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烨终于有了动作，他放在左膝盖上的手微颤了一下，缓慢的僵硬抬起，轻轻的按住零的后脑勺，压在眼睛上的右手却依旧没有移开，充满痛苦的沙哑声悲痛的一字一顿无力轻吐：

　　“不要哭……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该守在的那个位置，始终空缺着，至少让我做到不让你哭……”

　　“九九不会怪你的。”零抽泣着从南宫烨怀里扬起挂着两行眼泪的娃娃脸。

　　南宫烨苍白的唇瓣露出一抹惨然的苦笑：

　　“不……是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你不知道那晚……我对她说了很绝情的话，这些天……也是我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零，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的那件事，是关乎她的身份的……对不对？我是指妖月以外的身份。”

　　南宫烨没有睁开眼睛，可怀中零僵硬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想要的答案。

　　“果然……呵呵……”

　　“你……你知道了什么？”零提心吊胆的屏紧呼吸，仰头望着南宫烨。

　　“慕容智负责调查海上宫殿被炸一事，奚梦瑶死里逃生被海浪冲到岸上。她身无分文，在当铺典当手镯时，被掌柜认出是海上宫殿的东西，于是……抓了，被送去官府。”

　　说着，南宫烨停顿了一下，充满疲累的长长呼出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奚梦瑶被抓，她很聪明，不敢泄露我的名字，却因为唐古的关系，向慕容智供述，海上宫殿被炸一事都是九凤一人谋划的。

　　慕容智留了个心眼，也亏得他不想让慕容玖知道，又想用九凤试探我是否在意九凤。所以，偷偷把奚梦瑶藏了起来。一路从绮梦城走水路，带来了剑城。”

　　“那晚，当我看到九九……几近疯狂的……”

　　喉结沉重的颤抖，南宫烨哽咽的咬紧牙齿，强忍住心中的酸痛，不敢再回想当时所看到的，沙哑的沉声道：

　　“那晚，我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和唐古坦白，和苏家解除婚约。我准备和九九站在一起，迎接所有的难题和责难。

　　我站在楼下，等着九九出来，告诉她我的这些决定。

　　可林长欢却先来了。”

　　零小手不安的紧紧拽住南宫烨的衣襟：

　　“然后呢？”

　　“奚梦瑶在海上宫殿见过我和九凤，担心我为了九九会杀她灭口，就想用一件事情说服我，让我放了她。”

　　“什……么事情。”零。

　　寂静的屋里，响起南宫烨沉重的哑声。

　　“她告诉我，李天瑜怀疑妖月的身份，让海霸天一直在暗中秘密的调查妖月的来历。

　　海霸天手里掌握到的消息不多，也有不正确的，但正好是我已知的那些以外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从朝歌山百里外的一个村庄凭空出现，年龄，行动……再加上凤凰昔日那些几近疯狂，让我一直无法理解的行为，就都能说通了……”

　　“譬如……她一直以来的行动，让我觉得她是效忠于慕容玖的，可是后来，她攻下了北冥国，却一点都急于替慕容玖收服北冥国，她甚至私下串通诸葛瑾，秘密协助他成为北冥一战中最大的获利者，拿下了大半个北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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