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竟然有这样蠢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样看上这个人的。
宋明月为自己曾经真心喜欢过南宫宴而感觉到深深的可耻起来。毕竟,她现在眼中的南宫宴已经是低级的不能再低级了!演技,智商,都是一样的拙劣。他就算真的要装出和自己有什么私情,那好歹也情意绵绵一些吧,这么一副苦大仇深恨不得要吃了人的模样,搁谁谁也不信啊。
“呸。谁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偷来这个帕子的。她们三个小丫头住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小山头上,你这南宫公子财大气粗。真的想要点什么把柄,不是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有了吗?”戚柔当然是柴米油盐不进,冷冷的看了那边的南宫宴一眼,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对了。小明月,我前几天去山上接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还不说有个小尼姑和你的关系十分好。帮你找过手帕……你说的那个丢了的手帕,是不是就是这个?”
果然干娘就是干娘,对自己说过的没一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这下好了,都不需要自己再多多提点,就可以顺利的引入到这个话题上了。一听到这话,宋明月有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啪啦啪啦的掉下眼泪来,十分委屈的往那边看了两眼,然后很小心的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个。我很喜欢这个手帕,天天都带在身上,后来就出去打水,似乎是在沿途中的时候丢了,当时还找了很久呢。”
这样一个金枝玉叶的小姐去打水?!戚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时也忘了驳斥南宫宴,连忙把宋明月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来仔细打量,心疼:“我的傻丫头,你当初上山的时候就应该多带两个丫鬟过去的。你好歹也是正一品的郡主,哪有自己干粗活的道理……啧啧,你看看这手,比从前可是粗糙了不少。再往后,你千万好生调养着,知道么!”
“知道……知道了干娘。”宋明月原本还算装的哭,可是听到戚柔这样情真意切的关怀,忍不住眼圈一红,掉出了几颗情真意切的眼泪来,“干娘对我真好!”
戚柔笑了笑,拉着她坐到了一边,旁若无人道:“我不待你,又有谁待你好呢?指望你这个爹爹么?宋丞相可是比皇帝还要忙。皇帝还知道半个月也翻几次牌子呢,我们的宋大丞相日理万机,每天忙得云里雾里,鲜少听到有回府的时候。自己府上的妻妾都不管,又怎么会管女儿呢?对了,你那个妾室苏氏呢。她不是最好管事的吗?这些年来,小明月也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的吧。叫她也过来,我们好好的来捋一捋这件事情。”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到这一件事情来了。宋忠勇一听到戚柔提到了苏氏的名字,登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才讪讪说道:“多谢贤王妃关系。在下的内人病了,这会儿不方便见客。”
到这时候宋明月也才知道,原来宋忠勇当真把昨天的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就连南宫宴和戚柔这个贤王妃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她看着他眼睛底下的乌青的黑眼圈,知道他恐怕也是心力交瘁的忙活了一夜。宋明月略一思索,当即表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又相当委屈的样子,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用很轻,但是又足以让贤王妃听见的声音说道:“好吧。就是这样吧……”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好吧?”戚柔本来还在看着那块帕子。也不知道这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染了许多陌生的脂粉香气。她最熟悉宋明月,知道这香味不是宋明月,还在思衬这里头是否有什么联系,就忽然听到宋明月这样自言自语的叹息,就习惯性的问了出来。
宋忠勇几乎腿都要软了,连忙干咳了两声,抬了抬手要送客:“这个……南宫公子,你看我这里有些家事要和贤王妃说。不如你和小女的婚事就暂且押后再议,如何?送客?“虽然他有些心虚,但是在南宫宴面前还是摆足了一个属于主人和丞相的风范的,起码气度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只是南宫宴并不吃这套,他可懒得为了这件事情跑两趟。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今天这么凭白的给这父女两人当如同猴子一样耍,难道就这样算了?这也未免太小瞧他了!南宫宴对宋忠勇的话置若罔闻,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礼单,把册子往桌子上以拍,然后也径直坐了下来。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趁早说清楚了的好。不然越拖越久,愈发不可认证了。丞相的私事,我不过问,丞相完全可以等我走了以后再说。”
