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第一日到皇宫之中,萧初雪怕程慕歌不习惯,陪着程慕歌到处走动,让程慕歌很快熟悉了皇宫。
晚膳时,萧慎突然到来。
程慕歌一惊,连忙给萧慎行礼,“民女慕歌参见陛下。”
萧慎轻抚起程慕歌,“慕歌快快请起。”待程慕歌站起之后,萧慎挥手让所有的公主太监退了下去。
“现在就我们三人,慕歌还是不要如此客气。”萧慎噙着笑说道。
程慕歌不再言语,但是神态上依然很是尊敬。
“我来是不是打扰皇姐和慕歌你们用膳了?”沉默片刻,萧慎笑问道。
程慕歌笑了笑,就算真的打扰了,也轮不到她来说。
萧初雪心中暗自叹气,程慕歌对萧慎的态度很是疏远,完全不如当初身份未揭穿时的样子。
“皇弟哪里的话,你要是还未用膳就一起吧。”萧初雪见程慕歌一直不答话,只好出口说道。
萧慎恍若没有察觉到程慕歌的疏离,笑盈盈地接下萧初雪的好意,“也好。”
随后三人安静的用膳,晚膳过后,萧慎本欲与程慕歌多聊一会,但是见程慕歌没有什么精神,最后还是先行离开了。
萧初雪蹙起秀眉,“慕歌你在我皇弟面前可以放开一些。皇弟一直都很赞赏你的才华,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有所改变。”
程慕歌缓缓一笑,“他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看着,而我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要和他太过接触的好。”
话说出口,程慕歌心中苦笑。难不成要让她说自己现在对萧慎也有着恨意,古语云父债子偿,就算萧慎为程家翻案,也不能让程家死去的众人复生。这仇依然在她心中掩埋着。
程慕歌清楚这大齐不能没有皇帝,而如今做为皇帝的萧慎年轻有为,勤勤恳恳,是个难得的明君。
在边疆打仗那么多年,程慕歌看多了生死,也不愿有朝一日见到大齐的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她甘愿放下那仇。
更何况杜衡与萧慎多年的师兄弟,感情之深,不用他们告知,她也能看得出来。要是她执意想要萧慎的性命,杜衡会陷入两难的境地。程家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也不想再起波澜了。
但是当初做为将军,她无法对萧慎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与恨意,现在就算想要放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只能尽量不与萧慎接触,或许这样,这份恨早晚有一天能够淡下去。
“看来他的心意永远等不到回应的时候了。”
萧初雪的话炸得程慕歌一愣,一时不明白萧初雪是何意。
“我看的出来他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维护你,否则仅仅是你的功绩或者是与杜衡的情谊,都不需要他做到如今这一步。”萧初雪清楚萧慎的心意,本来她打算任其发展,最后程慕歌是与沈寒兮还是萧慎在一起她都会祝福。
不过现在萧初雪看得很是明白,程慕歌对萧慎有一股抗拒之意,想要让程慕歌放下这份抗拒,怕是不易,而当初在北疆之时,程慕歌就与沈寒兮互有情意,最终萧慎肯定得不到程慕歌的心。
萧初雪的话确实让程慕歌震惊,不过程慕歌很快平静下来,“那初雪什么意思。”
程慕歌在那一瞬间甚至在想,她要是以女儿身进入后宫获得萧慎的宠爱,那是不是更容易为程家翻案。但是这想法很快消散,她还是更喜欢自由一些。之前的路走得很是艰难,可是她过得自由自在,以后也能做为一介平民悠然度日。
“我只是有些可惜,你们二人确实不合。”萧初雪淡淡地笑道。
萧慎做为皇帝不可能放下皇位,而程慕歌却是个向往安宁的生活,从一开始程慕歌就已经让萧慎的喜爱注定付之东流。
程慕歌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萧初雪会帮着萧慎来劝她,“谢谢。”
萧初雪微微一笑,她自身就已经很是明白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又如何去逼迫程慕歌呢。
“没有什么可谢的。不过这次让你进宫并不是我的意思,虽然对于你的到来我很是高兴。”萧初雪本不想说出这事,可是现在她却想说出来,她看得出来,此时的程慕歌与过去已然不一样。
过去程慕歌为了程家翻案,一直在努力拼搏,可是现在程慕歌仿佛失去了一些活力,给人的感觉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程慕歌手指动了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初雪笑道,“我很想羡慕你,你出事后他们一个个都再想尽办法来为你解决。”
“他们?”程慕歌惊奇地问道。
萧初雪点了点头,“寒兮与杜衡一起找皇弟商量的,他们认为暂时让你呆在宫中就不会被打扰,也可以很快恢复过来,所以......”
萧初雪言语间牵起了程慕歌的手,“你要尽快放下那些恶意,过得开心起来,才不枉费他们为你付出的这番心意。”
程慕歌手心冒着汗,她本以为真的是萧初雪为了她考虑这才召唤她入宫的,却不曾想竟然是杜衡他们的手笔。
程慕歌没有想得她竟然让杜衡他们为她这样担忧,她已经尽力收起那些忧虑,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却还是让他人为她费心了。
“我会尽快让自己从那些烦心事中脱身的。”程慕歌对着萧初雪感激一笑。萧初雪要是不这样对她说,她怕短时间内根本察觉不出他们的心意,而自己还会一个人硬撑。
“那就好。既然已经进宫了,那些事就暂时不用去想,我想你来陪我可是真的哦。”萧初雪眨了眨眼,她回到皇宫之后就一直很是无趣,偏偏轻易不能出宫。
“恩。”程慕歌呆在皇宫之中才真的体会到做为公主的萧初雪到底有多无奈,看似风光的,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与权势,可是却无法随心所欲,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威严,不能有丝毫出格的举动。
“那真是太好了,明日我们一起品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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