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与慕容初聊过之后,程慕歌的心基本沉静下来,不再如当初那么慌乱,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让她看到了为程父翻案的希望。
这日下过早朝之后,程慕歌恰巧碰到了要出宫门的杜衡。
程慕歌上前打起招呼,“杜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杜衡回过头看到程慕歌,点头示意了一下,“出宫买下东西。”
“恰巧我今日无事,你要是方便,我们今日一起出去逛逛吧。”程慕歌笑着说道。
杜衡难得有空,便直接应了下来,“也好。”
程慕歌心情如同春风般温和,带着她未曾发觉的欣喜。
“那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先去陪你买东西吧,之后我们去酒楼坐坐。”程慕歌提议道。
杜衡点点头,“走吧。”
程慕歌早就熟悉了杜衡简练的风格,当初与杜衡一起调查时,他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路上程慕歌一直说个不停,杜衡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嗯个几声。就算这样也没有打击到程慕歌的兴致,反而更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杜衡都有些意外,他对程慕歌有着难以理解的容忍,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不停地唠叨,他怕是早就赶人了。而沈寒兮和萧慎都不是那种喜欢多话的人,所以像现在这样的状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杜衡对自己名义上的两位师兄一直当做弟弟一样宠着,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都会为他们解决,这也是他们相处了几年之后,他才这么有耐心对待他们的。
杜衡与程慕歌相处才不过一个月,按杜衡的防备心来说,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一个人的,偏偏程慕歌做到了。
程慕歌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从小除了慕容初,至今就只有顾天朗和才相识不久的沈寒兮是朋友。
但是越和杜衡相处,她就越想接近杜衡。从目前来说,杜衡和她没有冲突,某种方面来说,他与杜衡还能互相帮助,程慕歌也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接近杜衡了。
很快便到了慕容府,程慕歌让下人招呼着杜衡,随后以军中的速度很快换好衣服就和杜衡一起去买东西了。
杜衡一早就在这店中定好了一块玉佩,进去没多久就拿到了他要买的那块玉。
程慕歌见东西买完,就拉着杜衡去酒楼了。
这时,迎面冲来一辆马车。
“快让开,快让开!”马夫不停地挥着马鞭,完全没有顾忌路上的行人。
“啊,宝儿,快躲开!”这时一阵惊叫声传入程慕歌耳中。
程慕歌循声望去就看到路边走出一个小孩,而马车就要冲过来。
马夫看到了孩子,一点也没有停车的想法,反而继续扬着马鞭。
程慕歌眼中闪过冷光,人一下子冲了出去。
杜衡也随之冲了上去,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在京城还能这样肆无忌惮。
程慕歌上前抱住了小孩,却因为孩子反抗,一时慢了下来,马车眨眼就到了眼前。
这时杜衡挡在程慕歌身前,取出尚在剑鞘中的剑,一剑挥向了那匹马。
马儿的前腿被杜衡击中,瞬间倒了下去,马夫因为冲击力,一下子摔下马车,依稀还能听到车厢里有人的咒骂声。
程慕歌舒了口气,这次要不是杜衡,她怕是要重伤了。
程慕歌将孩子交给吓着的那位母亲,推辞了那母亲的谢意,劝说其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马夫不过是摔伤了,没有什么大碍,立刻起身回到马车旁,紧张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马车中走出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男子一脸阴沉,“是谁,竟然敢拦我的马车!”
杜衡不发一言地站在马车前,对男子话充耳不闻。
程慕歌无奈地摇摇头,想要让杜衡理这样的人,还真的很难。
马夫自知有错,让男子受了伤了,立马出声说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少爷你定然要严惩才是。”马夫指着杜衡,很是气愤。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很是傲气地对杜衡说道。
杜衡不想理会这人,不过既然让他遇到了,他也不可能就此视而不见。
程慕歌走到杜衡身旁,出口问道,“哦,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男子傲气地说道,“我乃当今兵部尚书之子,赵斌”
程慕歌有些了然,一早就觉得这男子这么嚣张,定然和纳兰仪那一伙人脱不了干系,如今果真不出她所料。
“原来是赵少爷,久仰久仰。不知道赵少爷赶这么快的马车是为何事?”程慕歌恭维了一下,让赵斌很是得意。
“我可是与佳人有约,你们耽误地起吗?还不给本少爷让开。”赵斌被这么一问就想起他今日出来是为了何事。
程慕歌神色更加冷了,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管百姓的死活。
“那你可知道我们是谁?”程慕歌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斌既然想拿身份压人,那么她就压回来。她倒要看看,赵斌知道他们的身份后会如何。
赵斌有些不安地打量了下程慕歌和杜衡。不过两人穿的在他眼中都很是普通,他有开始不在意起来。
“说吧,你们是谁?”赵斌高傲地看着程慕歌和杜衡。
程慕歌勾唇一笑,“我姓程名慕歌,当今北疆将军,而这位是杜衡,现任禁卫统领。”
赵斌在听到程慕歌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犯大事了,结果没想到还有位禁卫统领,一下子就被吓到在地。
至于那个马夫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赵斌好歹是兵部尚书之子,犯了错还有尚书大人替他周旋,而他不过是一位奴才,出了定然会被推出去做替死鬼的。
“不是说要我们让路吗?你走一个试试!”程慕歌笑着看着赵斌说道。
赵斌哪里肯就此认输,在京城之中嚣张了这么久,他还没被这么下过面子。
不过程慕歌和杜衡的官职在那里,哪里是他能任意揉搓的。
三人间一时陷入了沉默。赵斌不开口,程慕歌也就安心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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