只要不让苏氏出来,或者让她出现在话题里,这就是极好的了。宋忠勇看南宫宴和贤王妃都不是好相与的,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最后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宋明月的身上。都是这个死丫头不知道检点,惹出来这么多事情!从前她给自己丢的脸还不够吗难道!这和人私通的事情才过去了多久,转眼又和别的人搞上了。究竟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可言?宋忠勇的目光扫过她,然后引言怪气的笑道:
“兼听则明。既然明月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好吧。你自己来说一说,自己究竟哪里冤枉的,你和南宫公子又究竟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倘若真的没有私情,那就好说。倘若真的好,你今日就随着南宫公子回府吧!”他大抵也是真的火起了,压根儿就不顾贤王妃那冷冰冰的眼神,反而是迎了上去,“贤王妃,微臣知道你关心微臣的女儿。可是她毕竟是姓宋,我亦是她的亲生父亲。不管于情于理,微臣也都有理由管教。”
这是要自己和反着来了,戚柔听到了亦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也不发怒,只是低着头摸着宋明月的手然后说道:“是,你作为生父有这个权利资格取管自己的女儿。就是不知道,丞相究竟有什么资格,去许配一个郡主的婚事?丞相怕是忘了吧,突厥王子可都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我们明月儿。你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许给了一个商贾,真的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话说一遍有威慑效果,说得多了反而威力不比从前了。宋忠勇这会儿回圜过来,根本不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只是拂了拂袖,不动声色的回击了过去:“贤王妃这话就说的未免偏颇了。微臣这种自然都是皇帝,绝无他人二心,只是微臣作为郡主的父亲,总是有资格过问婚事的。大不了正儿八经婚配的时候,微臣再去向皇帝请示一次就是了。这些不劳贤王妃您操心。“
宋明月看到戚柔又要和宋忠勇唇枪舌剑起来,连忙伸手按了按戚柔,朝她笑了笑:“干娘不要生气了,爹爹也有爹爹的道理。还是让爹爹听一下我是怎么说的的吧。”说完,她就开始说起了自己和南宫宴是如何初见,他又是如何对自己死缠烂打,如何被自己的丫鬟嫌弃。隐去了一些自己利用设计他的情节,其余地都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
她说话很有计较,完全避重就轻,重点描述了南宫宴是如何不要脸的黏着自己,反而把自己的回应一带而过。虽然说自己也是带着一些小心机的,但是毕竟南宫宴刚才那番话许多都是编的,未免有些天花乱坠,这样两边一比起来,宋明月说得就显得诚恳多了。
听三个人的脸色都渐渐变了,宋明月又继续说道:“现在南宫公子手里的那个手帕当真是我弄丢了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信物……再者说了,如果真的有私情,总该有交换的东西吧。我可是什么都没有拿过他的,反而是他,拣了一样我的东西,就这样来诬陷我。好在我实在是很喜欢个手帕,托了不少人来帮自己找,现在都可以找到人证,不然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因为戚柔的在场,宋明月的气场就柔和了不少,不过言辞还是一样的犀利坚决。南宫宴听了,更是脸色铁青,难看极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原来自己被这个鬼丫头骗了!她一开始就是对自己说的假话,为了也不过是利用自己,让自己帮助她下山,用过了,就如弃敝履。这样险恶的心机,这样莫测的城府,居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仔细想一想,居然都有些可怕了。
南宫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盯了宋明月半天。他看到她一脸坦然,丝毫没有因为说谎话而有任何的不适应和不自然,仿佛天衣无缝,当真如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两个人说的都不实诚,互相指责起来,那可就真的是指责了个没完没了!他坐了半天,只是神色僵硬了喝了两口茶,勉强开口说道:“那长乐郡主的意思,是不认了?”
“从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宋明月迫不及待的借口,然后十分嫌七的用两根指头捏起了那个手帕,径直丢到了一旁,“这个手帕我从前是很喜欢的。现在它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属于我的帕子了,上面沾染了那么多的脂粉香气,想来南宫公子一边说着爱慕我,一边和别的女子欢好了不少次吧。我实在是,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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