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回府时,恰巧碰到了刚好从宫中回来的程慕歌。
慕容初怕被在府外监视的人察觉到什么,在府外只是和程慕歌打了声招呼,等进入慕容府后,慕容初才低声对程慕歌说道,“过会和我一起去见母亲,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程慕歌沉重地点点头,慕容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郑重地说过话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程慕歌和慕容初一起结伴去往程夫人的住处,路上两人心中都有着心思,没有像往常一般闲聊。
程夫人从程慕歌二人踏入房中时就觉得气氛很是不对,皱起眉头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慕容初知道程慕歌定然会将将军府一事告知程夫人,所以便让程慕歌先说。
程慕歌深吸一口气,“今日陛下赐予我一座将军府。”
程夫人不解道,“这是好事,你们为何还这幅表情?”
“将军府的位置就是当年程家的宅子。”程慕歌淡淡地说道,此刻她的心底还是未能平静下来。程家承担了她多少少时的欢声笑语,她有些不敢去触碰。
程夫人震惊地站起声,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程府?!”
程慕歌与慕容初一同点着头。他们听到是程府的时候,差点惊叫出声,若不是这么多年,他们早已练就出了更加沉稳的心性,怕是早就被怀疑了。
程夫人的手颤抖起来,脸上似笑似哭,此刻程夫人心中的感受真的难以形容。程家永远是她心中不可磨灭的地方,那里承载了太多太多。
“陛下早已让人打理后,让我们择日入住。”程慕歌说道。她的心中和程夫人一样不平静,但是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她就必须尽快去接受,不能让他人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程夫人缓缓坐下,双手交握,双眼紧闭,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冷静下来。为了程家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程夫人,如今的她更为强大。
“三日后,我们入住程家。”程夫人镇定地说道。
程慕歌点点头,“那我这就安排下去。”
慕容初本不想在此刻打扰程夫人和程慕歌的思绪,他知道她们此刻定然都已经陷入回忆,但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打断她们此刻的回忆。
“今日纳兰仪将我喊去,他已经知晓母亲的身份了。”慕容初淡定地说道。慕容初明白事情已成定局,他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寻找对策。
“什么!”程慕歌和程夫人一同惊叫出声。
程夫人上前拉住慕容初的手,迫切地追问道,“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意思?”程夫人不希望听到她心中所想的那话。
可是慕容初打破了程夫人的一丝期盼,“纳兰仪已经知道母亲就是程夫人,今日他喊我过去就是为了探出慕歌的身份。”
“怎么会,明明我已经改名换姓了,明明......”程夫人失神地说道。
程慕歌上前拉住程夫人的手,“母亲你冷静一点,纳兰仪既然现在没有行动,那么就代表没事了。”
慕容初也跟着劝慰道,“纳兰仪为了拉拢我,保证不将母亲的身份暴露出来。”
程夫人听到慕容初的话才渐渐冷静下来,心中的慌乱却到处乱窜,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纳兰仪察觉了她的身份。
“虽然纳兰仪已经知道了,但是母亲你以前怎么做了,以后还得怎么做,我们要装作纳兰仪还不清楚你的身份,否则我和阿初都会有危险的。”程慕歌不放心地说道。
程夫人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也不会轻易被打击到,她清楚地知道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为了程家,她不会成为破绽。
“放心吧。”程夫人说道。
慕容初想的很多,已经明白怕是程夫人长时间初入顾府被纳兰仪的人看到,一时起疑,这次暴露了程夫人的身份。
程夫人也不是愚笨之人,她忍耐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现在被察觉定然是因为她最近做了什么才让纳兰仪查了出来。当初她为了不让一些故人认出她来,一直深入简出,只有当初心急接近顾承宗,才频繁出府,要被发现定然也是那个时候。
程慕歌倒是不清楚程夫人与顾承宗频繁地接触,只以为是因为她和慕容初的关系才使得程夫人的身份被纳兰仪察觉。不过从踏入京城开始,他们就没指望能隐藏程夫人的身份,早晚都会暴露的,重要的是她,只要无人知道她就是程家的女儿,那么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的。
“你们要是没事了,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下。”程夫人有些疲惫地说道。
程慕歌和慕容初知道今日的这两件事确实是让程夫人承受了太多,也就不再打扰,一起退了出去。
“纳兰仪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身份?”程慕歌经过最初的震惊,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纳兰仪既然在慕容初面前直接爆出他知道程夫人的身份,定然不是为了拉拢慕容初这么简单,尤其是在她被赏赐将军府之后。
慕容初点点头,正色道,“往后我们定然要更加小心。纳兰仪是没有想到你会女扮男装上战场,要是他想到,你的身份肯定藏不住。”
要不是了解的人,谁会想到在战场上那么英勇的程将军会是个女子。
“我会的。”程慕歌说道。
“今日的事太过重大,我现在前去顾府,午膳就不在家用了。”程慕歌急急地说道,她觉得这事还是早日与顾承宗商量一下为好。
顾承宗与程陆的关系怕是那时的大臣都很是清楚,她都有些担心起顾承宗来,怕因此让顾承宗被纳兰仪盯上,必须要先让顾承宗做好准备。
慕容初知道程慕歌去找顾承宗是为了正事,自然不会阻拦,“你自己小心些。”慕容初不放心地嘱咐了声。
这个节骨眼上和顾承宗接触,不得不说还很是危险的,不过这京城必定会风云涌动,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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