞧瞧他去。
然而,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衣袖掠过,定在了门口的柱子上。
傅瑾睿抬头看了看,箭上绑着一张字条。
呵,有意思,竟然有人能来去自如的出入永安侯府不被人发现,可见其轻功的高低。
傅瑾睿从容的走过去,将字条取了下来,不禁皱眉。
“慕容青眉被休出王府,已搬至沉鱼阁内。”
傅瑾睿的脸色沉了一沉,真正让他在意的并非字条上的内容,而是字条的左下方,描摹了一朵黑色的无心花。
这是,无心阁的标记。难道,萧清疏就在盛京?他知道自己打算从慕容青眉身上下手,所以才送了信来?那么,明重岂不是白白跑去了苏州?
傅瑾睿眯了眯眼,这个萧清疏,果然比应无痕更混蛋。倘若他就在盛京城,明知自己在找他,却还迟迟不现身,真是可恶至极啊。
也罢,既然他不肯现身,自己也不好强求。
傅瑾睿顿了片刻,从腰间摸出一个银色长哨来,吹响了一声。
片刻,便有一名暗卫落在了归春苑内。
“公子。”
“嗯,你跑一趟苏州,把明重找回来,务必在下月初一之前回来见我。”
“是。”
傅瑾睿捏着手里的字条,若有所思。这个慕容青眉,不知做了什么事被纪临寒休出了王府,但可以肯定的是,休妾只是一场戏,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住进沉鱼阁?若纪临寒真的休了她,还会允许她继续打理沉鱼阁吗?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旦纪临寒不再需要她,那么必然是灭口。
所以,只要慕容青眉还好好的活着,她就一定还在为纪临寒做事。而眼下她离开王府,也不过是为了更方便的为他办事而已。
如此,倒正好给了自己机会,可以趁机从她身上着手,以查出纪临寒身后的党羽。
傅侯爷近日心情大好,日日进宫同礼部尚书沈礼一同张罗自己儿子的进封典礼。
沈礼乃是沈家一脉,得了沈从浔的嘱咐,便对此事更是上心。
这日,沈从浔路过清乐殿,正好碰上了傅侯爷。
“傅侯爷。”
“哎,沈公子也在啊。”
“嗯,只是偶然路过。侯爷近日精神不错,看来是人逢喜事。”沈从浔微微一笑,做了个恭喜的手势。
傅云天摆了摆手,客套的回道:“哪里哪里,不过是犬子终于要进封了,想到日后有他协助我打理侯府,我也能歇一歇,故而感到欣慰。”
沈从浔点了点头,真心实意地附和道:“侯爷说的不错,三公子睿智无双,有他在,侯爷大可放心。”
见沈礼从殿内走了出来,沈从浔方才告辞道:“侯爷,我与沈尚书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沈公子请便。”
傅云天笑意吟吟的目送着沈从浔与沈礼离开,方才长叹了口气,内心感慨,若沈从浔身体康健,且不必背负沈国公府如此重任的话,想必盛京第一才子的名头,不一定能轮得到傅瑾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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