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后,爵墨衍立即就被叫去了御书房,毕竟两天没处理公务了。
苏晴羽一个人无聊,便带着熙儿跑到了御花园去浇花。
熙儿有时真的很佩服她家娘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想一出是一出。就比如现在,正是大中午的,太阳当头照,虽然说已经是秋天了,天气有些凉,但是盛夏的余热还未完全褪去,人在太阳下面站一会都会有少许热意。
可是她家娘娘却没有觉得热,还在那兴致勃勃地浇着花,那个女人会想自己娘娘这样啊,都不怕把自己给晒黑了。
熙儿紧张地盯着苏晴羽的手,因为苏晴羽根本就不会干这活啊,试问有常识的人有谁会在中午给花草浇水?有谁会因为花开的好看而给花浇一大瓢水?
不知道苏晴羽往身前的那一株菊花浇了第几次水了,熙儿的眼睛都不忍直视了,心里在为那株菊花默哀。她又不敢去打扰苏晴羽的兴致,不然她等下肯定会饱受折磨,还不如让她继续去折磨那些花算了,毕竟,花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熙儿在心里默默地跟花儿说对不起。
“晴羽,你这干嘛咧?”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熙儿顿时觉得看到了解放的曙光,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来人是白月,熙儿连忙行了个礼。
白月向来不重视这些虚礼,手摆了摆示意他们起身。
“白月,你来了啊,快来跟我一起浇花吧,你看这些花垂头丧气的,肯定是缺水了。”
看见白月,苏晴羽心里很高兴,刚刚就自己一人浇水,好累的,想拉着熙儿一起,可是她早就避开了,所以现在多了一个人一起干活,她顿时就开心了。
“浇水?”白月走近了才看到苏晴羽手里的瓢子,旁边还有个水桶。
“好啊好啊,我也从来没干过这事呢,要怎么浇水啊?”从来没有干过这事,白月的兴致也来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看心情吧。”苏晴羽愣了一下,没人跟自己一起干活,她又不好意思拉下脸去问婢女,所以干脆就随性了。
“这个事好,都没有规律可循。”白月很高兴,她就喜欢不受束缚。
听到自家主子与白小姐的对话,熙儿的头上不由冒出三根黑线。拜托,她们那哪是浇花啊,简直就是在残害花朵。
哎,随她们去吧,毕竟当奴婢的不议论主子的过失,自己还是继续安安静静地站着吧。
等苏晴羽和白月的兴致消退时,御花园的花已经被他们残害的差不多了。
她们净了净手,然后就坐在亭子里聊起了天。
“白月,昨天叫人给你送了你最爱吃的桂花饼,你吃了没有,真的好好吃啊。”苏晴羽一脸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想夸我有了好吃的还记着你,不用谢了啦,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手帕交嘛。”
苏晴羽自话自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白月像吞了大便的表情。
“晴羽,我是真的很感动啊。我以为你送给我的是好吃的,结果,你看我手。”
白月一说这个就来气,她根本就没问那侍卫送的饼干是什么馅的,因为苏晴羽了解自己的口味,不好吃或者不能吃的根本就没想到会送,所以她满心欢喜地接过食盒,立马打开就拿了一个吃,因为味道太好吃了,她又接连吃了几个。
晚上她沐浴时才感到不对劲,手上居然长了好多红块,等大夫过来一瞧,才知道自己过敏了。
白月可真是相信苏晴羽,所以根本就没怀疑是那盒饼干惹的祸,拼命回想自己一天吃了什么,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后,还是白母想起那盒饼干,她连忙吩咐丫鬟把食盒打开,自己亲自吃了拿了几个,一个吃了一口。
突然,她的表情变得怪怪的,放下了手中的饼,“我知道是什么了,这饼干中有蟹黄。”
难不成皇后娘娘要害自己的女儿,白母的表情变得诡异,不不不,这怎么可能,皇后娘娘可是跟自己女儿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还是这么光明正大,难道是有人想害月月,还是假借皇后的手。
白母不由得想的更深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诡异。
白月见母亲的表情,哪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她自己也是很奇怪,所以一大早就来宫里找苏晴羽问个明白了。
白月的手原本是白嫩的,现在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肿块,让人不禁感到害怕。
苏晴羽一见白月的手,不由惊呼:“月月,你这是怎么了?”
