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典型的楚陌套路。

　　他知她不会相信他，所以，他先自报家门，洗白这些年他在自己心中刁滑的印象。抛砖引玉，引出他的问题，她的回答。

　　九凤负手站立，清爽的迎风拂过她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你问。”

　　“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想要脱离将军府，为什么不和妖月王相认，云微……公主。”

　　九凤因为“云微公主”四个字眉头微蹙：“你可知，一旦第三个人听到这个名讳，意味着什么？”

　　楚陌镇静的一字一顿回答：“十年努力，毁于一旦。将军府上上下下四百七十三人，杀无赦。”

　　九凤眼尾冷冷的扫向楚陌：“明知是禁忌，你在找死。”

　　九凤眼中杀气忽闪，楚陌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满不在乎的轻佻一笑：“当年，我一路追在你的后面时，我就已经有了觉悟，我追的是你，也是地狱和死亡。既然明知是死，何不在活着的时候，该坦白的时候，就简单，坦白一些。”

　　九凤未置可否的嗤笑：“简单和坦白这两个词语，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觉得讽刺。楚陌军师。”

　　楚陌莞尔一笑，声音带笑：“没办法，不坦率一点，我唯恐你不肯直言相告。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如此。若你还不相信，如果你想看，我也不介意把这颗心挖出来，摊在你的面前，让你看看它到底有多忠诚于你。”

　　“楚陌，你的嘴是蜜做的吗？”

　　楚陌俊朗一笑：“对别人，这张嘴是刀子，对你，是蜜糖。”

　　稍有停顿，收敛了笑，楚陌慎重的凝视着九凤：“所以，你肯回答我的问题吗？”

　　认识楚陌几年，九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眼中染上紧张和小心翼翼，她感慨的轻哼一笑，仰头望向乌云遮盖住的月亮，冷静的说道：

　　“世间从来都不存在任何的万无一失。你也知道云微这个名字一旦暴露在众人面前，将预示着什么。别人只看到我俩的辉煌，只有我和她知道，将军府越是强大，越是坚不可摧，就越是如坐针毡，命悬一线。我和她粘在地狱门口的蜘蛛网上，看似强大，可只要有人查出我们是谁，只需一阵清风，我们就会吹进地狱的大门。永无翻身之地。”

　　“躲在暗中，想要把我们从将军府宝座上拉下来的人，何其之多。就算慕容玖再重用我和她，一旦知道我们的来历，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一定会杀了我们。”

　　“所以……”楚陌试探的猜测道：“你要另辟新径？为她做好后盾？在唐家给她另辟出一条退路？”

　　九凤点头：“是，也不全是。以前，十年，我只有五年，时间有限，我没有办法去做我想做的事情。现在，我既‘走’出了姐姐的身体，就该做我要做的事情。”

　　楚陌惊慌的急道：“你要一个人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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