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看到殷棣的样子,取笑道:“都说君子远庖厨,殷先生倒是不拘小节。”
殷棣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芍药取笑了,半晌才无奈的笑了笑,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受不了凌子邡和云轻言秀恩爱才躲到厨房来的吧。
芍药本也就是取笑一声罢了,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转身就进厨房去了。
殷棣站在厨房外边,看着里面人来人往的,忙的热火朝天,心里讪笑一声,得了这厨房好像真的不是他去的地方,踏了踏脚,殷棣最终还是回到自己房里去了,大不了吃饭的时候再出来呗。
十日之后,正是顾烈将军班师回朝之际。
这几日为了准备迎接大军朝堂上下皆准备了一番,毕竟这次顾将军可是将敌人逐出了西北,战乱了十余年的边境获得了难得的安宁。
只是在这样的举国欢庆的时刻,也不是所有人都如表现的那样真心实意的欢迎顾烈回来。
这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贵妃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贵妃估计是最不愿顾烈回来的人。
说道这,不得不说起一段往事。
贵妃原是家族幼女,自小被家人放在手心里宠大,临到出嫁之际,一次出游,却碰见了当时还是小将军的顾烈。
当时顾烈不过是弱冠之年,刚刚摘得当年的武状元之称,正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时候。
一个是养在深闺的世家女,一个则是英俊不凡的少将军,贵妃自然一眼就动了心,回家便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去打探打探。
只可惜,贵妃的母亲刚刚派人去打探,就听闻顾烈即将成亲,对方还是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表妹!这下可让她气的不行,一番打听才知道那小表妹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寄养在顾府罢了。
当时的贵妃可不是现在的性子,可要任性的许多。见顾府委婉拒绝了自己的母亲,贵妃直接让人将那个小表妹绑了过来,本想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自己这里还没动手,就被那番听到消息急忙赶来的顾烈一掌甩在了地上。
当时的顾烈也是个烈性子,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人绑着自然怒不可及,不仅将贵妃摔在地上,还满是厌恶的骂了句:毒妇!
贵妃见心爱的人居然这样看她,心里又气又痛,一咬牙就进了宫,发誓要给这两人好看。
那小表妹估计是小时候没养好,生下顾里尘就过世了,只是贵妃依旧放不下当年的事情,每每挑起正德帝对顾烈的疑心,顾烈无奈,只得镇守边疆,一去就是十五年。
贵妃满目复杂的看着窗外的一颗桂树,这是当年她进宫的时候亲手种的,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娘娘,天慢慢凉了,小心着凉。”身后宫人拿着一件披风披在贵妃的肩上,眼睛朝贵妃看着的方向望去,看着那株桂树,宫人心里微微一叹。
她从小就伺候贵妃,自然知道她和顾烈的事情,想到现在整个朝廷都在热闹的准备迎接顾烈,宫人只觉的自己主子身上的寂寥又添了几分。
贵妃回过神来,明媚的凤眼中闪过一丝疲倦,似自言自语道:“他应该快到了吧。”十日之前就听闻他已经过了江,算算日程也就是这两日了。
宫人轻声说道:“就是这两日了。”
贵妃摇了摇头,罢了,回来就回来吧,自己逼得他一人在边疆待了十五年也够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九王爷到。”
听到是凌子沛来了,贵妃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笑着走了出去,儿子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人了。
“母妃——”凌子沛笑着快步走过来。
贵妃含笑,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见凌子沛满头是汗,嗔笑着亲自拿帕子给他擦汗,道:“走的这么急做什么?这会儿子又不比夏天,一不留神就容易染上风寒!”