白月本来就没有怀疑苏晴羽,委屈地开口:“你还好意思说,你送的饼居然还有蟹黄馅的。”
苏晴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茬,她捂住自己的嘴巴,“那饼都是墨衍吩咐人拿的啊,我还特意提醒他不要蟹黄的啊。”
白月听到皇帝大人的名字,不由眯起了眼睛,“等等,你说那饼是爵墨衍那个大醋瓶准备的,你还特别提醒他我对蟹黄过敏!”
苏晴羽不明所以,还点了点头。
白月无语地用双手捂住了眼,表示她不想再看到苏晴羽这个白痴了,这很明显了啊,爵墨衍那个大醋缸吃醋了,自己就成了可怜的炮灰。
怎么破,有这么蠢的好友,她好想绝交啊。
苏晴羽不懂白月的动作代表什么,还继续说着:“我帮你去问问墨衍,这事肯定是他手下人不细心,我要帮你去教训教训那不听话的奴才。”
说完,还做着撸起袖子的动作。
白月真的无语了,连忙走过去帮苏晴羽把袖子放下来,“你说你好歹是一国之母啊,怎么动作还是这么粗鲁,一言不合就想着要去论理,不知道这样被人瞧见了,又得说你坏话了。”
虽然苏晴羽有点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好友啊,她有时也会被她给蠢哭,但是也不能看她做傻事啊。而且,这次还是为了自己。
苏晴羽被白月迎头浇了一头冷水,不满地嘟了嘟嘴,“我这还不算为了你啊。”
这话是没有错,可是也不能真的这样做啊,白月在心里暗自说。
无奈,苏晴羽向来都是认定了的事就想着一定要去做,她只能想着方法转移话题,“晴羽,我看就是你家墨衍吃醋了啊。”
“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想着害你啊?”苏晴羽听到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白月真的为有这样一个好友感到羞愧啊,真不知道爵墨衍咋就选了这样一个女人当皇后啊,要不是后宫没什么人,这样的人管着早就乱成一团了。
“得了,我们当面去对峙吧。”白月已经不想说话了,干脆就直接拉着苏晴羽去找爵墨衍了。
她们俩到御书房时,爵墨衍正忙着批改公文。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抬起忙于公文的头,没想到看到了苏晴羽,至于一旁的白月,直接被他忽视了。
“你怎么来了,不在宫里好好休息么,昨晚你都没休息好。”
白月听到这话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
“哎,我说你俩秀恩爱就不能注意点场合么,没看到我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别说那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得了,不想看到就直接打断算了,不然还不知道那两人说些什么呢,很明显,白月误会了爵墨衍的话。
爵墨衍这才注意到站在苏晴羽身边的白月。
“白月,怎么是你啊,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去昭月殿找晴羽的么,这侍卫是怎么守的门啊?”
“哎,你别怪那侍卫,我可没去昭阳殿找晴羽,我是在御花园碰到晴羽的。”
说完,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顺便把苏晴羽也拉着坐下。
爵墨衍看白月怎么这么不顺眼呢,还不是因为有白月的地方,晴羽就不会在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爵墨衍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到一旁净了净手,然后细心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干。
“你好意思说!”说到这个,白月立即火气满满。
“我又没有干什么,怎么不敢说?”爵墨衍没有被她的火气吓到,反而走到她们对面坐下,还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在爵墨衍面前,白月压根就没什么掩饰,也不懂什么害羞,直接撸起衣袖给他看。
爵墨衍没有被吓到,“不就是写疙瘩吗,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
被爵墨衍的话气得白月胸口一阵气闷。
“你,你怎么这么无耻啊,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啊?”
旁边的苏晴羽一阵蒙圈,白月怎么就说是墨衍害的啊,她忍不住为爵墨衍辩解,“月月,你是不是误会了啊,墨衍怎么可能害你啊。”
没想到她刚说完,爵墨衍就开口说:“你这应该是过敏吧,看来你还真是对蟹黄过敏啊,终于送对东西了。”
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苏晴羽霎时就没话说了。
要问白月最讨厌的人是谁,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事爵墨衍,而且没有之一。哪有人害了人之后,不但不愧疚,还这么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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