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去了几天,吴寒秋还没有回来,钱阿瞒都等得心焦了,省城离家较远,音信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路途之中不顺利,又担心,天气转冷,会不会在路上生了病。
钱阿瞒每天都会到村头打几个转,颇有点望眼欲穿的意思。
不过也没让她担心多久,报喜的衙役就上了她家的门,一群人簇拥着几个官差敲锣打鼓的,到了她家的院子,有几个活跃些的,不时嚷嚷着,让钱阿瞒给发喜钱。
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闹腾得钱阿瞒眼前发晕,心里却也很高兴,吴寒秋人还没有到家,报喜的却先来了,得知他中举的消息,这让她十分惊喜,原想着年纪还轻,所学有限,不一定能得中,举人也不是那么好考的,每次乡试,应试者如云,而得中者,也就那么几百个人,想要取中,真是千难万难,没想到吴寒秋,却是一试就中,这如何不让人惊喜。
这次来的官差,比上次来报喜的人,相对来说,更加客气,左一个举人娘子,右一个举人娘子,又是开口道贺,又是拱手作揖,计好巴结之意,十分明显,看得一众村民,都是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只是考中了举人,虽然值得庆贺,但也不是官身,而这几个官差,在衙门当差,就算地位不高,那怎么也是官府的人啊!实在是没看明白,他们为何会对钱阿瞒如此的客气。
村民都是庄稼汉,整日都在地里刨食,那里又明白,这些官差,那都是衙门里的老油子,惯会溜胡拍马见风使舵,而且很有些眉眼高低,吴寒秋中了举人,就算中不了进十士,在当地若有名望,连县老爷都是要给几分面子的,若是得中进士,以后升官发财…岂是一个小小官差能比得了的。
钱阿瞒岂是托大的人,满脸含笑的接受他们的道贺,又拿出一把铜钱,塞在他们手里,官差虽地位不高,但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而且人家又是来报喜的,给些银钱打赏,很是应该。
为首的大胡子,还假意推托了下,见钱阿瞒虽是妇人,但神色很是坚持,也就笑眯眯的收下了,见吴家也没个男人出来招待,心知吴举人兴许还没回来,赏钱也得了,就不再此逗留,几个人又一阵热热闹闹的恭喜了一番,随后告辞。
钱阿瞒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又拿出瓜果、茶水出来招待围观的村民,大家都是相熟的,有官差在时,大家还克制了一下,这官差一走,全都放松了下来,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吴娘子,这吴举人是不是要做官了呀!瞧那官差大哥,真是客气啊!”住旁边的赵大田忍不住问道,他见官差都这么客气,语气中,也不勉学着官差,吴娘子、吴举人的称呼起来。
钱阿瞒听到这生硬的称呼,也还不习惯,笑着说道:“大田哥,你也别见外,什么吴举人不吴举人的,还是跟以前一样称呼就是了,现在也只是考了个举人的功名,根本就不是做官,跟以前的秀才功句,并无太大的差别。”
现在只是中了举人,若说不同,也只是有免税的田地,其它的并无多大差别,以后还要在村里住着,若是人人都这样抬着吴寒秋,岂不是养出他高傲的心性来?还是个半大小子,可不能给养歪了。
“哦,原来不是官老爷啊!我还在想,要是这回成了官老爷,我们是不是要给跪下叩头?”赵大田也只比吴寒秋年长几岁,两家距离不远,可以说也是彼此间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平常也不大来往,若是让他给吴寒秋跪下叩头,还真有点别扭。
钱阿瞒见他这样说,先是惊讶了一下,忙又笑着说道:“大田哥可真会说笑,别说他现在只是一个举人,就算真的成了官老爷,那也不能随便叫大伙给他叩头的呀!再说了,大爱乡邻乡亲的,村里的叔伯婶子们,那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要真给他叩头,他还能受得起?”
这话其实大伙都想问,做官的跟平民那是不一样的,地位高很多,见官要跪,这是写进律法条文里的,他们若是不跪,是不是会不敬?
听了钱阿瞒这样说,大伙儿就更放松了,想着吴寒秋平时温和的模样,若是穿上官服,模样也没有想象中威严,顿时大家心里,对官员的形象亲和起来,好像当官的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钱阿瞒觉得汗颜,怎么大家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这个时代做官的是比较威风,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叫人来给叩头吧!而且还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不是亲人,但也有些情份吧,要是传出这样的风声,吴寒秋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大家伙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闲扯,也不管他们讨论的主角,此时并不不在家,大家人多,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说话,光天化日的,也不用分什么男女之别,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钱阿瞒满脸带笑的招呼着大家茶水,几个妇人还主动去厨房帮忙烧开水,要不然哪里够这么多人喝的,她忙里偷闲间,脸上略带疲惫的想着,吴寒秋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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