凌子沛被贵妃的动作弄的不好意思,他都这么大了贵妃还把他当小孩子看,凌子沛微微脸红,抢过贵妃手里的帕子随意擦了擦,道:“哎呀,我自知道啦,母妃不用担心我。”
贵妃瞪了他一眼,接着无奈的笑了笑,知道这是儿子大了不好意思了。
也罢,见状贵妃索性将手里的帕子放开,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说罢,这又是有什么事,让你求到我这来了?先说好,你选妃的事情我可还没跟你父皇说,这个还得等等看。”
凌子沛坐到贵妃的身边,道:“我哪是为这事呀,选妃的是母妃看着办就好,我今天过来是因为太子刚刚叫我和三哥过去,吩咐了一件事给我们,我拿不准注意,过来问问母妃。”
“哦?什么事?”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手中的茶放了下来。
凌子沛道:“这顾烈不是要回京了吗,太子让三哥在顾烈回京之前下些绊子给顾里尘,想要削掉顾烈的封赏,还要我在一旁帮忙……”凌子沛抬起头带着一丝担忧的看着贵妃,道:“但是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毕竟顾里尘一向狡猾不说,我手里的人还打探的他和凌子邡似乎有着来往,我怕……”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事情他在凌子邡的手里做多了,吃了不少的亏,所以听到顾里尘和凌子邡有来往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打鼓了,但是太子那边又不能拒绝……
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深色,她的确和太子之间有着某种平衡的利益关系,但是这种平衡都是建立在凌子沛能平安无事的基础上,之前因为太子的事情让凌子沛陷入危险本就让贵妃心里不满,这次又来……而且还是跟顾烈有关,不得不说贵妃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虞。
但是……贵妃看着依旧有些稚嫩的凌子沛,心里叹了口气,凌子沛小的时候,她一边忙着给顾烈下绊子,一边忙着固宠,鲜少教导他,导致现在凌子沛养成个外强中干的性子,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却少了几分决断和城府。
“这事你既然应下就应下吧,至于太子所说的事,你听着就好,就算凌子昀要你帮忙,也不必万事都应下。”贵妃低声说道。这件事她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凌子沛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吧。
凌子沛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贵妃看着听话的儿子,脸色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凌子沛虽说没有什么能力又被养的娇气了一些,但是终归还是听她的话的,每每有个什么好东西,也知道送给她一份,贵妃也不求太多,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当个闲散王爷就成。
夕阳斜照,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京城的方向前进,马蹄飞奔带起阵阵尘土,远远看去好像是一条黄褐色的巨龙匍匐在道上。
顾烈今年已近五十,却已经精神抖擞的骑在马上,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宽大的肩膀和有力的双臂都显示着他的威武和坚毅。
身后的数十万大军,整齐的走着,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是边疆安定的功臣。
一个身穿铠甲的汉子驱马向前,走到顾烈的身边,道:“将军,咱们已经过了韶关,明日便可抵达京城了。”
顾烈遥望着远处似乎隐约可见的城池,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为了这凌云的边疆,也为了躲避贵妃的陷害,他一头扎在边疆就是十五年,想到那个他离开时才十岁的孩子,顾烈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当初妻子离世之后,他一人抚养这顾里尘,但是男子毕竟不如女子细心,贵妃的几次陷害虽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孩子毕竟还小,几次折腾下来差点就夭折了。
顾烈看着怀里脆弱的孩子,想到他母亲为了生他拼尽了力气,顾烈只有狠心将孩子交给府里的老人抚养,自己则三番五次的请命出征,后来他的名声越来越大之后,为了避免功高盖主,他只能狠心将才十岁的顾里尘独自留在京城,当作质子。
自己则带着人一去西北就是十五年。想到府中老人的来信,尘儿长得极好,性子更是像极了他的母亲,温润如玉,不仅如当初他一般夺得武状元之称,更因为之前的一场小捷被正德帝封为骠骑将军,子承父业,十分令他欣慰。
想到明日就能见到自己的儿子,饶是顾烈这样硬汉也不禁升起一丝急迫和思念。
顾烈沉声道:“军中将士大多离家日久,已是十分思念亲人,待会你传令下去,封赏完毕之后,将士便可回家探望双亲,十五日之后归来便可。”
汉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泪光,带着哽咽道:“多谢将军厚爱,我这就去告诉大家伙这个好消息。”说罢,马鞭一扬,人便往后走去。
不过一会儿,顾烈的身后便传来了将士的欢呼声,顾烈听到身后的欢呼,嘴角勾起的一丝笑。
他们都是离家的游子,那个不想早点见到自己的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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