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只雄鹰在狂风中不停地翱翔,自云端往下,飞近一座巨大的山谷。
山谷位于一条大江的沿岸,谷口十分隐蔽,外头全部被层层的茂密树枝挡住了。
从高空往下俯瞰,整座漫长的狭谷蜿蜒如龙脊,完全不知里头的深浅大小。
但雄鹰却没有任何的顾虑。
它边顺着风流飞,边摇晃着冲向狭谷口,只见一簇急影闪过,它一下便钻进了狭谷口。
穿越过无数高高低低的乱枝,雄鹰径直飞向一处极小的开口。
而当它飞出开口之时,一处方圆绵延千里的偌大村庄,赫然出现在它的那双眼睛里!
它继续展翅,在参差不齐的房屋顶上滑翔而过,径直往村落里,最大、亦是唯一的那顶白色屋顶飞去。
不多时,它便停在了白色屋顶的檐边下的长竿上,脑袋左摇右晃地看向屋里头。
屋里头很快便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是……密信!快拿给长老!”
几名身穿白衣、脚穿木屐的长发男子从屋里推开拉门,冲到屋檐下大喊道。
几刻钟后,一名白袍飘飘,长发拖地的中年男子,手持着一封信纸,缓步向院落里一处角落走去。
他容貌清雅如山涧涓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和而醇厚的温柔气息,唯两眼旁微微耸起的眼纹,显现出岁月的无情流逝。
“长老大人。”
不管他经过何处,所有的巫族人见到他,一定会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行礼,以示尊敬和崇拜。
而风羲也会微笑着点头致意,模样和蔼可亲。
直到他走到那处角落前——
他脸上温润的笑容瞬间消失,厉如阴鬼的双眼里,投射出一股可怕的寒意。
“嘭!”
他一拳便砸开了位于墙壁上的那处机关,机关启动后,整面墙便往旁边拉去,露出一个黑黝的洞口来。
风羲抬腿就往里头走,没走多久,黑洞的尽头处,就出现了一间光线透亮的房间。
他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间木门,房间里的景象并不让他陌生。
一套简单的桌椅,一扇可以透气的小窗。
然后,便是一张将大半个房间都占满的巨大拔步摇床。
床上整躺着一个女人,一个不论身姿还是容貌,都是绝艳无双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只穿着一件极轻薄的花蝶肚兜,其他部位一丝不挂,看起来惹火不已……
如果她的双手双脚,没有被粗长的铁链牢牢捆缚于床架四方的话。
她双眼紧闭着,当听到脚步声后,才慢慢睁眼,看向来人。
她早就看清了,在阴影下越来越清晰的那个男人。
但她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对自己的境遇已经彻底接受了。
风羲走到床榻边,探身凑近她。
他的长发立即覆盖在她的娇躯上,黑而阴媚。
“四娘,北泱那头又来了信,告诉你一件大事。”风羲看着她,浅浅地笑着,眼里笑容里,全是一阵阴凉:“要看吗。”
原来这被铁链牢牢束缚住的,竟然是轩辕四娘!
轩辕四娘听着他的话,不过是扭头过去:“这段时间以来,不都是你一直在写信回复北泱那头吗?”
“事到如今,你还过来问我这个笼中人做什么?”
“啊,但这件事却是关系到你的好侄子,轩辕凌风的蛊毒之事,”风羲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可眼神还是那样冰冷:“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四娘眼里慢慢浸出些许泪光。
她被铁链拷死的手,轻轻曲起,手指将床单扣紧。
“啊,那这样,我念一句,你便给我脱一件衣服,这样你不就可以知道信上的内容了吗?”
风羲依然在笑着。
但这句话落进四娘的耳中,却是那般刺耳和痛心。
她抿紧唇角,全身都因羞耻和痛苦而轻轻颤抖着,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看起来你并不需要这些内容。”风羲缓缓说着,双手扯住信纸的两端,就要将其撕成粉碎。
“等等!”
就在他马上要将信件撕开的时候,四娘的喊声却立即打断了他的动作。
四娘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的那件肚兜因为她的动作过大,而瞬间裂开几条缝隙,绑带也开始松动。
可她并没有在意。
她从榻上又爬了起来,站在高高的床延边,平静地看向正对面的风羲。
她朝他伸出双手,淡漠地,甚至是无所谓地看着他,就看着他那双冷眼,轻声道:“把信给我,我随你处置。”
风羲看着她,也慢慢地抬起手,伸向四娘。
他一点点地接近四娘的手,却在靠近的那一刻突然冲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额……”
四娘瞬间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庞涨紫,两手紧紧掰着风羲的手,使劲往外拉,却丝毫不动。
风羲突然手臂使劲,一下就将四娘拉进面前,冷笑道:“四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他将额头抵在四娘的额门上,阴郁的呼吸不断侵蚀着四娘所剩无几的生命:“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对象。”
“那你以后这么多年,”风羲眉头一挑,眸中的杀光都透着股黑气与死寂:“又接过哪些任务,都是跟谁在一起睡过了呢?”
四娘的眼睛陡然变大。
即将入夜,黄昏的余光挥扫遍整座宁静的村落。
当这依旧灿烂的光扫在那顶白色的屋顶上时,风羲依然穿着他身上那件整齐的白袍,从暗道里缓步而出。
“……事情已经告诉你了,至于怎么回信,你不必操心。”
风羲的声音略带沙哑,声带似乎刚刚才受了伤。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启动机关,将身后的四娘,与这自由的空间完全隔离。
而四娘则浑身冒汗地背向上趴着,倒在凌乱而褶皱不堪的床榻边。
奋力地抬起头,她肿胀了一圈的青红脖子周围,到处都是密麻的吻痕。
她用力地睁开泪眼,使劲地望向石门的方向,完全撕裂的嗓子里,喘息着,无力地挤出几个残碎的字眼:“风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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