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看着叶蓁蓁强忍着眶中的眼泪,满腹委屈地述说着这一经过,心里却是对整个事件,有了个来龙去脉。好一个借刀杀人的连环计啊!看来,这几年来,他倒是真心小瞧了柳侧妃的手腕了!可惜啊可惜!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这样的女子,要想制服,得找个旗鼓相当的女人来,才能让她败得心服口服!南宫瑾心思斗转,突然,眼睛一眯,有了计较。
正在仔细观察南宫瑾的叶蓁蓁,倒是突然被他那眼里的精光吓了一跳,以为南宫瑾并不信她,挣扎着就要起身谢罪:“殿下……妾身无错……妾身只求殿下英明决断,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不想待在这芷兰苑中受死……殿下可否将妾身带走?”
南宫瑾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狠厉的眼神可能吓到了她,赶紧按住她挣扎的身子,柔声道:“蓁蓁,本宫信你……你莫要怕,我这就着人将你送回桃夭苑去。”
于是,芷兰苑的柳侧妃,本以为这次一定会被绊倒的叶蓁蓁,却是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南宫瑾的暗卫,送回了桃夭苑。柳侧妃心里的恨意自然难掩,可想着南宫瑾在下令将叶蓁蓁送回去时,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那一声:“清扬今日,倒是让本宫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柳侧妃心里的惊悚,自是毋庸言说。她身子一颤,背上冷汗淋漓,强自镇定后,方才对着那如泰山压顶般凑过头来,直直盯着自己的南宫瑾,弱弱道:“殿下过誉了,是清扬疏忽了!今日之事,是清扬管教下人无方,清扬尚请殿下责罚!”
南宫瑾好整以暇地盯着那额头冷汗直冒的柳清扬,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凑近她耳边,絮絮说了几句,骇得那柳侧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脚打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隔了足足有一支香的时辰,这才面如死灰般,躬身敛礼退了出去。
不知南宫瑾后来在那柳侧妃耳边,到底说了些什么,那柳侧妃回了院子,便立马唤了司画和司棋入了内室,密谈了半个时辰之后,便让人杖毙了司画、司棋两个一等丫鬟,等于是自断了两条臂膀。当然,柳侧妃私下里贴补给司画、司棋家人的银子,可是一分都不见少。而柳侧妃娘家那里,自然隔日也听闻了此事,却做声不得。
南宫瑾又对外宣称,叶蓁蓁图谋害了茹妃,责罚一年月银,禁闭在桃夭苑中,半年之内不得出苑门一步,且任何人不得太子之命,不得前往探视;柳侧妃监管后院不力,也被罚了半年的月银,在正妃进门前,仍旧暂管理后院,等正妃进门后,再上交所有权力。
只可惜那失了孩子的茹妃,虽已于第二日便醒了过来,却被百谷老人诊出伤了根本,以后恐是再难受孕。茹妃遭此打击,心如死灰,竟是一病不起,任那南宫瑾的赏赐如流水般送进来,亦难以添色。
开始几天,南宫瑾还日日前往探望,好语相劝,时日久了,再加上南宫瑾大婚在即,诸事繁多,便日渐去得少了。早就得了安抚的李家人因见这女儿没了指望,渐渐也失了兴致,便开始寻找新的靠山,隔了两日,竟是将那庶出的美艳三小姐李英芸送进太子府中,明着是照看嫡姐,实则是找机会制造机会,帮着生个一子半女,好养在那茹妃名下,后继有望;一边又忙着张罗将那刚刚及笄的嫡出四小姐李映萱送与那瑞王爷南宫瑞为侧妃。
茹妃心中苦涩,却逆来顺受惯了,心中虽对自家老爹不满,但想着如今这身子骨如此不堪,自是对那送进自家院里照看自己的庶出的三妹李映芸,无可奈何,只盼着能相安无事,便算是求得清净为上了。
好在南宫瑾只是偶尔前来茹妃院中,每次都只是探问几句,便匆匆而去,根本无暇顾及那佯装温婉,伺候在茹妃身侧的李英芸。这样一来,倒是恨得那一心想要攀高枝的李映芸,愁肠百结却无从下手,只能耐心伺候嫡姐为上,盼着借了那茹妃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一丝感情,爱屋及乌,好让自己也遂了心愿。
只可惜茹妃经了这次变故,又知晓那太子殿下大婚在即,以后自己的日子,未必就能比眼下好到哪里去,竟是彻底死了那争宠之心,变得渐渐和那南宫瑾疏离了起来。若不是念着自己的庶妹一心照看自己的份上,简直就要搬出这后院,落了发一心向佛而去。当然,这是后话,先且别过。
却说那叶蓁蓁,回了自己的桃夭苑,明为监禁,实则也明白是被保护了起来。只可惜她现在容颜已毁,虽是第二日下午南宫瑾便去宫里带回那苏祁帮着瞧了伤口,又用了药,涂了苏祁自制的玉肌膏,到底耽搁了些时辰,终是在额上留了几道淡淡的痕迹,涂了脂粉才能勉强遮住。
如此一来,那一帮后院的夫人侍妾,一个个瞧出了些端倪,看着太子殿下对那柳侧妃这敲山震虎的架势,对茹妃和蓁夫人等亦是不冷不淡的样子,各人心中思筹再三,自是消停了一阵子。这太子殿下大婚前的十来天里,整个后院,倒是气氛肃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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