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济听了萧慎的话,心中松了口气,他也真的怕萧慎不管不顾就将他射杀于此。哥舒济不怕死,但是他父亲留下了那么多人,他就算死也要将那些人安排好,否则无颜下去见他父亲。
程慕歌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就算来之前就有了预感,但是没有想到连给她回去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义父,我母亲和素浣那里就有劳你多费心了。”程慕歌转身向顾承宗行了一礼,恳切地说道。
纳兰仪对她的痛恨就如同她对纳兰仪的一样,她担心自己不在京城,纳兰仪会趁机伤害程夫人和林素浣。
顾承宗心中叹气,这事情真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程慕歌从北疆赶回解决了亲事,如今竟然又要去北疆了。不过在顾承宗看来程慕歌不在京城也好。
林素浣对程慕歌来说就是一辈子的债,程慕歌日日看到林素浣,对程慕歌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或许见不到了,程慕歌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你放心,我会为你保护好她们的。”就算是程慕歌不说,他也不会让程夫人和林素浣受到伤害的。当初他没有护好慕容初,让程慕歌失去了一个亲人,要是再让程慕歌失去程夫人,他怕程慕歌真的会报完仇就一心寻死。
“多谢义父。”
不一会杜衡就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
“东西已经准备好,你只需要随着杜统领与程将军去宫外便能见到,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萧慎冲着杜衡点了下头,随即对哥舒济问道。
哥舒济明白他让程慕歌护送他回北疆就已经是在冒险。程慕歌的武艺他早已领教过,去北疆这一路上只要稍有松懈,程慕歌就能救回萧初雪,而他到时失去了制住程慕歌的筹码,必输无疑。更何况还有一位禁卫统领跟随。
能坐上禁卫统领一职,武艺定然不会差。现在看起来是他占据上风,但是他要是真的惹怒了皇帝,肯定走不了的。
哥舒济扫视了一圈,趁着程慕歌与他还有段距离,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迅速地倒出一粒药丸,塞入了毫无防备的萧初雪的口中。
萧慎惊怒,“哥舒济你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为了保命,陛下放心,只要安全到了北疆我就为公主解毒。”哥舒济冷眼看向萧慎,完全不受萧慎怒气的影响。
顿时萧慎眼中神色难辨,不愧是叛军首领,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萧慎一开始就清楚,有的话和程慕歌在,他们完全可以在没有回到北疆之前将萧初雪救下。一路上哥舒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时时看守这萧初雪,只要有机会,程慕歌他们就能立刻带回萧初雪。
萧慎没有想到哥舒济身边还带有毒药,虽然萧慎不清楚那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他赌不起,否则早就让人杀了哥舒济,没有必要和他迂回到现在。
“陛下放心,到了北疆,臣一定会拿到解药的。”程慕歌看了哥舒济一眼,他就清楚那是真的毒药。
以程慕歌对哥舒济的了解,若那不是毒药,哥舒济做不到现在这样坦然。
“你现在可以放下这把刀了吗?”萧初雪暗恨自己不小心,竟然让哥舒济喂了毒药,让杜衡更加束手束脚了,想要救她就更不容易了。
哥舒济冷笑了声,“公主未免太天真了,现在放开你,我怕是没办法活着出皇宫了,不过公主放下,等上了马车,我会收起这把刀了。”
就算是喂了萧初雪毒药,哥舒济也会傻到放开萧初雪。以大齐来说,想要探查出他下的什么的,再配置解药顶多就是耗费些时间。他这毒药不是一下子就发作了,每十日吃一粒解毒丸就能缓解一下毒药的发作,堂堂大齐怎么会没有解毒丸。
哥舒济在萧初雪身上下毒,为的不过是路上威胁程慕歌与杜衡,赶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机会找人为萧初雪配置解药。
“你!”萧初雪气急,可是她现在性命在哥舒济的手中,惹怒哥舒济不是明智的选择,她也只能暂时忍耐。
“哥舒济,走吧。”程慕歌适时地出声,萧初雪的大胆上次程慕歌也领教了几分,就怕萧初雪太过冲动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
哥舒济缓了一下,“让他们散开,你们护在我身旁两臂距离。”
哥舒济不敢离程慕歌与杜衡太近,但是又怕萧慎安排了弓箭手,这才预算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程慕歌与杜衡没有异议,一前一后护在哥舒济。直到上了马车,哥舒济才真的送了口气。
“上路吧。”哥舒济朝着坐在马车外的程慕歌与杜衡说道。
杜衡拿起马鞭,“我来赶车,你休息一会。”
对于杜衡的关心,程慕歌没有拒绝,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疲惫,“明日换我来。”
杜衡点了点头,随即挥起马鞭朝北疆奔去。
哥舒济与萧初雪面对面坐着,两人间的氛围很是冷漠。
哥舒济没有理会萧初雪,掀起帘子,直到出了城门,他才放松下来。至少短时间内,他不用担心程慕歌会对他出手了。
在冷宫住了那么久,哥舒济也很是受不了。冷宫本就荒凉,要不是有纳兰仪的人不时为他送些食物衣物,他怕是早就被逼疯了。
“你睡吧,我坐那里。”哥舒济指着临近马车外的角落说道。
这次要不是逼不得已,哥舒济也不会想要劫持萧初雪。现在没有了威胁,哥舒济也不会虐待萧初雪。
杜衡特地准备的这辆豪华的马车,那张占据了马车快一半的睡榻,哥舒济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萧初雪准备的。他还没有无耻到要和萧初雪抢睡榻的地步,征战多年,能够坐在椅子上睡着都算是好的了。
萧初雪也没有客气,合衣躺上了睡榻,外面有的杜衡和程慕歌在,她也不担心哥舒济敢对她动什么手脚。
没多久,哥舒济也随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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